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在巴黎的这两天,小周用荀澜的微博,发了些他们在巴黎活动时的图片和小视频,配合着W.M国内的官方微博一起互动。

秀场开始的时间是当地时间下午两点,头天晚上荀澜去现场彩排了一遍,第二天上午十点就到现场开始做造型。这场秀国内会直播,时间是国内晚八点。

荀澜穿着浴袍坐在那里化妆,两边都是其他国家也正在做造型的男麻豆。

小周才进明星助理这一行不久,和荀澜一样,是差不多意义上的新人。他环顾四周,小声说:“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好多人啊,澜澜,等会儿开场别紧张啊。”

雷骏没好气道:“闭嘴吧你,你这样子谁看了都紧张。”

荀澜失笑,的确,小周看起来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紧张,好像等会儿第一个上台的人是他一样。

荀澜以前也曾多次出入类似场合,所以他倒也还好,最多有些好奇,但这点好奇也在长时间的枯坐下消散了。

国内,许多关注W.M这场秀的时尚er,尤其是荀澜的许多粉丝,早已顺着W.M官博发的直播链接蹲守在直播间里了。

这两天荀澜的粉丝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之前荀澜被全网嘲碰瓷W.M,他们这些粉丝也不好受,举着“非官宣不约”的牌子照样被骂得很惨。W.M的互动微博出来,粉丝们解气的同时,一个个也都惊了。

说实话吧,虽然澜澜是他们护着的崽不错,可自家崽有多大能耐,他们还是比较清楚的。

澜崽出道不过半年多时间,出演的电视电影都是配角,没有作品,拼流量也拼不过别家,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一声不吭地拿下了他们不敢想的W.M走秀。而且据某些有渠道打听的人说,这个合作居然是W.M主动找到他们澜崽合作的。

粉丝们纷纷流下了老母亲般慈爱的眼泪,崽真争气啊,都能自己恰饭吃了!

当然,那种说他们澜崽背靠金主什么的言论不少,但这些没影儿的张嘴就来的事,反正他们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时间慢慢来到了走秀开始的那一刻。

秀场内一片漆黑,只有在场某些嘉宾们手机屏幕投射出来的淡光。而后富有节奏的音乐响起,场内灯光依次亮起。

在暧昧朦脓的灯光下,一个定格的高挑剪影出现在T台出口正中央。

当又一个音乐节奏转变来临时,高挑身影迈动脚步,同一时刻,T台上方的灯光打开,朝着前方缓慢铺开。

荀澜出现在镜头里,他身着水蓝色西装外套,内搭灰蓝色丝质衬衫,杏色西装阔腿,色彩过渡十分舒服。略显宽大的着装、半扎丸子头的卷发,一股慵懒的味道迎面而来。

荀澜的亮相,直接引爆直播间弹幕。

【这是哪个国家的麻豆?痞帅痞帅的。】

【三秒钟内,我要知道这位帅哥的名字!】

【楼上,他叫荀澜,国内明星。】

【太欲了啊啊啊!】

【腿真的好长啊。】

【澜澜的腰好细……慕了。】

【这身材,手中的炸鸡腿突然失去了味道。】

【爱死澜澜的喉结了!】

【这一步步,简直是直接走进我心里啊。】

十五分钟的走秀,闭场时,荀澜再一次出现在镜头里,走在所有麻豆前面。明明是初次触电T台,台风在其他专业麻豆面前却丝毫不落下风。

有些本来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点进直播间的人,感觉更是奇妙。

这队列,瞧着有点激动是什么回事,为什么觉得这小娘炮突然变得好帅气了,而且还有种想要入坑的感觉。咬手绢,忍住,我要死守哥哥墙头!

这个时候,荀澜走秀的各种精修图片已经在粉丝内部被翻来覆去地转,很多时尚博主也陆续发了W.M这场秀的相关微博。不过当某套图被某个营销号转发后,一下子引来了众多颜狗的关注。

作为众多图片中少见的亚洲面孔,荀澜的容貌天然会引起国人的注意。于是很多之前虽然知道荀澜这名儿但不知道荀澜具体长相的人,终于将名字和长相对上了号,纷纷恍然,这就是那个荀澜啊,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荀澜这套图直接帅出了圈,就算很多不是他粉丝的人,在看到图片后也会忍不住把图片保存下来。

毕竟好看的人,几乎没人不爱。

而荀澜这边,在走秀结束一个多小时后,也回了酒店。

知道微博上的反响不错后,荀澜也放心了,他总不能把原主的摊子越搞越砸不是。

雷骏很高兴,觉得荀澜越来越有灵性了,他笑着道:“今晚好好休息,我们后天回国,明天你有一天时间,想去哪里逛逛都可以。”

也就是荀澜现在还不火,所以行程很松,以后忙起来就没这待遇了。

荀澜对逛巴黎没多大的兴趣,倒是问了下祈年:“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祈年想去的地方,有,是墓地,那是他姑姑安歇的地方。

第二天,荀澜根据祈年说的,买了一束祈姑姑最喜欢的向日葵,根据祈年的指引,来到祈姑姑墓前。

墓碑上贴着祈姑姑的照片,是位笑容优雅从容的女性,去世的时候六十多岁。

因为要帮祈年处理工作,祈年的私人信息,荀澜有意无意地也知道了一些。

祈年本姓并不姓祈,祈是姑姑母亲也是他已逝祖母的姓。因为一些事,祈年跟随早已定居法国的姑姑来到巴黎,主动跟着姑姑姓。祈年长在祈姑姑身边,两人感情很深,不是母子,胜似母子。

祈年的家庭好像很复杂,他过于安静的性格,也是小时候的影响造就。

祈年身上有一种……厌世的,仿佛对这个世界没什么眷恋的感觉。他的安静,他对自己的漠然,似乎都是因此而来。

荀澜放下向日葵,问祈年:“冒昧问一句,祈姑姑走时,很不放心你吧。”

祈年没有说话。

荀澜问:“祈姑姑有留下什么话吗?”

祈年垂下眼眸,说:“好好吃饭,好好生活。”

荀澜愣了一下,而后有些明白。

祈年一年只拍一部电影,其他时候神隐;祈年对除合作之外的人都没什么印象,而且那些合作的对象,通常都是固定的。这其中固然有合作方便的因素,但同样也尽量避免了祈年因为陌生人而引起不适。

在祈年昏迷这段时间,荀澜也并未从刘飞口中得知来自祈年朋友们的关心,一直都是刘飞这个助理守在医院里。

这些都证明着,祈年的交际圈很窄,生活里几乎没有朋友。

荀澜不知道祈年小时候究竟遭遇过什么,但可能从那时候,祈年就已经将自己的心与外界隔离。他看起来似乎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但心里始终守着一道墙,拒绝别人进入,也拒绝主动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