第15-16节(第2/3页)



  没老婆。符合。

  四十几了。 @#$#%%^)^**^ ?

  四十几了还没结婚?怪物?变态?青蛙 —- 爷爷?

  或者竟然是一位帅 —- 叔? WOMANIZER ?保持自由身,尽情追女人?那好,就让我成为他的终点站,帅叔从此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

  什么?不是帅叔,是 —- 矮叔?

  还是秃叔?

  原来如“比”。

  人老。个矮。头秃。

  兴趣全消。你们去他家玩吧,我就不去了,我 —-

  算了, 去就去吧,闲着也是闲着,就算混顿饭吃吧。

  为了混饭吃,不惜去审丑。

  堕落了,堕落了。

  艾米:梦里飘向你(16)

  智者爱山,仁者爱水。

  错 ! 好像是智者爱水,仁者爱山。

  又错?不记得了,到底是智者爱水还是仁者爱水?为什么只有一者爱水?为什么不能智者仁者都爱水?为什么智者和仁者不能既爱山又爱水?为什么不能既做智者又做仁者?

  难道山和水是对立的吗?

  难道智和仁是对立的吗?

  如果只能做一“者”,我是做智者还是做仁者?

  我爱山,每每看到巍峨的群山,我就有种想大声呼喊的冲动。

  我来了 —-

  又有小声倾诉的冲动。

  人世变幻莫测,群山巍峨依旧。那份永恒与持久,那份坚实与宽厚,让变幻莫测的人世显得那么渺小那么庸俗,让个人的喜怒哀乐显得那么无足轻重,那么愚蠢可笑。

  但我也喜欢水,各种各样的水。

  灵动的小溪,浩瀚的大海,碧波荡漾的湖,飞流直下的瀑。就连下雨积在地上的小水潭,都是那么诱人,小时候总要穿着凉鞋在里面走一走。

  爱山的人一定也爱水,爱水的人,哪能不爱山?

  智者必然是仁者,不仁的人,不能称为真正的智者。

  仁者必须是智者,不智的人,不能成为真正的仁者。

  为赶走主人脸上的蚊子就一巴掌打死主人的黑熊,既不智,也不仁。

  为拍主人马屁就昧着良心论证垮塌校舍全都处在地震波上的科学家,既不仁,也不智。

  孔子学院,华人教授,徐达伟, BINSLEY 。是仁者还是智者?

  选择把家安在依山傍水的地方,既仁又智?至少不是傻瓜。

  徐教授他 —- 住的是他自己的房子吗?

  当然是他自己的,人家都教授了,难道还会租房子住?

  徐教授 — 他一个人住?

  当然是一个人住,人家单身嘛。

  “当然”的问题,当然要问,当然要答。明知故问,核实而已。

  夕阳西下,汽车沿着湖边的林荫道行驶。湖水平静得散发着神秘的诱惑,想独自一人静静地走进湖里,向湖中心走去,听两手轻轻拍打湖水的声音,品两脚软软踏在湖底的感觉,微温的湖水,从两腿间挤过,越走越深,终于漫到胸前,像温柔的情人,抚摸着两只Rx房,手法轻柔,无人可比。性感,迷人,刺激,欲醉欲仙。

  你那里有没有葱啊?

  ( 大煞风景 ! 人家正 ADMIRE 这美丽的湖边景色呢,全身每个细胞都浸润在诗意之中,小兰一棵葱就把人家的诗意给“葱”走了。哼,柴米油盐,柴米油盐,在这如诗如画的景色中谈柴米油盐 ! 不知那徐教授回答了什么? )

  人老。个矮。头秃。

  油画一般美丽的湖畔,怎么可以闯进一个又老又矮又秃的男人?我要抗议 ! 我要以生态环境保护者的名义抗议,绝不能允许一个又老又矮又秃的男人住在这湖畔,亵渎如此美丽的景色。

  对美的亵渎,就是犯罪 !

  姜还有吧?没有了?那你得赶快去买,我们可没带姜的。

  ( 又来了 ! 人家这里正为了维护生态环境抗议着呢,她一块姜就把人家的正义行为给“姜”黄了。买啥姜啊?姜不是老的辣吗?他那么老了,还顶不得一块姜? )

  不行,不行,你出去买姜,我们到了你那里怎么进屋?在外面等?大哥,你知道外面多冷吗?

  ( 小兰撒得起这个娇,她老爸跟“老姜”是好朋友 ( 但怎么又叫管“老姜”叫大哥? ) 。“老姜”帮忙把小兰办来了美国,也不知道是使的什么法子,但绝对不是假结婚,如果是,这么年轻的女孩,“老姜”一定不会放过,肯定假戏真做了。 )

  格格格格一阵笑,也不知道“老姜”到底说了什么。如果你要以女孩子的格格格格来判断说话人幽默不幽默,那你十回有九回要失误。

  如果我们到了那里他不在,那我们就呆车里吧,外面挺冷的。

  别担心了,他没锁门 —-

  门都不锁?

  人老。个矮。头秃。家贫。

  有同情的感觉。有捐款的冲动。

  美丽的大自然淡出,淡出,优雅的小自然淡入,淡入。越来越有人烟的感觉了,小桥,小径,小花圃;大树,大房,大草坪。

  如诗如画。

  不再想抗议。

  有诗为证: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藤有了 ( 不过是青的,但秋天到了,枯藤还会远吗? ) ,老树有了,小桥有了,流水有了,人家有了,再加上我们的徐教授这只昏鸦,就凑齐了,正好合了马致远的意境。

  以前只注意到“小桥流水”,却忘了“枯藤昏鸦”。极美与极丑,生命与腐朽,以寻常人意想不到的手法揉合在一起,创造出意向不到的绝美。

  昏鸦。

  黄昏的鸦?还是老眼昏花的鸦?

  无论是哪种,我们的徐教授都符合。一个且老且矮且秃的孔子学院教授,瘦骨嶙峋,弓腰驼背,除了“昏鸦”,还真找不出更确切的 ICON 了。

  莫非马致远是在美国 A 城的 B 湖湖畔写的“天净沙”?

  房子真的没锁。不紧闭,不洞开,不虚掩,而是半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