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秘密基地(第2/3页)

拓跋仪道:“经过两次失陷,谁还敢保证边荒集的安全?边荒集已成天下兵家必争之地,战火可在任何一刻烧到这里来,我又可能不在这里,怎放得下心呢?”

燕飞心中一动,道:“我倒想到安置素君的一个好地方,看似危险,事实上却颇为安全。”

拓跋仪讶道:“竟有这么一个地方?”

燕飞道:“你听过崔宏吗?”

拓跋仪道:“当然听过,你亲自向族七推介他,他亦得到族主的重用。”

燕飞道:“他的崔家堡位于北方,崔家子弟在崔宏的苦心训练下,人人精通武事,加上石堡规模宏大,有强大的防御力,四周尽是平野河流,附近又没有大城,虽位处燕人势力范围内,却能自给自足,保持独立,际此慕容垂无暇他顾之时,当是安置素君的理想处所。只要你同意,我可以和你一起把素君送到那里去,如此你便可以放下心事。孩子出世时,你到那里去也方便多了。”

拓跋仪心动道:“待我无去和素君商量,再给你一个确实的答复。”

此时高彦走进来,坐到两人之间,兴奋的道:“向雨田那家伙竞到北大街的千里马驿馆要了间厢房,入房后便没再出来,这小子的确胆大包天。”

燕飞道:“他是绝不会闹事的,胆子大或小并没有关系。”

高彦道:“你这么相信他?此人行事难测,有他在集内,我再没有安全的感觉。”

拓跋仪笑道:“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在燕飞身旁。”起身拍拍高彦肩头,径自离开。

高彦目光落在雪涧香上,立即发亮,毫不客气的整坛捧起来,摇晃着道:“还剩下多少,噢!我的娘,只有小半坛。来!我们喝一杯,借点酒意说起话来也爽一点。”

燕飞皱眉道:“你不是又要说你的小白雁吧?”

高彦双目一瞪,理所当然的道:“不谈小白雁还有什么好谈的,你忍心看着我孤家寡人一个的惨度余生吗?”

燕飞只好苦笑以对。

刘裕和屠奉三回到秘巢,天刚入黑,老手在村外截着两人,道:“魏泳之来了,正在屋内等候刘爷。”

两人闻言大喜,想不到他来得这般快。

老手续道:“阴爷和宋爷到长蛇岛去迎接大小姐,如果、切顺利,他们该于明早回来。”

屠奉三拍拍刘裕肩头,低声道:“小心点!”

刘裕明白他的意思,是在提醒自己对魏泳之说话要有保留,点头答应。

然后依老手指示,往魏泳之所在的小屋举步,心中不由想起何无忌。

何无忌在他最艰难的时候舍弃他,刘裕虽然不满,但却没有恨他,因为他了解他的处境;明白他的为难处。在某一程度上,何无忌仍对他存有情义,至少何无忌没有出卖他,否则今夜魏泳之便不能在屋内等候他。何无忌在他的北府兵小集团内是核心分子,清楚他与魏泳之的关系,只要向刘牢之透露魏泳之和他的关系,魏泳之肯定没命。

刘裕跨过门坎,苦候他的魏泳之忙从椅子站起来,喜道:“真想不到你竟会到前线来。”

刘裕扑前执着他的手,关切的道:“你瘦了!”

魏泳之苦笑道:“就只是气也要气瘦了,更何况过去三天加起来睡了不足三个时辰,我又不像你是用钢铁打成的。闲话休提,今次小刘爷到这襄来,是否准备放手大干?”

刘裕拉着他到一角坐下,才放开他的手,微笑道:“泳之认为我有机会吗?”

魏泳之笑道:“如果换了小刘爷你是另一个人,我会劝你立即有多远跑多远,但小刘爷你怎同呢?你敢到这里来,肯定有全盘计划。你自己或许不知道,但军内佩服你的人愈来愈多,大家都认为你是第二个玄帅,只有你才可以领导我们走向胜利。哈!情况如何呢?”

刘裕从容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魏泳之大喜道:“究竟还欠什么呢?”

刘裕欣然道:“当然是欠了你哩!”

魏泳之喜动颜色的道:“有什么事,小刘爷尽管吩咐下来,我魏泳之纵使肝脑涂地,也必为小刘爷办妥。”

刘裕失笑道:“不用那么严重,大家兄弟,我怎会要你丈壮烈捐躯?先让我向你说出我们的大计。”

魏泳之忙道:“千万勿要向我说出整盘计划,只须让我晓得该知道和该做的事便成。刘牢之那奸贼把我看得很紧,却不是因清楚你和我的关系,而是因为我曾追随孙爷。”

刘裕面色一沉,问道:“孙爷情况如何?”

魏泳之道:“没有人清楚,想得好点便是刘牢之把孙爷调往偏远的城镇,将他投闲置散。”

刘裕沉吟片刻,问道:“远征军现时是怎样的一番情况?”

魏泳之道:“表面看,远征军是气势如虹,先是势如破竹的连夺吴郡、嘉兴两城,控制了通往会稽的运河,然后水陆两军会师,攻下海盐,声势一时无两,但知兵的人,都知直到此刻,天师军的主力大军仍避免与我们交锋,但我们却折损近二千人,伤者近五千之众,这绝对不是好的战绩。归根究底,都是谢琰好大喜功,催军过急,把战线扩展得太快,而他根本没有驾驭如此庞大的一支部队的本领。”

刘裕皱眉道:“朱序没有给他忠告吗?”

魏泳之破口骂道:“谢琰怎会听别人的话?且他一向看不起曾投降苻坚的朱序,认为他有失名士可杀不可辱的气节,又当足自己是玄帅,以为天师车慑于他的威望,望风披靡,更听不入逆耳忠言。”

刘裕道:“刘牢之的看法,该不到谢琰忽略吧!”

魏泳之颓然道:“刘牢之对谢琰不安好心,是路人皆见的一回事,只有谢琰一个人不晓得,表面上刘牢之对谢琰毕恭毕敬,事实上刘牢之心中在转什么念头,没有人知道。”

刘裕问道:“谢琰何时进攻会稽?”

魏泳之道:“该是二、三天内的事。哪有人这么蠢的,阵脚未稳,便深入敌人势力最强大的腹地?现时会稽一带的民众若不是天师军的信徒,便是天师军的支持者,夺得几座城池义如何?天师军全面反攻时谢琰便知道个中滋味,最教人不忿的是他要讨死没有人阻止他,但他不应找其它人陪葬。”

刘裕道:“像你有这样想法的人多不多呢?”

魏泳之苦笑道:“军令如山,我怎敢和其它人讨论?如被告发,我会被定以扰乱军心之罪,肯定给当场处决,刘牢之岂肯错过机会?”

又叹道:“我可以为小刘爷你做什么呢?”

刘裕道:“我想秘密和朱序见个面。”

魏泳之脸露难色,道:“恐怕非常困难,朱序随谢琰去了会稽,我本身又属刘牢之旗下的将领,实在没法接触到朱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