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愿以此身,受你之痛(第4/6页)



  “原来我们都沾的是长使的光。”霍成君挑了块桃酥放进嘴里,又好似随手地拿了块给张良人。张良人本想拿杏仁糕的,但霍成君已经递到眼前,只能先放下手中的,笑着接过桃酥。

  “手里的点心不爱吃吗?那常常别的。”霍成君挑了块杏仁糕给刘奭,刘奭接过后,却一直不吃,霍成君笑说:“尝一尝。”

  公孙长使刚吃完第二块杏仁糕,也笑着说:“殿下,很好吃的。”

  刘奭紧握着点心,越来越着急。

  “太子殿下!”

  一声充满了责备的叫声,却让他顿时轻松。刘奭立即扔下点心,扑向孟珏,有猛地顿住脚步,恭敬地行礼:“先生。”

  孟珏神色不悦:“功课做完了吗?”

  “还没有。”

  “那还在这里玩?”

  张良人忙道歉:“都是本宫的错,请孟大人不要责罚殿下。”

  孟珏什么都没有说,微笑着行礼后,牵着刘奭告退。霍成君看着两人的背影,手里的桃酥断成了几截。

  师徒两人回到石渠阁后,孟珏微笑着问:“谁叮嘱过你这些事情?”

  孟珏的话没头没尾,刘奭却很明白,回道:“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有一日给我糕点吃,我就吃了。太皇太后却很不高兴,要我发誓,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喝和吃任何娘

  娘给的东西,后来我告诉了娘,娘还亲手绣了一双鞋给太皇太后。”

  孟珏倒也没显得多惊讶,微微点了下头,说:“今天的事情不要再提起了,明天去给太皇太后磕头请安时,记得要多颗一个。”

  刘奭没听懂孟珏的话,只随口“嗯”了一声,跑到桌前,打开竹简开始诵书。

  师徒两人回到石渠阁后,孟珏微笑着问:“谁叮嘱过你这些事情?”

  孟珏的话没头没尾,刘奭却很明白,回道:“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有一日给我糕点吃,我就吃了。太皇太后却很不高兴,要我发誓,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喝和吃任何娘娘给的东西,后来我告诉了娘,娘还亲手绣了一双鞋给太皇太后。”

  孟珏倒也没显得多惊讶,微微点了下头,说:“今天的事情不要再提起了,明天去给太皇太后磕头请安时,记得要多颗一个。”

  刘奭没听懂孟珏的话,只随口“嗯”了一声,跑到桌前,打开竹简开始诵书。

  半夜里,刘奭正睡得香甜时,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忙爬到窗户前,只看母后正匆匆整理衣装,一个侍女跪在殿门外面边哭边奏:“长使娘娘晚上睡下时还好好的,可半夜里突然就嚷肚子疼,现在流血不止。”

  “皇上可知道了?”

  “皇上在昭阳殿。昭阳殿的总管说皇上已经歇息,不准奴婢入内惊扰。”侍女说着又开始给母后磕头,“奴婢求皇后娘娘救长使娘娘一命,奴婢愿意来生做牛做马……”

  母后打断了她的话:“赶紧回去守着公孙长使,别在这里说胡话。”又对富裕说,“传本宫旨意,命太医立即进宫,若有怠慢的,本宫严惩!”富裕转身要吩咐底下人去宣旨,母后严厉地说:“你亲自去办!”

  富裕应了声“是”,撒开双腿就跑出了椒房殿。

  母后吩咐完一切后,带着人赶去玉堂殿。椒房殿安静下来,只几个守夜宫女立在殿门前,小声说着什么。

  刘奭缩回榻上,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清晨,未等母后唤他起床,他就梳洗停当,出了椒房殿。先去长乐宫给太皇太后问安。太皇太后还未起身,他就在店外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头,惹得已经熟埝的橙儿掩着嘴偷笑:“殿下近日的头磕得可真实诚!”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笑着回嘴,一骨碌爬起来,跑去了石渠阁,翻开孟珏布置给他的功课,大声地朗诵着:“子曰:‘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约,不可以长处乐。仁者安仁,知者利仁。’子曰:‘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子曰:‘苟置于仁矣,无恶也。’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任,恶乎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子曰:‘我未见好仁者,恶不仁者。好仁者无以尚之,恶不仁者其为仁矣,不使不仁者加乎其身。有能一日用力于仁矣乎,我未见力不足者。盖有之矣,我未之见也。’子曰……”

  在一遍又一遍的反复诵读中,在一个又一个的“子曰”中,他努力寻找着可以想想和追求的东西。

  “先生?”

  刘奭亟亟擦去眼角的泪,站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的尴尬。师傅不知何时到的,没有叫他,只静立在窗下,听着他的诵书声。

  孟珏好似什么都没有看到,微笑着说:“今日我们不做书籍上的功课,我们去爬山,看看书籍外的风光。”

  “好。”

  刘�'>掩好书,跟在孟珏身后,亦步亦趋,当爬到山顶,刘�'>终于没有忍住地问:“先生,父皇聪明吗?”

  “很聪明。”

  “父皇……父皇会像书籍上的皇帝那样很喜欢很宠爱一个妃子吗?”

  “不会。”

  云歌接到许平君传召时,正对着医书背草药的药性。想着许平君找她应该和公孙长使、张良人的事有关,忙将手头的药草放下,赶进宫中。

  许平君见到她,露了笑意,不过只在唇角一转,很快就淡了:“有个人想见你,却又不方便直接找你,所以请我帮忙,你肯见她吗?”

  “谁?”

  “太皇太后。”

  云歌低垂着眉目,看不清楚神情,只有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她无事不会找我的,姐姐带我去吧!”

  许平君见她答应了,牵着她的手,并肩向长乐宫行去。许平君的面容清净到几乎没有任何情绪,完全不似她往日的性格。

  云歌轻声问:“公孙长使的事情是张良人做的吗?”

  许平君淡笑:“不管她做没做都无所谓。皇上礼仪要压下此事,根本不会去彻查,御厨和所有牵涉在内的人都已被秘密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