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爷愿认后爸

时恬不能算主动的人,想到闻之鸷明天要回防控区才鼓起勇气,打算奉献自己这一回。

后果已经猜到可能会比较惨烈,但时恬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后悔,所以,紧张地盯着薄薄的帘子。

帘子是深色的方格,被骨感分明的手指挑开,形状非常美观,接着,递进来一条雪白的睡袍。

闻之鸷说:“浴巾遮不住,给你递这个。”

时恬:“……”

时恬张了张嘴。

怎么回事?

哪怕闻之鸷再给帘子撩开一条缝,就能看见热水底下,布满雾气的镜面蛛网般歪歪扭扭爬过的痕迹,倒映着紧张兮兮抱住胳膊的自己。

但他,居然就正人君子的在外面停下了?

按照闻之鸷强势的性格,难道不应该直接挑开帘子进来吗?明明自己这,也算挺主动的邀请了……吧。时恬心里默默地想,难道他在欲擒故纵?

时恬往前挪了两步,清清嗓子:“闻哥……”

“在。”

应答的声音平静,似乎压抑着什么。

时恬羞耻至极,但都走到这一步了没有回头路,小声说:“那个,你能不能进来一下?”

闻之鸷:“嗯?”声音稍微提高了点儿,但依然没有进来的意思。

……他为什么这么沉得住气!

时恬震惊!

震惊完,时恬故意泄露了更多的信息素,思索半天才想出说辞:“进来……给我搓搓背,好吗?”

“……”

帘子外,一片短暂的寂静。

闻之鸷嘴里咬着根烟,漫无目的地磨了磨牙齿。

那丝清风般的信息素掠过鼻尖,并非绮丽的玫瑰花香系,却十分甜蜜,看得出来Omega已经尽力在让自己变得勾人了。

闻之鸷取了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想在这种状态下动时恬,但时恬似乎很来劲儿,像那种生离死别的夜晚一定要在他身体内点起一把永不熄灭的火才罢休。

闻之鸷唇角吐出了烟雾。

时恬声音更软了:“闻哥……”

似乎在责怪他怎么还不进去,毕竟暗示已明显到就差往脑门上贴个“快来日我”的标签。

帘子还半打开,探出半截白皙的手腕。

闻之鸷目光扫过。

接着,时恬被热水蒸的潮湿淋漓的脸露了出来,乌发勾着耳垂,睫毛上沾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肤色通红。

“你怎么,”时恬紧张的喉头压紧,“不进来啊?”

这话的意思,非常有意思。

两层意思。

时恬觉得自己问的很巧妙了,简直将文字运用到了极致,极其明显而又纯情的邀请。

他甚至等着闻之鸷给自己抱起来,没想到闻之鸷掠了他半晌,眼底的情绪收的紧,手指搭着墙壁敲了两下,示意刚才递过去的睡袍。

“你穿不穿?”

时恬:“……”

“别嘤了,穿上,有事跟你说。”

时恬:“哦。”

时恬出了浴室,闻之鸷坐床头抽烟,唇中溢出点儿烟雾,正半搭着眼皮看。

“……”时恬被他看得很心虚,“你要说什么。”

闻之鸷说:“我已经出来了。”

没听懂,时恬“啊?”了一声。

“我说我,”闻之鸷加重了咬字,重复,“已经从防控区出来了。”

时恬怔了一秒。

随即,时恬惊讶挑眉,话在喉咙里语无伦次说出来:“那你,你怎么,怎么……”

那你怎么早不说,刚才问你呢还承认明天要回去,害得自己白担心一场?

闻之鸷手臂搭着床头,手里的烟还没掐,被灯光虚虚遮下的眼睫落了点儿冷光,看起来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坐了几秒,随后起身。

“我骗你了,想着跟你多待会儿。”

说完,想拉时恬的手,没想到“啪!”的一声,时恬绕开他到旁边坐下。

时恬倒杯开水喝了两口,脸上没啥表情。

闻之鸷在两三步外停下,见时恬神色严肃地喝完这杯水,然后扭头,冲他“呸”了口。

“狗逼。”

“……”闻之鸷舔了下干燥的唇。

时恬作为一个吵了架连骂人都骂不出几句的废物,酝酿了半天,也只能再骂出一句:“你太过分了。”

还没骂完呢,就被闻之鸷握住了手腕,往他怀里带。

时恬现在抵触情绪很重,就地和他拧了起来,但明显胳膊拧不过大腿,手脚被他束缚得死死的,随便任何攻击的动作都化简为零,成了不存在。

“……”

时恬气不过,又打不过,被他们这么抱了半天,急得脸都红了。半晌,他眼睛转了转,突然蓄力极尽夸张但声音很小的喊——

“救命啊!打老婆了!”

闻之鸷:“…………”

闻之鸷以为弄疼他了,松了手,时恬趁着这股劲儿往门边跑。

“……”

闻之鸷心里就他妈挺操的。

时恬明显不生气,但玩心上来了,边跑边拼命演戏:“救命呀,打老婆了QAQ~~~~”

时恬“哐当”拉开门,冷风呼啦灌进来。

接着,和门外端着盆经过的老板娘对了个正着。

老板娘错愕地看着他。

“……”

操。

时恬略觉尴尬,勉强笑了笑就要往回走,没想到背后闻之鸷过来,拦腰扛他上肩,转身往里屋走。

接着,Alpha像个冷酷无情的丈夫,补了句:“再跑,给你关起来。”

“……”

老板娘的神色变得十分复杂。

不过在她的视线里,Alpha扛Omega时特意曲了下肩膀以免骨骼顶着他腹部,细节已经表现出了极大的关心。

完全不像打架。

所以,老板娘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这俩玩情趣呢。

老板娘扭头走了,顺便带上门。

时恬被闻之鸷丢到了床上。

床挺软和,冬天铺着厚重柔软的棉絮,趴上去了也不疼。不过时恬回头看见闻之鸷开始解衣服的扣子,指骨跃动,眉眼微蒙着阴影,落下的视线充满了晦暗和玩味。

时恬趴着,有点儿紧张:“……”

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脱衣服,态度摆明了想上自己这种感觉……真的,很刺激。

时恬没忍住:“你干嘛?”

闻之鸷回答言简意赅:“打老婆。”

“……”时恬默了默,“打老婆还要脱衣服嘛?”

“当然,”闻之鸷,“打老婆还要脱裤子。”

时恬说不出话了。

第二天,时恬搭着闻之鸷的胳膊出宾馆时,走路有点儿奇怪。老板娘看了他俩一眼,简直想笑。

时恬有些不好意思,看闻之鸷结账,自己赶紧两三步溜了。

小镇上挺了辆豪车,时恬捂着手看了几秒,里面走出类似保镖的人。

看见闻之鸷,说:“车来了。”

“回去了?”

“对,先上车,不远的机场有专机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