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个道士 第五十六章 后山老屋(第2/2页)

杨婆婆说,自己的确有这样的习惯,这人老了,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了,过一天算一天,每撕掉一页,自己就又赚了一天,早就够本了。但是在几个月前,自己有一次中了暑热,没怎么动唤,就在床上睡了两天,那两天昏昏沉沉的,基本上都没出过房间,自然也就忘记了撕日历。我对此其实是保持怀疑的,因为就算昏沉沉的,人总是要吃喝拉撒的吧,这路过日历的时候,顺手一撕也说不定呀。长年累月养成的习惯,就渐渐变成本能活动的一部分了,就好像我们醒着的时候会不断眨眼,但一天下来自己眨了无数次眼睛,又真的能刻意想起来一次吗?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因为师父在这里,我也不怕说错。师父点点头,表示的确也有这样的可能,杨婆婆却说,那好,就算是我每天都撕下来了,那我撕掉的丢哪儿去了呢?我也有习惯是丢到柴房里,生火的时候这些纸就能够当火引子,可是我有一次发现我没有印象撕过日历,但日历的日期却又和当天吻合,自己也在柴房没有找到撕下来的那个日子。

杨婆婆叹气说,我权当做是我老了,开始糊涂了,根本就没往心里去,要不是昨天晚上的那一遭,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把那些事情想起来,这前后一想,总觉得处处都是在作怪的感觉。

人的确有时候会这样,遇到一件不解的事情,在那之后,每件稍微有点奇怪的事,就会不由自主地朝着这些方面去想。于是我问杨婆婆,那除了这些你的猜测之外,你有没有实实在在的看到过一些东西,或者比较具体的事情?

杨婆婆想了想说,我梦到我死去了很多年的老伴儿,这种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