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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未解决的案件,就是仅仅看了调查资料,就会让人心情沉重难以释怀。不难想象田名部这些当时的搜查员心中会是怎样的遗憾。

冲野轻轻叹了口气,合上资料交给了长浜。最上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样子。

没过多久,调查资料传到沙穗手中的时候,刚刚外出的青户出现在会议室,朝冲野他们走来。

“怎么样?跟本案是否有共通点还不好说,不过就案情而言,是不是很有看头?”

听到这话,最上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本不该不了了之的。”他轻轻摇了摇头,小声说道。

“如果是最上先生,你会下令逮捕?”

“当然。”

听了最上的回答,青户点点头。

“当时的负责人如果是最上先生就好了。田名部也这么说。”

“案发四年之后有进行过DNA鉴定吧?”最上朝资料看了一眼说。“现在应该能得到更准确的鉴定结果了。”

资料上说,借着鉴定科导入了DNA鉴定的机会,这个案件的搜查班组把凶手的唾液和汗液提交检测,可是检测机关的数字结果无法判定是松仓。DNA鉴定准确率不高,很难成为法院审判依据,这是当时的实际情况。

可是现在检测技术突飞猛进,把过去案件中的遗留物拿去DNA鉴定,最终改变了事实认定进而推动了裁决的事情时有发生。

“其实田名部在拿到这份资料的时候,也想到了这件事,已经向当时的搜查负责人问过了。”青户说,“田名部大概是考虑虽然过了时效,但是毕竟跟这次的案件有关联,想着只要有机会就试试吧。可是,当时的负责人回复说,可以用来鉴定的遗留物检体已经没有了。当时是想着能起死回生,将本就不多的检体全部提供给了鉴定机构,可是在鉴定中途就被消耗殆尽,也没有得到准确的数据。真是窝囊。”

只见最上把拳头紧紧握了起来。

“田名部想借这次的机会做个了结。现在正针对今后松仓的审讯,跟森崎商量对策。我倒是希望如果能通过那起过了时效的案子撬开松仓的嘴,或许能顺带把这次的案子也解决了……”青户说到这里,看了最上一眼补充说,“当然,如果真凶是松仓的话。”

“能从上次案件中逃脱,说明他不会轻易认罪的,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吧。”最上低沉着声音说,“看情况可能需要二十天彻底地审一审了。”

利用其他罪名实施抓捕的搜查手段并不光彩,尽量不采用这种方式是搜查人员的共识,但是最上多次表示不必为此犹豫不决。

“这方面我们也派了人手,有消息了我通知你们。”

可是……

虽然青户说了前提是松仓是真凶,可是最上和青户现在却在基本判定松仓是凶手的基础上推进搜查。根津案确实仅仅看过资料就令人恼火,不过那跟本次的案子不是一回事。在这一点上,必须分辨清楚才行。

“问话中提到名字的人后来怎么样了?”冲野将话题截断,向青户询问。

“什么?”

“不是提到过弓冈之类的吗?还有另外的几个人,借条名单里没出现过的名字。”

“哦,那个当然也在进行了,调查有结果了也会通知你们的。”

青户冷淡地回答。

第二天晚上会进行对松仓的第二次审问。冲野白天急急忙忙把眼前的工作处理好,带着沙穗飞奔向蒲田。

“这么早就传唤第二次,他本人肯定能感觉到被怀疑了吧。”

冲野在车站前面的立食荞麦店里狼吞虎咽地吃着月见荞麦面,嘟嘟囔囔地说道。

“应该会吧。”

沙穗一只手撩起头发另一只手动着筷子回应了一句。

搜查本部以田名部和青户为首,正在把松仓作为重要嫌疑人采取行动。最上给予了认可,换个角度看,甚至让人觉得是最上从背后助推了一把。

在这种情况下,冲野感到防止他们太过性急,冷静地及时刹车才是自己的职责。

可是,到达蒲田署之后,从提前到达的最上口中得知警方在周边取证时收集到了新的线索。

“有证言说,在案发日傍晚看到松仓骑着自行车在被害者家附近转悠。”

松仓自称当天工作结束后,到蒲田站附近的中餐店喝酒,给都筑和直发了短信没有得到回音,便骑着自行车直接回家了,可实际上,附近的居民看到他出现在都筑家前面的路上。

“已经确认骑自行车的是松仓吗?”

“准备今天审问的时候让证人到隔壁指认。”

现在的阶段还不能肯定那个人就是松仓。

不过冲野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动摇了。

没有去都筑家。

听到松仓的这句话,最上说感觉他在撒谎。

可是冲野却没有察觉到。

果然最上他们发现真相的直觉比自己更胜一筹吗?

真凶是松仓。

是有可能的吗?

不久,在干部席和部下交谈过后,青户走了过来。

“对松仓的审问开始了。据说在现场附近看到松仓的那个婆婆来了,先让她指认之后再到隔壁去吧?”

面对青户的问话,最上回答说知道了。

指认没花多长时间。走进会议室的一个调查员跟青户耳语几句之后,青户再次朝冲野他们走来。

“确认是松仓。”

被这个结果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的冲野,跟青户开了口。

“我可以问问那个婆婆吗?”

“可以倒是可以……”

青户说着看向最上,看到最上也很感兴趣的样子,于是点了点头。

“这个地方不合适,我们换个地方吧。”

于是一群人转移到了隔壁的待客室。

不一会儿,被女调查员带着,走进来一个看上去七十五岁以上的老妇人。让这位叫作尾野治子的妇人坐到沙发上,冲野开始问话。

“那天你看到那个男人,是现在在听审室里那个男人,没错吧?”

“是的,一看到他我就想起来了,就是他。”

尾野治子嘴里发出假牙有些松动的含混不清的声音,语调也因为意识到自己在协助调查而提高了一些。

“在哪里看到的呢?”

“在都筑家前面的路上哦,我正带着狗散步,看到他摇摇晃晃骑着自行车从都筑家的方向过来,跟我擦肩而过,等我朝都筑家方向走的时候,他又回来,骑到都筑家门前停下来盯着他家看,我超过他之后,他又从我背后骑过来朝大路走了。”

“还记得是大概几点钟的事情吗?”

“五点多,还不到五点半的样子吧,因为我是看完四点钟的电视节目,准备了一会儿之后出门的。”

“自行车的样子和骑车男人的穿着,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