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免死金牌(第2/3页)

刘裕紧张地道:“给你说得我心中发毛。照你估计,整个改造真气过程,需时多久,我要如何配合?”

燕飞道:“我估计至少要两、三个时辰,你必须完全信任我,依足我的指示配合,抛弃以前所有行功的习惯。准备好了吗?”

刘裕盘膝坐好,眼观鼻、鼻观心,道:“我有受刑的感觉。动手吧!”

燕飞移往他身后,一掌重拍他背心要穴。

刘裕全身一震,露出痛苦难当的表情,辛苦得说不出话来。

燕飞笑道:“感觉如何?”

刘裕苦笑道:“亏你还笑得出来,我的五脏六腑像翻了过来似的,难受得要命。”

燕飞哑然笑道:“这就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了。我这道真气是试金石,进入你体内后,太阳真火和太阴真水两股极端相反又相成的真气分流而走,逆你本身的真气而行,所以令你难受。到改造成功,你的真气会依这种相反的方式天然流转。假设你受不了这道真气,又或你的身体排斥这注真气,我只好放弃计划,现在你过关哩!”

刘裕欣然道:“我当然想有道免死金牌。改造后,我的真气可否像你般分阴分阳呢?”

燕飞道:“我还欠此本领。不过你的真气会变成真火真水同流,大幅加强真气的威力,逃走起来更是得心应手,因为真气可以循环不休,生生不息。纵然耗尽真元,也该比以前快点复元,好处数之不荆”刘裕笑道:“只要变成半个燕飞,我已经非常满足了。”

燕飞道:“刘裕永远是刘裕,你会发展出你的一套独家武功心法,你的个性会决定你将来发展的路向。好哩!现在请把真气全众集在丹田气海处,我先要把你的真气打散。”

刘裕骇然道:“那岂不是废了我的武功。”

燕飞道:“恰好相反。我只是驱动你体内的真气,以打通和启动以前你没有采用的经脉和窍穴,这叫置诸于死地而后生。我便像代替了你主帅的位置,发号施令指示你体内的真气大军,如何在你体内的战场赢得全面的胜利。你不会亦不可能吸收我截然不同的真气,但却可借助我的力量重组以训练体内的真气大军。就等于以前你体内的真气只是乌合之众,经重组和训练后便成为锐不可挡的劲旅雄师。这种改变非常霸道,如不是你体质过人,我绝不敢尝试。”

刘裕道:“想想也教人响往。他奶奶的!我豁出去了,动手吧!我们就赌他娘的一铺吧!看看究竟是免死金牌还是催命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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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陵城东区。

一座在外观上看来了,与其它民居没有什么特别不同的宅院内,聂天还坐在书斋的地席上沉思。

他本出身自北方望族,在胡骑的铁蹄蹂躏下,家破人亡,十多岁起便落泊江湖,就是在这时候认识了任遥,当时他并不知道任遥的底细,只因意气相投,各怀大志,所以颇为相投?聂天还没有多少个朋友,任遥可勉强算是其中之一。

到十九岁时他知道汉人除依附胡人外,很难在北方有什么作为,所以孤身南来闯天下。原本是想凭出身和才智武功,在南晋朝廷求取一官半职,岂知不但遭尽白眼,还受到南迁侨族的排斥。

聂天还岂是甘心平凡之辈,看准侨寓世族和本地大族豪强的矛盾,趁晋室忙于应付北方胡骑的当儿,选取官府势力难及的两湖之地,凭天地明环和谋略打出两湖帮的天下来。

他的目标并不是只当个雄霸一方的帮会大龙头,而是要问鼎天卜。所以当任遥亲到两湖来见他,两人一拍即合。对聂天还来说,南方是愈乱愈好,所以他不介意和孙恩合作。

但孙恩并不清楚他和任遥的交情,还以为他们只是因利益结合的搭档。孙恩杀任遥,令他生出很大的反感,故立即退出。

敲门声响。

手下在门外报上道:“任小姐到!”

聂天还缓缓站起来,道:“请任小姐进来。”

门开。

任青媞走进来,施礼道:“青堤向聂大哥问好请安。”

聂天还微笑道:“大家是自己人,不用客气,坐下喝杯熟茶再谈。”

任青媞神情冷漠的坐下来,接过侍女奉上的香茗,浅呷一口,叹道:“我可能下错了筹码。”

聂天还道:“你是否指刘裕?”

任青媞微微点头,道:“刘裕竟在一夜间成为南方最炙手可熟的人。唉!傲踉R患烈保耸戮烤故欠袷羰担俊

聂天还不悦道:“你老远跑来就是为问这件事?”

任青媞淡淡道:“我不是想冒犯聂大哥,只是想掌握目前的情况,然后才可以作出正确的决定。际此南方即将陷进自晋室南渡后最纷乱的时局里,我们是负担不起任何差误的,否则必是死无葬身之地。”

聂天还叹道:“对不起!这几天我的心情被清雅那丫头弄得很坏,所以有点……唉!我仍是不明白你的意思,知道又如何呢?这摆明是荒人玩的把戏,只有无知民众方会相信。”

任青媞低头浅笑,两边脸蛋乍地现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登时把沉凝的气氛彻底改变过来,变得一室皆春。有点像施法术的味儿。

聂天还心中暗叫厉害,此女媚术之高,已到了宗师级的境界,只是一个笑容,已可把自己的心神完全吸引。以自己的修为仍差点抵受不住,天下间怕没多少个男人能抗拒她的诱惑。

任青媞的一对美目同时亮起来,柔声道:“我正是这样的一个无知妇孺,要对证事实才敢判断真伪,这两句歌谣,第一句只要聂大哥回答便能知真假,另一句则要到边荒去亲眼看那天石坑哩!”

聂天还眼睛不眨的盯着她,沉声道:“假如两句都属实又如何呢?是否我们该改而支持刘裕?”

任青媞轻叹一口气,道:“聂大哥动气了。事实上这两句传言的真相,是永远没法印证的。这两件事分别在相隔过百里的两地发生,有谁可以确知是在同一时间?在我们的立场,当然认为纯属荒人造谣,以蛊惑人心,但也有很多人会就此而相信刘裕是真命天子。我们必须对这情况作出准确的评估,才能厘定万全的策略。”

聂天还道:“你有什么好提议?”

任青媞道:“聂大哥尚未说出“刘裕一箭沉隐龙”究竟是真的还是假?”

聂天还凝望着她,双目神色变得锐利凌厉,任青媞却是满眸期待神色的回看他。

半晌后聂天还点头笑道:“青媞的逍遥功每天都在进步中,真让人难以相信,难道仇恨的动力真的可以创造奇迹吗?以一般低下层的武功来说,或许确是如此。可是于上乘武道修行来说,心有所为反成窒碍,动辄有走火入魔之险。且练功最忌操之过急,最紧要是忙里偷闲的“调候”法诀,故我念在与任兄一场交往,不忍见你因练功过急而出事,所以忍不住多口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