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条鱼(第2/3页)

楚临川没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停下来,侧头看向她,淡淡地问:“怎么不跟上,不准备吃饭了?”

闻念如梦初醒,灿然一笑:“吃!”

基地请了做饭的阿姨,二队的人主动去帮阿姨端菜。闻念慢了半拍,去了也没什么可帮忙的,就老老实实坐在圆桌边。

最先端着菜过来的是楚临川。桌子那么大,他却走到闻念身旁,把那两盘菜放在了她面前,然后在她身边坐下了。

闻念看了看,都是她爱吃的甜口菜。不会是特意为她端的吧?她一时没想好怎么问,陆续有其他人过来,她只能继续沉默。

凌弈把手上的菜放下后,也坐在了闻念的身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面前的菜说:“糖醋排骨,我喜欢吃这个。”

其他队友调侃:“小孩子都喜欢吃这种酸酸甜甜的。”

凌弈一脸嫌弃:“滚滚滚。”

人齐了以后,闻念端着碗,被这帮人狼吞虎咽的模样震惊了。她在学校食堂的时候,都没这么和人抢过菜。

眼看着面前的糖醋排骨都要见了底,她伸出筷子去夹,好巧不巧,那块也被凌弈盯上了。

如果是其他人,肯定让给闻念了,但凌弈就喜欢和闻念对着干,夹住排骨不松筷子。

闻念也不想让着这个熊孩子,咬着一口小白牙,夹住排骨的另一边,和凌弈较劲。

筷子有点滑,排骨重新掉在了盘子里,两个人去夹的时候,筷子碰上,噼噼啪啪拿筷子打起架来。

楚临川看向他们两个,有些无奈。他们是不是只有八岁?

最后,那块排骨还是被凌弈给抢走了,并且盘子里的其他排骨也被夹光了。

闻念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委屈,怨念地噘着嘴,拿筷子戳了戳米饭。

她越是不高兴,凌弈就越爽。只见他脸对着闻念,夹着排骨,贱兮兮地往嘴里送。送到一半,他停下动作,问闻念:“你想吃吗?”

闻念生硬地答:“不想。”

“确定不想?这是最后一块了哦。你要是想吃,我让给你。”

她闻念会为了二十万零花钱,却不会为了一块排骨折腰!

“不想!”

凌弈就是喜欢招惹她,她要是真不高兴了,他还得哄。正要把那块排骨送去闻念碗里的时候,忽然有一双筷子伸了过来。

侧头一看,楚临川正面无表情地把他盘子里两块没动过的排骨夹过来。

“吃吧,多大的人了,为了排骨打架,不嫌丢人。”他冷冷地说。

闻念一下子眉开眼笑起来:“谢谢楚神!”说完,她骄傲地朝着凌弈“哼”了一声,“我才不要你的。”

凌弈忽然觉得,自己这块排骨不香了。

一顿饭吃完后,闻念和其他人告别,离开了基地。二队的队员们跟着教练去复盘。

路上,凌弈问楚临川:“楚哥,我记得你不爱吃甜的啊,以前做糖醋排骨你不都动,这次怎么夹了两块。”

楚临川瞥他一眼:“我口味变了。”

“哦……”凌弈这个时候还没意识到不对劲儿,小声嘀咕,“你说闻念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回事,每次见到她都想惹她,特别爱看她气鼓鼓的样子。”

楚临川目光变得意味深长:“不知道。”但是能看出来她把你当成熊孩子。

“唉,下次我少惹她一点。”

……

回到家后,闻念接到了闻晚发来的消息:【未来一周我晚上有事,不能带你上分了。】

闻念噗嗤笑出声来,可不是有事么,得给DNW二队当陪练哈哈哈哈。

边笑边回:【好哒,知道啦,姐姐不要太辛苦哦。】心里却在想,给我往死了捶凌弈!让他抢我的排骨!

另外一边,江彻也接到了战队经理打来的电话。对方说:“楚临川在二队打磨了一段时间,想法和习惯,已经慢慢向职业选手转变了。今天的比赛他发挥得不错,我认为,可以考虑让他进一队了。”

“好的,我权衡一下。”

挂了电话,江彻翻了翻日历。临近年终,公司非常忙,江彻已经有段时间没去见闻念了,明明之前还说要多陪她的。

圣诞节在下个月,那个时候他刚好能腾出时间来,江彻就给闻念打电话,邀请她出来玩。

闻念算了算时间,笑着说:“江彻哥,圣诞节还早着呢,你这就邀请我了?”

江彻心想,我不早点下手,你怕是就被其他人抢走了。

表面上却回答:“想到了,就来问问你。”

闻念不想和他约会,但是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他,就说:“我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空呢。”

江彻温柔地道:“如果有空,就和我出来吧。”

“嗯,好。”反正有空也会说没空的。

……

第二日,闻念放学后,开车去了医院。

今天是岑屿森拆纱布的日子,视力是否有好转,拆了纱布就见分晓了。

上次他手术,闻念去晚了,这次她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

岑屿森病房外站着一溜保镖,见到闻念毕恭毕敬地问好,为她打开了门。

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少年,眼覆纱布,肤色冷白,薄唇殷红。他身后的地上,放着一排用花盆养的山茶花,争奇斗艳地盛放着。

听到门外的动静,他本抿着的唇,翘起了一个弧度,语调轻快地问:“念念,你来了?”

“嗯,是不是有点早?”

“不早不晚。”岑屿森朝她伸出手,“念念,你到我这来。”

闻念不解地走过去,见岑屿森在空中摸索,她就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男孩这些年养尊出手,手比许多女孩子还要细腻。他把轮椅转了个方向,轻轻捏着闻念的手指,示意她看这些山茶花。

“我问过园艺师,他说这株是红色的,旁边这个是白色的,那边的是粉色的。”

闻念看过去:“对。”

岑屿森紧张地说:“如果我的眼睛恢复得好,我就能亲眼看看它们了。”

闻念笃定:“一定可以的。”

将近一个小时后,林暮过来了。听到他的声音,岑屿森不大满意地问:“我的主治医生呢。”

林暮:“她有事,让我来为你拆纱布。”

岑屿森念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念念和她就没碰上过。”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闻念和林暮心想:因为那是我/她姐,见面就掉马了。

林暮手法熟练,很快就把纱布拆掉了。闻念屏住呼吸,一眨不眨地看着岑屿森。

少年又翘又长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阖着的眼眸,琥珀色的瞳孔清澈明亮。

他转了转眼球,打量着四周。

闻念紧张地问:“怎么样,有比以前清晰些吗?”

岑屿森垂下眼帘,一脸失落伤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