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集〕(第5/7页)

院门口陈路突然叫着:“外公!”

父子俩都吓了一跳,回头看去,陈路蹦进院来。陈江河随后站在院门口,手中提着包熟食。冲两人笑了笑,骆父不敢相信,直起腰看着陈江河,这是个如日中天的名人。骆天宝手足无措,憨憨地问:“陈董……我……我姐没来?”

陈江河笑:“她不知道。做饭呢?真香啊。”

陈路嚷着:“外公,我要吃你做的饭。”

骆父手忙脚乱地叫骆天宝快烧茶,快搬椅子,让他姐夫坐。骆天宝忙搬过两把椅子,陈江河笑看着桌上的菜:“够吃吗?再添俩菜,路上刚买的。”骆父忙接过,叫天宝拿十五年陈的青柴滚酒来,好好陪姐夫喝两杯。

陈江河忙摆手,酒就不喝了,开车禁止喝酒。小路拉外公坐下,骆父目光一颤,被陈路拽着坐下。

陈江河拉住骆天宝的胳膊:“赶紧穿上衣服吧,看这身板够硬的,听玉珠说你当过兵?”骆家父子对视一眼,骆天宝点点头,边穿衣服边怯生生地坐下。

陈江河叫骆天宝给他爸倒上酒,如雷贯耳的陈江河就在身边,天宝有些局促不安,他听话地倒好酒,有点发懵,呆呆地看着陈江河。陈江河举起面前的水杯站起:“不说客套话了。以水代酒,干完这杯再说我的想法。”

骆家父子也忙举酒杯起身,陈江河意味深长地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咱们爷四个干一杯!”

陈路跟着起哄:“干!”

骆天宝没敢动,吃惊地看着父亲。骆父目光湿润,颤抖着手慢慢将酒杯递上,“当”的一声,几只酒杯响亮地碰到一起……

当天黄昏,在陈家别墅,赵姐忙着往餐桌上端菜,不时往楼上望望,实在忍不住,就喊道:“夫人开饭了。”

楼上没动静,赵姐边拿围裙擦手,边上楼梯边叫,骆玉珠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像没听见一样。赵姐敲敲门轻声说:“夫人,先生接小路不回来了,说在外面吃。菜要凉了,快出来吃吧。”

骆玉珠望着天花板没有答话,赵姐迟疑一下。过了一会,骆玉珠冷冷回话:“我吃不下,你自己吃吧。”

赵姐不好再说,走下楼梯,自言自语嘟囔:“好不容易做几个菜,都不吃,干吗不早说呢?真是浪费。”

骆玉珠一烦,吼一嗓子:“你们都有理!就我不对!”

赵姐吓了一哆嗦,忙辩解,我又没说什么。骆玉珠恨恨地:“你们都是祖宗!”赵姐慌乱跑下楼梯溜进厨房。

手机响起,骆玉珠伸手摸到,电话里王旭激动地说:“妈!妈!我知道这个村怎么挣钱了!”

骆玉珠露出懊恼的目光,有气无力地:“小旭,能跟妈说人话吗?”

当晚,一辆车疾驶而过,在公路上陈江河心事重重地把着方向盘。

陈路从后面趴在前座背上。他问爸爸,为什么不能告诉妈?陈江河一拍他脑门,叫他坐下,小孩子哪有那么多废话。陈路转了转眼珠,陈江河苦笑了一下。

手机响起,传来手下小王的声音,问陈董是不是每天让员工检查各展厅和销售部的录像。陈江河皱眉,忙问他怎么了?小王怯生生地说,好像有异常情况。陈江河不耐烦地,小王你在电话里说清楚。小王那边吞吞吐吐,叫陈董,还是您看看为好……

晚上,玉珠公司董事长室,陈路坐在沙发上写作业,不时偷偷看爸爸的反应,陈江河正吃惊地看着电脑屏幕,无声的监控录像中,骆玉珠一动不动地坐着,员工在关店门,将铁栅栏拉下。陈江河眯着眼凑近屏幕,骆玉珠开始一件件戴起首饰,对着镜子试来试去。突然,桌上首饰都被扫落在地上,骆玉珠将标价牌撕碎……陈江河毛骨悚然靠坐在椅子上。陈路抬起头,问爸爸什么时候回家?陈江河懊恼地抹了把脸。

入夜,商场门口的街边,陈路扒着车窗往外看,陈江河提着一袋精美的礼品跑来上车。

陈江河将礼物放在副驾驶位上,陈路好奇地伸手掏出锦盒打开,是一个玉镯,陈路小大人般叹了口气:“唉,女人。”

陈江河瞥了眼后视镜。

陈家别墅里,父子俩推开门,试探着往里走。陈江河推儿子,连哄带吓唬地示意赶紧进屋。赵姐听见动静,忙从厨房出来,刚要叫,陈江河冲她摆摆手。赵姐指了指楼上,陈江河点头,赵姐又打了个手势,两人默契告别。

陈江河关好卧室门,骆玉珠正背对门躺在床上,玉镯轻轻地放在骆玉珠眼前。骆玉珠还是一动不动,陈江河无奈地转到床的另一侧,骆玉珠却一翻身背对着自己。陈江河再看,玉镯已没了,暗暗松了口气,坐下脱袜子。

陈江河说:“反应不如从前了,天刚黑,回来路上差点儿跟别的车撞上了。”陈江河转头看老婆,她依然不动。

陈江河又说:“今天我看报道,提醒华人出国经商要小心人身安全。有一次在国外,老吴车门没锁好,差点被人抢劫了。幸亏他老婆拼命叫,你在会所听她们说过吗?我就感慨,出门在外可得注意安全啊,命没了,钱再多有什么用!你听说最近那华商绑架案没有?”

骆玉珠沉默不语,陈江河拍拍老婆,骆玉珠睁大眼睛不动声色地听着。

陈江河摇头,自言自语:“这商人也姓陈,被绑架撕票了。要两千万,家人都送钱过去了,命还是没保住。”

骆玉珠对陈江河冷哼:“你要是被人绑了,我一分也不送。”

陈江河竖起大拇指:“宁死不屈!真是好样的,别再纠结行吗?喝点茶?”

骆玉珠翻身坐起:“我是在纠结!真不该意气用事,抢出那些主题首饰。”陈江河深表同意,点点头称赞:“玉珠同志,你的境界突然提升了啊!”

骆玉珠懊悔地摇头:“那些都是垃圾,设计落后,工艺粗糙!”陈江河愣了愣,深以为然地说:“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及时提醒我,简直是浪费资源,一定让他们收回去重做了。”

陈江河再次竖起大拇指,但骆玉珠说绝不能跟杨雪合作。陈江河慢慢放下手,无可奈何看着老婆,刚夸她境界高,却又……骆玉珠瞪眼说:“别跟女人提境界!境界是你们老爷们的事!”

陈江河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沏茶,今天喝什么?”

骆玉珠皱起眉头,审视着腕上的玉镯:“这得是冰种吧?干吗呀,陈江河,这么败家?有钱了是不是?”陈江河背过身洗杯子,哭笑不得。

“极品冰种肯定会保值增值!”

骆玉珠问:“杨雪呢?”

陈江河装糊涂:“不知道。”

骆玉珠冷哼:“别跟我说没找过她。”

骆玉珠坐到茶案对面,往茶壶里拨茶:“她回上海了,怎么着你今晚不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