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好大一朵白莲花

可是季如风连个眼神都没给宋予凝,抬头深深地看着身上沈清,问道:“所以你刚刚勾引我,就是做给她看的?”

沈清不说话。

季如风还放在他衣服里的手,轻轻掐着他的腰,语气很平静,“叫我老公,说要给我口,还问我去阳台还是床上,都只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沈清看着他点头,报复心极强道:“是,你耍我一次,我也耍你一次,你现在是不是很生气,怕你未婚妻跟你闹?”

是的,很生气,这一口一个未婚妻从沈清嘴里说出来,让季如风脑海里顿时充满了无数疯狂的念头,让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蠢蠢欲动——

把他关起来,锁起来,狠狠地欺负他。

沈清继续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看到季如风的表情,他虽然痛快,但又有点害怕,“你未婚妻待会儿跟你闹,跟你哭,跟你撒娇,让你打死我,你能不能看在我刚刚演的那么卖力的份上,下手轻点儿?我怕疼。”

清醒的时候,沈清从不说自己疼,季如风应该心疼的,但他自己现在更疼。

沈清拿着刀子,在他心口乱戳,一边戳一边云淡风轻地问他,痛不痛?

季如风衣服里的那只手,顺着光滑的肌肤摸了上去,在那一点上狠狠地拧了一下。

沈清疼的皱了下眉,听见季如风用平静得可怕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宝宝,你知道么?从我出国的那天起,我就监听了你的电话。”

如果沈清是清醒的,他一定非常贴心地表示,没关系。

但现在,深陷剧本与人设无法自拔的沈清有脾气了,“你混蛋。”

季如风一边手下不停,一边在他耳边继续道:“9月2日10点38分,我听见有人在电话里说……”

“他想扒光你的衣服,想脱下你的裤子,想用绳子把你绑在床头,他想狠狠地操*你、淦你,想看你在他身下浪*叫,想看他被他淦到失神、淦到痛哭、淦到发疯,想看你一边被他淦一边说你喜欢,他说他每天日思夜想,他想了整整十年。”

“他说你在TGO那两年,他每天做梦梦到你在他身下的样子,都恨不得冲进你的房间,把你扒个精光然后狠狠地、用力地操*你!”

“宝宝。”季如风一脸镇静,心平气和道:“我当时恨不得飞回国,一刀一刀活剐了他,把那双眼睛挖出来,摆在床头,让他好好看着,看你在我身下发疯,听你在我身下浪*叫,我要让他看看清楚,你到底是谁的人。”

“但是现在……”季如风终于转头看向门口已经完全傻掉的宋予凝,仿佛才发现她的存在,“我突然想换个对象了。”

宋予凝彻底傻了、僵了,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人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坐在那里。

那个抢走她未婚夫的男人,就明目张胆地跨坐在她未婚夫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跟他撒娇,跟他调情,跟他接吻,跟他说着无比下流的话。

而她的未婚夫,纵容、宠溺、甚至是愉悦至极,从来彬彬有礼克制守礼的一个绅士,手却放在那个男人的衣服里,撩拨、戏弄、爱*抚,眼神里透露出一股,想要把身上那人狠狠按在沙发上……疯狂进出的念头。

尤其是,他还真的把那些想法当着她的面,说了出来。

凭什么?那个一无是处的男人,凭什么跟自己抢!他凭什么!

拎着包的手,因为震惊因为嫉妒因为怨恨,正在疯狂颤抖,她气的想要发疯,明明、明明坐在那里的那个人,应该是自己才对!

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那个该死的贱*人,一次又一次想从自己手里夺走她的爱人,她用了那么多手段,为什么还是留不住他!

为什么?!

“如风……”她上前一步,双眼通红,看着像朵惹人疼惜的娇花,“你一定,要学你哥哥,在外面养个男的当情人么?”

“情人?”季如风突然想起了什么,嗤笑道:“我说他怎么死活认为我把他当情人呢,原来是你干的好事。”

“宋二小姐,每当我以为你已经踩中我底线的时候,你总会带给我意外的惊喜……你总是,还能往下再多挖几千米。”

宋予凝心头猛颤,矢口否认,“不是我跟他说的,我……”

季如风打断她,“五年前的事,我全都想起来了,没有半点遗漏,你真是耍的一手好心机啊。让他看着自己最爱的人,跟别人出双入对,把他当成空气一样对待。”

“你当时,是不是觉得很开心,很痛快?”

“可是我一点也不开心。”他缓缓地、一字一顿道:“我当时一点也不开心。”

“我这几天,每晚每晚都会做梦,梦见五年前他在我面前哭,他哭的那么伤心,那么难过,那么委屈,手上还流着血,就那么看着我,那个时候,他多么希望我能抱抱他,哄哄他,可是我是怎么做的?我视而不见,我甚至当着他的面,默认了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居然还敢问他,是不是别人的男朋友。”

“你知道我什么感觉么?我恨不得回去掐死我自己。”

“这段时间,很多事情我都慢慢记起来了。我想起九年前,我跟他一起在学校外面捡到的那只瘦弱的小猫,我从小就很讨厌毛茸茸的东西,我讨厌猫,我讨厌一切麻烦的东西,可他说他想养,他说……”

“一只猫在垃圾箱里刨食,它不可怜,但如果你走过去,给了它一个罐头,然后你走了,它就可怜了。”

“我想给他的从来都不只是一个罐头,我想把他抱回家,放在锦绣丛里娇生惯养着,你说……”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宋予凝,“到底是谁打乱了我的计划呢?”

那一眼,让宋予凝如坠冰窟。

其实,暴躁的人都很好哄的,就像沈清,砸车的时候十几个保镖都拉不住,但季如风一句“沈清”,就能轻而易举地让他停手。

真正难哄的,是那些温柔的人,他拥有着这个世界上最极致的温柔,和最绝情的理智,你永远不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他给你一种错觉,一种没有脾气、彬彬有礼,甚至是无条件迁就你、纵容你的错觉。

可一旦你踩中了他的底线,他就会用最理智的方式,让你见识到他的绝情。

宋予凝一直听自己姐姐说,顾氏集团继承人顾铭朗,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可怕的男人。

但这一刻,她却想起来了,在顾铭朗没有被接回顾家之前,季如风才是顾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怎么不动声色地玩死一个人,他八岁就学会了。

顾氏能在A城权贵圈子里一家独大至今,就已经说明了,顾家三位少爷,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宋予凝脸色煞白,她从季如风平静的语气里,听出了赤*裸裸的威胁,她感觉有把无形的刀子,已经架到了自己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