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5页)

柳如丝和顾小宝一左一右挨着老头出来,在保镖们的保护下,三人钻进车里,铁林收回目光说:“回头我找她们。”

“回头”两个字把关宝慧惹急眼了,格格脾气又爆发了:“你要是想找她们,现在就去给我找补回来。”

铁林几乎在哀求,他还在四处看着,怕别人注意到自己,说:“别招事儿行吗?”

“没人家横是吧。”

“现在没那闲工夫。”

“有工夫跟我这儿磨叽,没工夫去一巴掌扇回来?”

铁林怒了,喝斥道:“你有完没完!”

关宝慧也抬高了声量:“你倒是去不去!”

铁林看见已经坐进车里的柳如丝在向他招手,铁林转过头看着关宝慧,那是自己的女人。关宝慧瞪着铁林,铁林横下心往那辆车过去,柳如丝伸半个头,笑盈盈等铁林到车前。

铁林硬着头皮问:“你打的我媳妇?”

柳如丝笑着说:“不好意思,替你管教了一下。”

铁林抬头问:“你谁啊?”

“前天你弄了几个人和金海差点把我抢了,我姓柳。”

一句话把心里的铁林火全打没了他恭敬地说:“柳爷。”

“一巴掌打不得?”

铁林想了想,自己还是不能丢了爷们的面子,说:“要打也是打我,我媳妇没招您。”

柳如丝笑得讥诮,说:“嗯,这么硬气的爷们儿不能打。”

铁林僵着,柳如丝从身边拉过顾小宝的手,伸出窗外,说:“跟小宝道个歉,亲一下。”

顾小宝也是笑嘻嘻,虽然戏没看完,可现在的铁林比戏好看,连戴老爷子也看着铁林。柳如丝火上浇油,说:“亲不亲,不亲可没完啊。”

铁林咬着后槽牙,感觉到关宝慧的目光刺在自己背上,说:“抢你那事儿算过去了吗?”

柳如丝看热闹不嫌事大,说:“亲一口你就过去了,金海过不去。”

不远处吉普车旁的关宝慧眼睁睁地看着铁林不但没找补,还俯身下去亲了顾小宝。关宝慧气炸了,扭身便走。铁林走回来,心烦意乱,任由宝慧离开。远处四个特务一无所获,向铁林跑来,铁林点燃一支烟,又狠狠地用脚踩灭。

深夜,徐允诺抱了床被子来到徐天的房间。黑暗里,徐天衣服没脱躺在床上,嘴里还叼了支烟。徐允诺试探着问:“在啊?今天冷,给你加床被子。”

徐天不吭声,也不动。

“什么时候叼上烟了?”

徐天把烟从嘴里拿下来,掏出瘪瘪的半盒烟,将那支塞回去。徐允诺有些心疼,说:“早点睡,几天没合眼了吧?”

“爸,你说大哥急了能不能弄死小朵。”

徐允诺吓了一跳,说:“谁挑的事儿?”

徐天心里自然也拿不准:“我就问问。”徐允诺急了,骂道:“放屁!脑子被驴踢了?”

徐天从身子底下抽出房契说:“房契您收好,别搁我房里。”

“事儿平了?没用上?”

徐天起身下床,叹息一声,说:“没平,人家不稀罕。”

“大晚上又去哪儿?”

“睡不着,一闭眼全是小朵。”

“那也不用见着我就走啊!”

“我找大哥去。”

徐允诺跟在他后面絮絮叨叨地嘱咐:“跟你说别瞎琢磨啊,谁给你说闲话,金海怎么能动小朵呢!”

陶然亭南坡,十七和几个狱警已经挖了个深坑,华子将绑死的罩神扛过来扔到坑里。金海夹着公文包蹲下去,说:“灯罩儿,别怨我,被你扎的那小兄弟没了。”

罩神站在坑里苦苦哀求:“金爷,我知错了。”

“晚了。”

罩神吓得声音都变了:“您留我一条命在狱里,让干啥就干啥……”

金海起身走,罩神大喊:“金爷,您也有料理不了的事,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

金海走入黑暗里,狱警们开始填土,罩神还在叫喊:“金爷,金爷我知错了……”

华子赶忙告诉身边的狱警说:“把他嘴封上,这大晚上的别把人喊来。”罩神声嘶力竭喊金海的名字,狱警们扭身,看到金海又折回来了。

金海盯着罩神看了一会儿,又吩咐华子把罩神先留着。金海重新走入黑暗。罩神眼泪都快下来了。不远处,金海看到迎面走出来几个人,白衣在黑暗里亮晃晃,是小耳朵一伙。金海的手抻进公文包里,包却被人从后抄走。

小耳朵的手笼在袖子里,走到金海跟前说:“跟我学的吧,也埋人。”

“我回家,别挡道。”

“我兄弟呢?”

“今天事儿也多,忘了。”

“我特意跟这儿提醒来了,这会儿回去放出来也不晚。”

“放不了,你兄弟还有三年没坐够。”

小耳朵意识到自己被诓了,压着火问:“那当时你说能放?”

“唬你的。”

小耳朵彻底愣了,还从来没被人这么耍过。

“放出来得够年头,我是狱长。”

“金海,这咱们就结仇了。”

“结不少了,不多你一个。包给我,别把事儿弄大。”

拿包的汉子看着小耳朵,金海扯过公文包,绕开小耳朵往前走。小耳朵阴森森地说:“我知道你家在哪儿。”

金海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混不在意地说:“那是房,不算家。”

“当自个儿是光棍呢!”小耳朵一句话击中了金海,转身瞪着小耳朵说:“啥意思?”

小耳朵发了狠说,个子不高声音不小,叫嚷道:“从今儿起把你妹妹用链子拴裤腰带上,别落单。”

金海也发着狠:“有本事就试试。”金海不想跟他过多纠缠,小耳朵冲着金海的背影咆哮:“肯定要试,梁子结死了金爷!”

燕三正在大缨子屋里,熟门熟路地脱鞋坐到炕上。大缨子半同意半不同意地说:“你胆儿够大的,我哥说话就回来。”

燕三嘴硬,把另一只腿也挪到炕上,说:“撞上跟你屋待到天亮。”

“他还能杀了你?”

“谁都怕金爷。”

大缨子嗔怪:“就这点出息。”

“你不让跟金爷说,也不让跟天哥说。”

“对你不好,我是被休过的女人。”大缨子故意表现出了一点哀怨,她想听听燕三怎么接下去。

“当时是你非要跟二哥掰,不算被休。”燕三当然知道大缨子想听什么,大缨子仍旧不满,忿忿不平地说:“还不都一样,活生生让关宝慧得了便宜。”

自己的好意没人领,燕三稍显落寞,问:“后悔吗?”

“三儿,知道你对我好,也就你时不时过来跟我说说话了。不是怕我哥知道,咱们俩说到底不合适。”大缨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这么聊天,把燕三聊得有些意外,他决定还是做个善解人意的人:“不合适也没事儿,我就常过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