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4页)

荆酒酒:“难怪我觉得痛。”“做鬼为什么痛觉神经还在呢?”他真诚地发出了这个千年难解的疑问。

白遇淮却是面色陡然一沉,飞快地松开了他的手,然后起身进了卫生间。他跳下来跑过去的时候,咬得太急,手上的伤口咬得很深,现在血都还没有止住。

白遇淮拧开水龙头,将手伸下去,看着水柱冲刷伤口,将渗出来的大部分血液都冲走……

等白遇淮再出来的时候,他手上已经用领带,厚厚缠了几圈儿了。

荆酒酒:“你受伤了?”

白遇淮一笔带过:“嗯。”

他在荆酒酒的对面坐下,本来想叫少年脱了衣服,他仔细看看,当时他冲上去按住关岩的时候,手上的血都被甩到了哪些地方,留下了烙印。

但想到前一天少年脱衣服的方式……白遇淮又只好生生按住了冲动。

荆酒酒这才问:“我手上的是什么东西?是什么能对鬼造成伤害的东西吗?”

白遇淮:“我的血。”

荆酒酒惊了一跳,但很快就又稳稳当当坐住了,他用今天白遇淮夸他的口吻,夸了回去:“你的血……也很厉害。”

白遇淮:“……”

白遇淮:“你说的是。”

荆酒酒心说,幸亏我不是吸人血的恶鬼。不然吸两口就当场暴毙了。

另一头。

一辆面包车疾驰进片场。

几个老和尚、小和尚走了下来,中间夹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印墨,格外扎眼。

乱哄哄的剧组静默了一瞬,然后有人认出了印墨。

“印总!”

“印总怎么来了?”

一时间,工作人员们都有点尴尬。毕竟这棚子掉了,砸了人了,四周花草树木还枯得死气沉沉的,将来都不用另外做电影的假景了,就是走的时候不晓得要赔多少钱,也就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老和尚四下一环顾:“……这是厉鬼啊,只一个吐息间,就将所有花草树木化为枯朽。”

工作人员:???

这时候向导听说投资人来了,赶紧跑过来,将片场发生的事,大致讲给了印墨听。

印墨皱眉问:“你说,他和白遇淮走了?”

向导:?

您这重点是不是关注得有点不太对啊?

印墨:“把酒店房间号给我。”

向导只好立马给了。

大家望着印墨,和他身后那辆不符合他身份气质的小面包车,还有几个老和尚,都觉得挺奇怪的。

但他们也不好问印总,这是要干嘛呢。于是只好个个就这样沉默地目送他们远去了。

就是……你们刚刚是不是超载了?

面包车里能装下这么多人嘛?

印墨按照向导提供的门牌号,顺利来到房间门口。但门口处却已经有个人了。那个人身形乍一看,和白遇淮有些相似。身穿军装,腰间还有把挎刀。这样的打扮,在这样的时代、地点,显得极为格格不入。

“是鬼?!”几个小和尚一惊。

林芝不高兴地反驳道:“你才是鬼呢。”

“你这衣着打扮,你还说你不是……”小和尚忿忿。

老和尚出声:“他不是。”

老和尚将他上下一打量:“身上有天地之气,你是个什么东西?修炼成人的精怪?”

印墨根本不想管这人是精还是怪,抬手就要叩门。

林芝却拦住了他。

心说我都没能进去,凭什么你来了就要敲门啊?

“你找谁?”林芝问。

印墨面色一沉:“你是谁?”

林芝:“我是酒酒的好朋友。”混沌自然是不会觉得脸红的,反而还相当有底气:“一辈子长长久久的那种。”

这话不知道是哪一句戳中了印墨。

印墨一下攥紧了拳头。

小和尚不由在旁边提醒道:“师父,大师兄的拳头硬了。他可能想打你。”

为首的老和尚:“……”

老和尚:“知道了,知道了。”“赶紧敲门。”

印墨沉声道:“我也是他的朋友。”

林芝这才让开了。

毕竟这混沌没上过学,还是好骗。谁来说是朋友,他都信。

印墨敲响门。

门内很快就传出了声音:“谁?”

印墨面色微变。

这是白遇淮的声音。

他和荆酒酒住一起?

“我是印墨。”

“……”

一帮和尚在外面等了三十来秒,小和尚出声说:“看上去,我们好像不太受欢迎。”

印墨额角的青筋蹦了蹦,这要不是亲师弟,这会儿已经进焚化炉子了。

印墨又抬手敲门:“白影帝,白老师。我们谈谈。我知道今天有个邪神,和荆酒酒打过照面了。这个东西,总要想办法解决了,对吗?”

门这才开了。

白遇淮站在那里,手上还缠着领带,他的头发被汗水湿透,向后随意捋起。身上穿的还是戏服。扣子还崩了一颗。

看上去有一分落拓味道,和他平时衣冠楚楚、一丝不苟的模样,大不相同。

可哪怕是这样。

门外这样多的人,站在他面前,也有那么一瞬间不自然地感觉到压迫。

白遇淮冷淡地扫视过他们:“从陵阳山来?”说完,他看向为首的老和尚:“庭一大师?”

庭一双手作揖:“是在下。”

印墨迫不及待地开了口:“我不知道酒酒是否有告诉你,我和他幼年相识,关系深厚,他应该是信赖倚靠我的……我希望白老师能将人交给我。”

只可惜白遇淮身形高大挺拔,将门口一堵住,他也就看不清里面的景象了。更别说捕捉到荆酒酒的身影了。

白遇淮的手指不自觉地紧了紧。

领带裹起来的伤口,传来了丝丝的痛感。

白遇淮:“关系深厚?就像丁瀚冰一样,单方面的关系深厚吗?”

印墨表情一僵:“不是。”他重整了神色,比丁瀚冰稳得住得多:“我和丁瀚冰不一样。”

白遇淮不冷不热地道:“是不一样。丁瀚冰这个单方面的朋友,还会拼了命地记住荆酒酒。印总一点也不记得。”

小和尚怯怯说:“师父,我看见大师兄拳头又硬了。”

庭一:“……”

印墨:“……”

白遇淮还是给这帮人留了点面子,他淡淡道:“事情可以商量,荆酒酒只能在这里。”

荆酒酒这时候正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手已经不怎么疼了。

他隐约听见门外的声音,不由问了一声:“是谁啊?”

他刚刚还正想变成鬼魂的状态,轻松轻松呢。

白遇淮让开半个身位,侧身转头和荆酒酒说话:“印墨。和几个和尚。”

和尚!

练了童子功的那种,开口成禅语,一个字就能崩掉好多鬼的和尚!

荆酒酒爬起来,正琢磨是骑在白遇淮脖子上比较安全呢?还是溜到卧室比较安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