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人生只似风前絮,欢也零星,悲也零星(第4/5页)



  他的手搭在暗格机关上,按照固定的方法,打开了暗格,所有的印鉴和令符都呈现在他眼前。

  云歌一遍遍问自己,我真的只能等待了吗?

  不!一点还有可以帮到他们的方法,一定有!不能让他们独自而战,我还能做什么?还能做什么?只要拖住刘询,让他越晚发现令符丢失,所有人就越多一分生机。可是怎么拖住他呢?再返回去找他?肯定不行!刘询聪明过人,如果我表现太过反常,他一定会起疑心,察觉事有蹊跷,反倒提前败露。

  究竟怎么样才能让刘询觉得不是外人在刻意干扰他,而是他自己作的决定?

  她猛地转身疯跑起来。

  当云歌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书阁中时,孟珏的眼色沉了一沉。

  刘奭欢喜地站起来:“姑姑。”看了看孟珏,又迟疑着改口;“师母。”

  云歌走到刘奭面前蹲下:“你想去打雪仗吗?”

  刘�'>笑看着孟珏不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云歌望向孟珏,孟珏颔首同意。她立即牵着刘�'>向外行去,又吩咐小宦官去叫皇后。

  她和刘?捏好雪团,偷偷在树后藏好。许平君刚到,两人就一通猛扔,砸得许平君又跳又叫。

  刘?看到母亲的狼狈样子,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

  许平君看到儿子的样子,心头一酸,这才是孩子该有的样子呀!

  她随意抹了抹脸上的雪,就匆匆去捏雪团,又扬声叫身边的宫女:“他们两个欺负我一个,快点帮我打回去!”

  宫女们见她被云歌打成那样,都丝毫未见怪,遂放心大胆地加入战局,帮皇后去追打云歌和太子。

  两拨人越大越激烈,兴起处,全都忘了尊卑贵贱,叫声\笑声、吵声不绝于耳。

  ――――――――――――――

  随着暗格的打开,刘询正要细看所有的印鉴和令符。忽然,窗外传来惊叫声和欢笑声。刘询皱了皱眉,侧偷看向外面。本以为不过一两声,不想竟然一阵又一阵地传来,他不禁动了怒,谁的胆子这么大?敢在他的殿外喧闹?七喜干什么去了?竟然由得他们放肆?

  随手将暗格关好,暗藏不悦地向外大步走去,还未走到殿外,七喜就从外面急匆匆地跑进来:“皇上,奴才刚命人去查探过了,是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和孟夫人在打雪杖,所以奴才就没敢多言,先来请示皇上,皇上的意思是……”

  刘询的眉头慢慢展开,笑了起来:“他们倒是好雅兴。走!看看去!”

  七喜笑应了声“是”,立即去拿斗篷,服侍刘询去看热闹。

  云歌立即反应过来,一推刘奭,指向九宫上角,他忙把手中的雪团狠狠砸出去。“哎哟!”一个要偷偷潜过来的宫女被砸得立即缩了回去。

  “花十象。”

  云歌轻声下令,刘�'>和她立即左右分开,各自迎战,将两个人从左右角包公的宫女打了回去。

  “肋道。”

  ……

  刘询用的是象棋术语,他的每句话,许平君她们也能听到,可就是不明白刘询到底指的是哪个方向,又是何种战术,所以听到了也是白厅到。

  在刘询的指挥下,云歌和刘�'>敌不动,我不动。可敌人一旦动,他们总能后发制人。

  许平君不依了,嚷起来:“皇上,君子观棋不语。”

  刘?着急,立即探头大叫:“父皇是锄强助弱,侠客所为!”

  云歌想按他脑袋,已经晚了,一个雪团滴溜溜地砸到了他头上。

  刘询大笑起来:“真是头憨虎!中了你娘声东击西引蛇出洞。”

  虽看不得许平君,可她欢快的笑声飘荡在林间。

  刘?见到父母的样子,也高兴地笑起来,雪杖打得越发卖力。

  这场“雪中大战”一直达到晚膳时分才散。刘询龙心大悦,玩性尽起,索性吩咐御厨准备晚宴,召随行的大臣和他们的家眷赏雪品酒对梅吟诗。

  君臣欢闹到深夜,才尽兴而归。

  孟珏和云歌一前一后回到屋中,各自休息。

  云歌疲惫不堪,却无丝毫睡意,在屋子里来回走着,时不时地咳嗽一声。

  孟珏也未歇息,听到隔壁不时传来的咳嗽声,走到窗前,推开窗户,遥望着月色,任寒风扑面。

  一更十分,三月匆匆二来,凑到窗下,小声说:“刚收到师弟的飞鸽传书,大公子已出了长安,公子吩咐送给大公子的礼物,师弟也已经送到。”

  孟珏点了点头,三月悄悄退下。

  孟珏去敲云歌的门。

  “谁?”

  “是我,有话和你说。”

  云歌拉开了门,不耐烦地问:“什么?”

  “刘贺已出长安”

  云歌绷着的背脊突然软了,扶着门框好似站都站不稳:“你如何知道的?”

  “四月也算我的人,难道你希望我坐看着她往死路上走?后面的事情你就不用再操心,刘贺的武功心智都不比刘询差,他输的是一股决绝和狠劲。”

  云歌神情黯然:“现在的刘贺不是当年的大公子了,他现在究竟是醉是醒都不清楚。”

  孟珏淡淡地说:“我已命人把红衣的棺柩带给刘贺,他就是醉死在酒坛子里了,也得再爬出来。”

  云歌隐约明白了几分刘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原因,悲悯中也认同了孟珏的推断,不错!刘贺绝不会再允许任何人惊扰红衣。云歌冷冷地说;"你若不想毁了你的锦绣前程,最好回去蒙头睡觉。"她砰的一声将门摔上。想着抓紧时间,还能够睡一两个时辰,立即向塌边走去。至于明天怎么办,即使天要塌下来,也先养足精神。

  孟珏静静地站了会儿,转身回屋。

  半夜,刘询正睡得香甜,何小七慌里慌张地爬进寝殿。

  刘询立醒,沉声问:“什么事?”

  何小七一边磕头,一边禀奏:“接到隽不疑大人传书,说……说已经放刘贺出长安。”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