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总裁上任

卫哲拿着钥匙坐进车里,刚要发动引擎,路易斯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接通电话,一脸烦躁:“干吗?”

路易斯激动得大喊:“老大,耿跃和何君竟然和好了!”

卫哲把电话拿远了一些:“我知道,微博都刷屏了。”

“不愧是老大,我原本以为何君是真的要离婚了。”路易斯嘿嘿笑,“老大,你是怎么说服他们俩的?你比那居委会大妈强多了啊。”

路易斯的崇拜之情没能流露完毕,一脸不爽的卫哲已经挂断了电话。

耿跃家小区门外,媒体比之前多出近乎一倍,个个如同侦察兵,但凡见到车辆出入,必然举着长枪短炮窥探一番。

卫哲从车上走下来,长腿迈开,站在耿跃家门外。整栋房子和之前的黯淡明显不同,明亮灯光从窗户映出,隐约有音乐声传出。

音乐声渐响,是Rihanna的“Take a bow”的旋律。

何君坐在大大的飘窗上,穿着一套深V黑裙,剧本摊在前面,她嘴里叼着记号笔,赤脚随着节拍轻轻晃动。

素净无妆的一张脸,因着愉悦,有一抹轻松的笑容。

卫哲抱臂站在玄关处,何君见到他,赤脚往下走:“你来了。”

卫哲问:“为什么?不是铁了心要离婚吗?”

何君把剧本搁在飘窗上:“本来是铁了心的,后来一觉睡醒,觉得你说的也对。毕竟夫妻一场不容易,谁没有个犯错的时候呢?再说,那可是九位数的损失,我可离不起。”

卫哲皱眉看着何君,无语地转身往外走。

“我们打算下周一起去澳洲度假,到时候拍几张同框照发一发,再低调一阵子,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耿跃从身后追上来,喜滋滋地低语,“我说,这次多亏了你帮我,咱俩兄弟一场,别的话我不多说了,你的酬劳明天一早打过来,Double!”

卫哲看着两人,笑容晦涩,他摆了下手,转身离开了耿跃的家。

醉酒熟睡的江达琳迷迷糊糊,朦胧记得有个帅气的男人正在轻轻拍着自己的背。再醒来的时候,是被酒保摇醒的。

“小姐,我们打烊了,你还好吗?”

江达琳醒来,懵懂的点了点头,接过来酒保小心保管的包。她掏包要付钱,被酒保阻止:“你今晚的消费有人替你付过了,不用付了。”

江达琳困惑:“谁啊?”

“是我们家一个常客,不过我不知道名字。”

江达琳打了一个酒嗝,醉意朦胧,她也懒得想,最后还是把钱放在桌子上,摇摇晃晃离开了酒吧。

拦到一辆出租车,江达琳躺在车后排,惹得出租车司机从倒后镜里看她好几眼:“姑娘,怎么醉成这样,你可千万别吐车里啊!”

江达琳使劲甩了甩头:“我才不会吐呢,我好着呢。”

江达琳报了闺密邦尼的地址,出租车停下时,她拿出一百元递给司机。过会儿,她醉眼朦胧地端详着其中一张五十块:“师傅,你这张五十是假的。”

出租车司机哭笑不得:“姑娘,那是十块。”

江达琳下车后以S型的销魂姿势走进了弄堂,视线在一个个门牌号上经过,她醉醺醺地走在老式楼梯上,望着两扇门,犹豫了一下,敲响了其中一扇门。

比她高出许多的半裸上身的男人同她面对面,两人同时愣了。

尼克看着满是醉态的江达琳:“你……是谁?”

“你……又是谁?邦尼呢?”

邦尼的脸出现在尼克身后,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吓得尼克捂住了耳朵,下一秒,尼克就看到自己的女朋友扑过去抱住了江达琳。

“江达琳!Oh my God!你什么时候从美国死回来的?你知不知道我想死你了!最近那新闻看得我都快急死了江达琳……”

江达琳趴在邦尼肩膀上:“邦尼,我好想你啊……”

邦尼打算深诉思念之情,这边江达琳在嘟囔一句话后已经枕着她的肩膀睡过去。

“呃。”

邦尼和尼克对视一眼,一起把江达琳抬进了房间。躺在沙发上,江达琳迷迷糊糊半睁眼,依稀能听到邦尼和尼克的对话。

“宝贝,你现在让我走?我可是你男朋友。”

邦尼扯过一件薄毛毯,盖在江达琳身上:“她是我闺密,亲生的!再说我什么时候同意你做我男朋友了,你别瞎说。”

尼克暴怒:“You are unbelievable!”

影影绰绰间,江达琳瞧见尼克穿上了衣服,甩门而去。

江达琳笑了两声,在沉沉睡去之前,突然想起什么,想着一定要给闺密分享,她拉住邦尼:“对了,我刚才在酒吧碰到一个男人。”

“很帅。”

聂灵子心情疗养中心门外,卫哲等在车边,他带着墨镜,身形修长,长腿瞩目,正扶着车门倚在车旁。

聂灵子远远开车而来,下车时没好气地说:“你最好有充足的理由。否则就算你是我的VIP客户,我也不是随叫随到的,你知不知道现在离我上班时间还有整整三个小时。”

卫哲关上车门,跟着聂灵子走上台阶:“耿跃和何君和好了。”

聂灵子拿出钥匙打开心理咨询室的门:“昨晚就看到了,恭喜你,救了你的客户。我还以为他们一定会离婚。”

“实不相瞒,我也以为他们会离婚。”

聂灵子有些意外的看他一眼,随后推开了门。

房间依然安静,有不知名的淡淡清香,让人不自觉放松下来。卫哲依然躺在原处,他有些困惑:“我想了一晚上,还是没有想通。何君不离婚的理由很充分,但不足够,可能是我对人性的了解还不足够?”

聂灵子倒来一杯茶:“你希望他们离婚吗?”

卫哲摇了摇头:“我不觉得他们应该离婚,但我希望他们离婚。”

聂灵子点了点头:“有人想上岸,但你并不想拦着。但你是耿跃的公关,这个结果对耿跃有利,你应该高兴才对。”

卫哲眼神迷茫:“是啊,我应该高兴,可是,我明明给过何君上岸的机会的。我只是想证明我是错的。”

聂灵子不解:“为什么?”

“我一直婚姻是很没有意义的东西,结合与分手都取决于物质需求,而不是所谓的感情。”

卫哲苦笑道,不知是嘲讽自己还是嘲讽耿跃和何君过于坚固的婚姻:“可事实证明,我是对的。这可真是令人难过。”

聂灵子瞧见男人嘴角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你不相信婚姻?”

卫哲起身往门外走,扶着门把回头:“你会相信一家临时开张,随时会关门的小卖部吗?”

“不过,我试图去相信,但现在,不相信了。”

上海的另一处。

阳光倾洒,从窗外透进来,落在熟睡的江达琳脸上,她挣扎了一下,醒过来困惑地望着窗帘杆掉了一半岌岌可危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