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集〕(第3/7页)

陈大光急了,向陈金水吐了一肚子苦水:“他拿我当兄弟,就不该让我做办公室主任。我伺候他们家老的小的!他给过我什么?那个骆玉珠连点实权都不给我,那王旭怎么治我的你没看见吗?哼,兄弟? 如果他当我是兄弟,就该给我个副总做!”

陈金水一听,呆呆地看着陈大光,再次火起,举拐棍便打:“你这个混账东西!你吃的、用的、开的车,哪一样不是他给你的?你忘了刚出来时,谁都不要你的时候了?”

陈大光一把抢住拐棍,将老头拉了一个趔趄,口出狂言道:“哼,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好意思跟我急。在你心里,我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一堆狗屎,当年你就不让巧姑跟我,你眼里只有陈江河!”

陈金水扶住墙,惊诧地打量着,颤抖着手指陈大光,说不出话来。

陈大光含泪泄愤:“当年我为什么那么拼命,为什么要显摆?我就是要证明自己给你们看:你陈金水看错了,我配得上巧姑!”

陈金水痛苦地骂着:“你从来就没配得上过,你还不如街上的地痞流氓!他们还讲忠孝节义,你还敢跟陈江河比!你的头脑,为人处世?”

陈大光凄然地冷笑起来,陈金水终于说实话了,这才是他真正的想法。他哪是撤股,分明是在给干儿子送钱!

陈金水恨恨地骂陈大光真是条白眼狼,喂不熟的野狗,对你不防不行。陈金水从怀里摸出一份协议,举在头顶,只要我陈金水还在,手上这个东西绝对不可能给你。

陈大光身子颤抖了一下,露出了绝望的目光。好个陈金水呀,就这么狠心虐待我。

陈金水无声地注视着,陈大光终于一抹泪水转身夺门而出。

此时,杨雪见外面有吵闹声,忙从室内走出。乍一见是陈金水,便言不由衷地打了声招呼,问金水叔干吗生这么大的气。

陈金水拾起拐杖转身要走,杨雪在他身后问:“金水叔,难道您对骆玉珠没有一点意见吗?”

陈金水停住脚步一动不动。杨雪微笑着上前:“我也听说了一些你和骆玉珠之间的事。我太了解江河了,他对你还是有感情的,你的话他也放在心上,可为什么这么多年你在玉珠集团仍被架空了呢?”

难道这一切杨雪也知道?陈金水思索不语,问她为什么?杨雪告诉老爷子:“骆玉珠是记仇的,这一点恐怕金水叔你比我更清楚。”

陈金水面无表情,要杨雪想说什么就直说。

杨雪转入正题:“我想跟您合作。”

“合作?”陈金水冷哼,“你觉得有这种可能吗?”杨雪进一步说:“对抗陈江河您肯定不答应,但如果我要帮他呢? 他的公司的确要垮了,可是怕您知道,所以他们没有说实话。无论是实力、财力还是合作伙伴,他都没有办法跟我抗衡。目前这种没有理智的自杀行为,不像是陈江河干的,您说,谁在鼓动他,不惜成本地在跟我死斗呢?”

陈金水慢慢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杨雪。杨雪自信地一笑。

陈金水眯着眼打量,这意思是……骆玉珠?

杨雪撇撇嘴一笑,对付那个记仇的人,该知道用什么手段!陈金水垂下头思索着,突然抬眼一笑。他问杨雪:“你跟骆玉珠比起来差在哪里?”

杨雪收住笑,冷冷地注视。

陈金水告诉杨雪:“骆玉珠脾气虽然火爆,可待人还是直来直去的。而你呢,爱耍心眼,太拿别人当傻子,难怪陈江河被她抢去了!”

陈金水转身拄着拐杖远去,落下一句:“陈大光以后不会再跟你联系了,到此为止吧。”

杨雪面如死灰,吃惊地凝望着老人的身影。

入夜,陈江河回到嘉鸿别墅,上楼进入卧室,突然被吓了一跳。

陈路在床上揉着眼睛,叫了一声“爸”。

陈江河笑着抱起儿子问:“你这臭小子怎么跑我这里睡了?”陈路问:“我妈呢?”

陈江河说:“这两天公司忙,你妈在值夜班。”

陈路问爸爸:“哥什么时候回来?我一个人在楼下睡,害怕。”

陈江河哭笑不得地说:“你不是老吹自己是男子汉吗?楼下还有赵姐呢,怕什么?”

陈路一撇嘴,那个赵姐像猪一样睡得那么死,有时还打呼噜。

陈江河突然想起什么,问陈路:“你哥有没有跟你联系?”陈路点点头。

陈江河急切地:“快说说,他现在怎么样?什么情况?”

陈路说:“他说柳州那边特别苦,但是人好,风景美,帮助他们特别有意义。他说要想办法找路子帮那里的人挣钱,那样小玉爸爸妈妈就不会死了。”

陈江河面露欣慰,但不明白小玉是谁?

陈路告诉爸爸,她是哥收养的一个小女孩。陈江河无比吃惊地看着儿子。王旭收养了一个女孩?这怎么可能?

夜晚,冷风飕飕。灾区帐篷内,小玉的脸冻得通红,正在昏睡,王旭焦灼不安地摸着小玉的额头,老村长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办呢,烧成这样!”

王旭问:“村里就没个药箱?”

老村长:“全埋在泥里了!”

王旭也有点慌,烧得这么厉害!恐怕一刻也不能再耽误了。可老村长为难,那条路可不好走,大晚上的车也开不出去啊!

这孩子得退烧,王旭问老村长:“这儿离最近的卫生所有多远?”老村长想了想,爬过这道山,再走二里地,就到乡卫生所了。

王旭便抱起小玉,请村长带路。老村长眼巴巴地看着王旭,疑惑地问他:“爬这山你吃得消吗?”王旭管不了那么多,只是着急地催促老村长快走。

于是老村长转身出了帐篷,王旭紧随其后。

夜,伸手不见五指,山路上,一束手电光照亮了前方泥泞的道路,老村长回过头,只见王旭抱着小玉艰难地跟在后面。到了上面那个陡坡,王旭先把娃交给老村长,自己试着往上攀,忽然脚下一滑险些摔倒。老村长愁眉苦脸,感叹这山路湿滑,再加上刚发生过泥石流,路太难走,是不是回去再叫两个人来?

王旭摸摸小玉的脸,来不及了,他咬牙坚持道:“有绳子没?把小玉绑到我背上!”

老村长呆住了:“要不我来吧?你在后面托着娃,如何?”

王旭已经拿出绳子,利索地将小玉绑在背上, “老村长,我是年轻的后生,你的腿脚肯定不如我呢!”

夜越来越深,山路上,王旭的手攀住了坡上的树,他的脚已经踩进了泥泞的土里,王旭背上绑着迷糊醒来的小玉,像驮着一个小磨盘,老村长在后面用力帮忙托着,王旭喘着粗气,咬着牙艰难地往上移动着。

“年轻人,你真有股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