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我发热了(第2/3页)
闭上眼,整个人倒回床上,“我累了,想一个人歇息歇息。”
这是赶人的意思,元吉不知道那块玉有什么故事,不过听话,依言走开了。
余欢清楚的明白那块玉对古扉的重要性,尊重他,也出了门,只留下古扉一个人还在屋里。
正是古扉需要的。
他撑起身子,将床头柜上的蜡烛拉过来,放在手边,另一只手扯住帕子一角,把玉倒出来小心翼翼去拼。
拼不好的,因为少了一块,且上面都是裂缝,拼的时候他手太抖,不算特别精细的活对了许久。
他在害怕,怕空间没了,器灵也不见了。
器灵傻乎乎的,在最后关头冒出来,替他挡了一剑,要不然的话碎玉不会出现在外面,应该在他体内。
那个笨蛋,最爱擅作主张了。
平时就老爱把他送出空间,不让他进来,偶尔还会阻止他吃火锅喝奶茶,说是上火什么什么的,老爱大半夜叫醒他,太烦了,如果不见了,他应该开心才是。
所以怕什么?喊它。
“你在吗?”
没人回应,屋子里安安静静,没有半点声音。
他不死心,又喊了一遍,“器灵?”
还是没人回应。
古扉刚刚平静下来的手又抖了起来。
“别开玩笑了,快出来吧。”
依旧没有声音传来,屋里除了他自己,安静到掉根针都能听到的地步。
“不要吓我。”
他想到什么,目光突然转到不全的碎玉上,心中默念‘进去’。
就算空间现在这种情况,进去有可能送死,或是遇到什么危险,他也要去。
他想知道器灵和空间怎么样?
器灵就是花溪,如果器灵有事的话,花溪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等等,器灵就是花溪?
他看看玉,又瞧了瞧一旁梳妆台前给花溪买的簪子,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
很多年前,他怀疑器灵就是花溪,因为器灵出现的时间太巧,恰好就是花溪倒下的时候。
她受的伤很重,但是没有伤到脑子,只有两种情况会导致长期昏迷不醒。
第一,她死了,身体还活着。
第二,她受伤太重,快死的时候空间本能护主,绑住了她的灵魂,以至于没办法回到自己的身体。
空间碎了,所以器灵会去……花溪那里!
“来人!”
元吉听到声音,连忙奔了进来,“怎么了皇上?”
“摆驾!”他掀开被子下床,“朕要出宫!”
这种状态元吉哪敢送他出去,“使不得啊,皇上快躺下,您的毒还没清呢。”
古扉不管,“朕没事,快点,朕有要事要办!”
他常年喝井水,那点毒要不了他的命,只是过于突然,井水还没来得及见招拆招,先被打趴下,现在适应了,开始打趴对方。
他现在感觉自己很好,除了伤口有点麻烦,其它都很得劲,没毛病。
“快点!”
元吉还是有些犹豫,“您为何一定要出宫?有什么奴才不能代劳的?”
古扉微怒,“朕要办的事,只有朕才行,再不听话朕要你也没什么用了,快去!”
这话说的严重,元吉咬咬牙,匆匆行了一礼才转身离开,去办事了。
古扉在原地等他,心情澎湃激动,又有些忐忑不安,怕他猜错,花溪根本没有醒,器灵也确确实实是没有了。
*
花溪在梳理自己的记忆,她发现自己下不了床,手脚发软一时半会恢复不好之后,便开始只动脑,不动身子。
兴许是躺了太久,感觉自己脑子都僵化了,无法一口气想太多的东西,想一会儿,就要停下来歇息歇息。
伸出手握了握,比刚醒来那会儿有劲。
她再次尝试爬起来,刚下了床便摔了一跤,所幸床头柜离的很近,她很容易便扶着柜子站起来,腿上还是没多少力气,但是比刚刚好,可以感觉到腿脚的存在。
她试着抬脚,脚腕的位置不稳,两条腿也不似正常人的,瘦小了许多。
她知道原因,太久没走路,肌肉萎缩了。
大概是晓得她现在不好挪动,拔步床的外头放了个轮椅,不是给她准备的,是给明生和余欢。
古扉临走前把轮椅和摇椅都送了过来,方便明生和余欢搬动她。
俩人都是男子,总是搂搂抱抱不妥。
花溪将正面拉到自己这边,瞧着差不多了,蓦地坐上去,稍稍有些偏,她扶着两边的把手调整了一下位置,一双腿放在脚蹬上,推着轮椅朝外走去。
寝屋和堂屋之间没有门,用屏风挡住,所以她很容易过去,到了正门口被门槛拦了下来。
太高,过不去,花溪放弃了,像是练习一样,绕着堂屋和寝屋转悠。
转到第三圈时,突然听得身后有人喊她。
“花溪!”
声音磁性沙哑,还带着一丝委屈和想念。
花溪回头,果然是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长大了,高高瘦瘦,唇红齿白,面如冠玉,是个长身树立的贵公子了。
贵公子受了伤,捂着胸口,模样略显狼狈,只一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你醒了?”
“恩。”花溪坐在轮椅里,比他矮了些,需要仰头看他。
“你都躺了四五年了。”语气含着抱怨,像是质问丈夫为什么不归家的妻子一样,带着一点点的撒娇。
“你知道吗?”他比了个手势,从自己胸前,滑到花溪头顶,“这四五年你没我高了。”
“恩。”花溪没有反驳,“我知道。”
看出来了,这厮身形修长高挑,坐着看他很有压力。
“才到我肩膀。”看花溪不在意,特意强调了一下。
花溪失笑,“我也知道。”
她用眼神示意古扉,说件她不知道的。
“肚兜都是我缝的,你以后肯定嫁不出去了。”
语气从刚开始的心酸,变成了得意,像个炫耀自己才能的孩子一样,满满都是成就感。
男孩子绣肚兜,怎么一点不以为耻呢?
花溪突然有些后悔,刚刚她居然心疼了这厮一把。
“所以呢?”
她瞧着古扉那双星辰一般的眼,几乎肉眼可见的亮了亮,里头有光闪过。
“我长大了,现在可以了吗?”
他没说详细的,因为他知道,花溪肯定懂他在说什么?
以前不肯,是因为他还小,不想让他将来后悔,给他自由选择的权利,现在长大了,这个问题也避无可避了。
其实也不需要避,没必要了。
这些年她几乎是看着古扉长大的,古扉曾经说过,根本不需要等长大,因为从小到大,他始终只想跟她做。
也罢,成全他吧。
“就这样吗?”她挑眉。
心里知道自己会同意,但是为难为难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在当器灵的时候,没少被他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