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虎跳之峡(第2/3页)

船身朝前倾斜,差点将花简宁儿倾倒往江水去,吓得她花容失色,忙往龙鹰的方向抢上去,龙鹰一手抄着她腰肢,将她移至身体和舵盘间的空隙,湿透了的两个身体紧贴一起,可惜因龙鹰正处于魔极之态,无暇感受那销魂滋味。

狂暴的水峡如一匹皱纹迭起的布帛般从他的脚下开展,他感觉到江水冲奔,惊涛裂岸,至乎激流激浪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现在他的对手再不是人,而是力量庞大千万倍的大自然,令他进入前所未有的知敌状态。如果今趟能过关,他等于在这最可怕的敌手狂攻之下,仍能得保不失,于他的魔种来说实是最严酷的考验和挑战。

花简宁儿背靠着他,不住喘息。

船首翘起,就是这刹那光景,船只已被急流带得前航百丈,这回轮到船只往后倾侧,龙鹰将花简宁儿紧挤在舵盘处。

花简宁儿娇呼一声,似是禁不起两人间的亲密接触,又或因大自然的威力震骇失声。

船只往一侧倾斜。

龙鹰认准江水从一块巨大礁石倒卷而回的狂流,猛扭舵盘,船往左方弯去,卷流撞上船身,险险将船移返正轨,取得难能可贵兼于此刻最急需的平衡。

龙鹰怪叫一声,魔种开始有用武之地,探前顺口轻吻花简宁儿晶莹洁美的可爱小耳珠,再回复魔极状态,控船回归水峡中央的最安全航线。

“砰!”

船只腾空,从第二个陡坎破空疾射,往下掉去。

坠往江面时,整艘船似要往下直沉。龙鹰利用“知敌”的非凡灵觉,风帆甫升上水面,控舵左弯右转,这时的他若如庄周解牛的庖丁,目无全江,觑准急流湍水间的骨节空隙死中求生。

江流瞬息万变,涡漩急卷,奔流怒号狂驰,陡坎接陡坎,似如不住往修罗地狱一层一层的跌坠。

此时已来至水峡中段,形势更趋险恶,悬崖插天,江水不断冲击崖石。又从两边泻下,飞瀑腾空,回旋翻滚,溅起几乎高过船桅的浪花,发出令人震耳欲聋电劈雷打的咆哮声。

龙鹰对这一切全不理会,只专心于船只与江流间的微妙关系,任江流如何横流逆折,滂沐沆溉,他仍能借势操舟,避重就轻,最妙的是他能借水流的变化,预知水峡前方的山势地形,不会撞上礁石或水中的石梁。

在江水的摆布舞弄下,双桅船变成了虎跳峡的玩物,仅因龙鹰而得到少许自主权,左摇右斜险象横生下,越过一道又一道的陡坎,以快逾奔马的速度,往前方冲奔而去。

船身忽然朝前倾斜,便像往坡底直坠,船速快至令人两耳生风,又如真投往第十八层地狱。一切再不受控制,全由奔流作主,船舵再起不到丝毫作用。

龙鹰回复正常感官,登时感受到怀中美女火辣辣胴体的惊人诱惑力。凑到她耳边以汉语道:“现在小弟和宁香主是同命鸳鸯,水打浪劈都分不开。虽未合体,却已贴体。”

花简宁儿被船只的前倾力带得身不由己的紧挤着龙鹰,恨得牙痒痒的以汉语回应道:“我要杀了你。”

龙鹰从横空牧野处晓得塞外诸族最重勇力,男女皆如是。笑道:“香主大姐现在是给老子俘虏了,还轮得到你颐指气使吗?老子闯荡江湖多年,要哪个女人就哪个女人,软的不吃便硬来,香主大姐只有投降驯服的分儿,不信我们走着瞧。”

花简宁儿恨不得弓背将龙鹰弹开,却因现时不能失去这个超级舵手,只好任他轻薄,出奇地心中恨意不浓,且是别有一番黑夜过险峡的刺激滋味。软弱的道:“你敢!”

龙鹰的胡须磨擦着她娇嫩的脸蛋,恐吓道:“有什么是我范轻舟不敢的,香主你老人家没听过色胆包天吗?”接着一口吻上她滑如凝脂的玉颈,吻得她浑体抖颤,娇躯发软。

船只破空斜下,重重落在水面,船首完全没进江水去,虽在水里,龙鹰仍狂吻不休,来个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尽泄所受之气。

船首上翘,回到水面。甲板上的水左右退开,泻往江面。

双桅帆回复平衡,原来刚过关出峡。

龙鹰收回作怪的嘴,向软靠自己,红透耳根的异族美女道:“上床的时间到哩!”

看着重现夜空的半边美月,大有重返人世的感觉。

龙鹰卓立船首,饱赏大江上游美景,河面逐渐开阔,虎跳峡的危崖不住移往后方远处,变成绿野风烟、平川草木,映入河中,其美不胜收处,实非任何丹青可以描拟。

远方群峰挺立,愈出愈奇,山矗峰峭,岭树肃森,树梢流霞。朝日在东面群山后散发万道霞彩,奇幻多变,如此美景平生未见,尤其是经历了不平凡的一个险夜后。

换上干衣的花简宁儿来到他后方,不知想到什么俏脸微红的道:“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这么我行我素,我会向上头汇报你。”

龙鹰仍极目前方,好整以暇道:“宁香主所指的我行我素,是否指小弟和宁香主亲热的情况呢?我想上头该会体谅我们,男欢女爱是一发不可收拾的事呵!难道亲嘴吻颈也要照足命令来行事吗?更何况那时我只听到香主的呻吟声,算什么娘的指令?”

花简宁儿给气得差点疯了,拿掌往他的颈项劈来,却是不含劲道,软弱无力。

龙鹰转身一手拿着她的玉掌,顺势拉到嘴边吻她的指尖,亦任由她像吃惊小鸟般将玉手缩回去。

花简宁儿双目射出矛盾和有点六神无主的神色,娇嗔道:“你还讨不够便宜吗?”

龙鹰潇洒耸肩道:“不要以为我是满脸胡子的粗汉,事实上我最明白娘儿的心!”

花简宁儿怒道:“闭嘴!你以为我是那么随便吗?”

龙鹰暗忖愈和她纠缠不清愈好,使她没法尽心尽力去害自己。也知适可而止,好让她下台。恭敬的道:“一切依宁香主的指示,不过男女间的事要无法无天才刺激有趣。哈!下一步怎么走呢?”

帆船往左岸靠过去,远方隐见一个小码头。

花简宁儿别头看一眼后,又心情复杂的白他一眼,轻轻道:“你爱怎么想是你的事,但在未来的几个时辰,你会见不着我,任你对我有任何手段,亦无法施展。唉!我和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呢?”

最后一句是有感而发的心底话,她以为龙鹰听不明白,但龙鹰却晓得她为夫报仇的心志已被大幅削弱。

龙鹰当然不会揭破,道:“我们现在这样子不是很好吗?”

花简宁儿默然不语。

龙鹰道:“宁香主要到哪里去呢?不用盘问我吗?”

花简宁儿淡淡道:“不是我离开,而是你要离船。岸上有人在等你,见到他后,你将清楚派给你的下一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