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一只洁白(第2/3页)

这次是幺子的事吓到了三个人,所以才打算聚一聚。

“知道了。”

矮个的举起杯子,其他人配合着。

砰!

小巧的瓷杯发出轻微的动静,三个人将酒送到嘴边,其中一个要喝的时候嘟囔了一声,“什么味啊?”

花溪心脏陡然提了起来,如果他不喝,会眼睁睁看着其他人死,再傻也能猜到酒有问题。

他会做什么反应?花溪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肯定会错过杀他的机会。

还好,那人只是小小的疑惑了一下,便被其他已经喝过的催促,“别找借口了,快喝。”

他一笑,仰头将酒喝了下去,初时还没感觉,没一会儿嗓子开始疼起来,火辣辣的。

摸了摸喉咙,刚想问什么情况?

脸上突然一湿,被什么东西喷的,太快了,他没瞧清,只觉得是红色的,鼻息下一股子铁锈味。

眼被糊住了,擦了擦定眼一瞧,对面两个人一个朝前倒去,一个朝后。

他吓了一跳,本能离远了些,想开口问怎么了?一张嘴,不受控制的喷出了大量的血。

是黑色的,喉咙里更痒了,像是有什么爬虫蠕动似的,越来越多的血涌出。

他接了一手,衣襟和腿上肚腹上全是,他很迷茫,盯着瞧了一会儿,头晕目眩,‘砰’的一声倒下。

确定都死了,不会有什么装死的情况,花溪才带着古扉从藏身之地出来。

古扉个矮,瞧不着窗户,所以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到他们谈论,说到长锦宫的时候很愤怒,挣扎着想出来,被花溪摁住了才老实下来。

现在有机会了,第一时间张嘴想骂他们,他的骂最多也就是‘你们这群坏人’之类的话,一点威力都没有,因着出了意外,那句‘坏人’都没说出口,整个人愣在那里。

“花溪,”他不解,“他们怎么都倒在地上了?”

“喝多了。”花溪没管他们,只是把空间里刚收的草全都搁在地上。

能查到来源的东西不能用,草少了,旁人自然会多疑,为什么草少了?谁拿走的?

顺藤摸瓜,还是很容易猜到她的,只有她长锦宫把草都清干净了然后烧柴,后院那片空地就是证据。

但是留在这里,假装是几个人发昏除的,至于为什么发昏除草,那就看慎邢司的人怎么理解了,反正是‘没人碰过草的’。

给他们多少个心思,也猜不到会有人那般吃力不讨好,跑去别的宫除草就为了收柴。

再者说,她如何接近那几个人?又如何下毒?毒是哪来的?什么仇什么怨要毒死几个人?闲着蛋疼为什么随身带着毒?

全都是‘不可能的’,所以不会有人怀疑她。

娘娘毕竟是皇上的女人,坟他们不敢挖,毒的来源已经堵死了。

她怎么可能在三个人的眼皮子底下下毒,毕竟只是个弱女子,被发现还不打死,所以这条也堵死了。

她与这三人无怨无仇,没有下手的动机。

最后一个,只要不缺柴火,就没有跑去别宫除草搜集木柴的理由,只有缺才会去别宫找。

回去后就把桌椅劈了,有柴火,再把古扉的教育做好,基本上就没事了。

古扉不知道死了人,不会心生愧疚,就算慎邢司真的来问话,他也不会虚。

花溪站在院子里,将她放的一排草收进空间,又到处搜了搜,清理自己来过的痕迹,比如说拔草时留下的脚印,或者倚在后厨时,墙上的痕迹。

古扉一直跟着她,虽然对她来来回回,走来走去有些不理解,不过没有打扰。

花溪先去了后厨,方才只是虚虚靠着,没怎么碰墙,因为刚从空间出来没多久,便听到了关于明生的坏话,当时她已经动了心思。

身体本能离墙远了些,怕留下痕迹。

墙没问题,那就只有脚印了,开始想着无所谓,没有收敛过。

草全都拔完了,也就是说没有遮拦,叫她一眼望到头。

草是从夹缝里长出来的,四周都是青砖,不会留下脚印,但是偶尔会掉些土,不小心踩上,自然不可避免留下些什么,还不少呢。

花溪有些发愁,她最担心的就是这片草,可以伪装的自己没有来的理由,但是那三人也没有拔草的理由。

拔草多累啊,他们是来享受的,还带了吃的喝的,怎么可能浪费大把的力气拔草?

这个不好解释啊,就让它成为悬案吧。

实在破不了的案子,最后都会成为悬案,不了了之。

地上留下痕迹的土都被花溪收进了空间里,小心走在里头,确定没有了之后才退出那片地方。

那三个人她没有碰,也不会碰,就让他们这么死吧。

既然可以因为幺子的事聚在一起,讨论出事后最后乐一乐,那自然也可以因为很担心,相约自杀。

毕竟落到慎邢司手里,可不是杀头那么简单,你认也好,剥皮抽筋,折腾你一番,你不认还是剥皮抽筋,让你死都不能好好死。

他们都是有前科的人,怕很正常,最要紧的是,本就是辣鸡,花溪相信慎邢司不会怎么查。

谁会为了几个偷溜去其它地方吃肉喝酒,不务正业的下等太监费神?

慎邢司也很忙的,没那么多闲工夫。

不过最近冷宫接连出事,难保慎邢司不往其它方面想。

花溪紧了紧古扉的手,拉着他朝外走,回长锦宫,全程心不在焉。

古扉感觉到了,回握住她,也不说话,等着她先说。

花溪很快便笑了,担心又如何,该来的还是会来,不如轻轻松松,叫人探不出毛病。

“古扉。”她已经缓过来了,在劈桌子,边劈边道,“那几个人死了。”

古扉脸上没有意外,多少猜到了,因为花溪在院里逗留了一会儿,叫他有空看到那几人身上的血。

“你什么都没看到,没有去过别的地方,一整天都在长锦宫玩,知道吗?”花溪已经劈了一捆了。

在空间劈的,因为时间要对上,如果她的柴是在人死之后劈的,肯定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她的柴在之前劈的,才能符合‘有柴不需要外出另外弄’的定律。

只有一点,肯定是今天劈的,很多,多到一天劈不完的柴,才能说明是昨天劈的,没有去别宫的动机。

本来二楼的家具便被她收进了空间,为了防止意外,没想到用上了,倒是省了很多功夫,直接动手便是,又劈了一斧子,才听到古扉回答。

“嗯。”表情很认真,“我记住了。”

“不要紧张,不要害怕,有人问话也不要支支吾吾,一个回答不好,你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我了。”花溪交代,“知道了吗?”

古扉愣了愣,“为什么?”

“因为那几个人是我杀的。”这是她第一次当着古扉的面下手,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打击应该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