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第2/3页)

此时,除了荀澜,包间内的其他人都在这个二公子身上。而二公子从进门后,一眼看向荀澜,然后就再没转过眼睛,并直接向荀澜走去。

在荀澜身前站定,二公子伸出一只手,摊开手掌心,递到荀澜身前“能帮我签个名吗?”他勾唇笑道。

说着,他身后的人递来一只红色记号笔,二公子接过,转手递给荀澜。

荀澜被二公子毫不遮掩的打量,感觉到对方身上传递出来的侵略性,他不动身色地笑笑,接过笔,问:“签哪里?”

二公子晃晃抬着的手,语气有点轻佻道:“就签我手心里。”

荀澜面色不变,悬着手腕在对方手心写下自己的名字,最后一笔写完,又听这人道:“再画个心吧……”

荀澜没画,合上笔帽,将笔放在对上还摊开的手掌心,笑了笑:“不好意思,不会画心。”

被拒绝,二公子也不生气,只是略带兴味地看着他。然后观赏似的看了看手里的“荀澜”两个字,当着在场这么多人的面也毫无顾忌地说:“荀澜,你和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样。现在的你,让我更感兴趣。”

说完,二公子又勾唇笑起来荀澜扫过对方,心道这人莫非是歪嘴战神转世?

而其他人听着二公子的话,对视一眼,均露出会心的神色。

郑导则仿佛没听到刚才二公子那番话似的,走过来哈哈笑着,手放在荀澜肩上,对二公子道:“二公子,看来不用我特意介绍了,荀澜啊——”郑导转头看向荀澜,“这是丁氏的二公子,丁氏你知道吧?”

“嗯,知道。”荀澜说,其实他不知道,他没兴趣听而已。

又是一个拉皮条的狗东西,目的不善,也没必要听。

郑导吧啦吧啦给在场的人主要是荀澜,着重介绍了一下丁二公子的身份,让众人知道对方有多牛逼。也仿佛这二公子牛逼,就相当于他也牛逼了。

荀澜捂着已经饿了的胃,只想快点吃饭。

好不容易等郑导啰嗦完,那个二公子被殷勤的郑导好生安坐,在荀澜身边坐下。

“来,我和小澜喝一杯。”丁二端起被郑导斟好酒的酒杯,侧身看向荀澜。

荀澜拒绝了,眸色淡淡:“不好意思,我对酒过敏,不能喝酒。”

丁二就换了一杯果汁,“那喝这个可以吗?”

荀澜依旧拒绝:“不好意思,果汁也过敏。”

丁二放下杯子,果汁溅出一点在他手上。丁二擦擦手,说:“小澜,我看你不是对酒和果汁过敏,你是对我过敏啊。”

郑导起身过来,“哎,荀澜,这就是你的不对啦,二公子可是很少主动敬人酒的。快快,把酒杯端起来。”

桌上气氛静默,荀澜坐着不动。他抬眸看郑导那张老脸,看丁二有恃无恐的眼神,又看他身边那只男鬼,最后笑了起来,善意提醒:“上一个想强行敬我酒的人已经进去了。”

丁二一下子就跟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哈哈哈是吗?小澜,你有点幽默。”

其他人跟着干笑两声,都觉得荀澜胆子好大,郑导把丁二的身份摆得那么明了,他居然还敢不给丁二面子。

一顿饭还没开吃荀澜就已经有了消化不良的感觉,随意寻了个借口,荀澜果断起身走人。

荀澜才起身,丁二就来拉他手,荀澜机警抬手绕过,回头淡淡地看了丁二一眼,眼神顺势在他身侧停了一瞬,正好和男鬼的视线对上。

男鬼身形一震,意识到荀澜的视线如有实质一般落在他身上。

他看得见我——男鬼心里闪过这个认知,当荀澜转身往门口走去时,他下意识跟了上去。

“我送小澜出去。”丁二丝毫不知他身边的暗潮涌动,眼睛不悦地微眯着,跟在荀澜身后走到门口,然后手指间夹着一张名片递到他身前,“这是我的私人号码,小澜哪天有空,赏个光,一起吃顿饭。”

荀澜利索接下名片,“好……”

等出去经过一个垃圾桶时,荀澜将名片丢了进去,哪怕他明知道丁二就站在身后。

他离开一会儿后,垃圾桶里的名片被丁二捡起来。

走廊里早没有荀澜的身影,丁二转了一下手中被人丢弃的名片,名片轻飘飘地又落回垃圾箱。

“还是一只叛逆小野猫呢。”丁二说,“真有意思……”

出了酒店的荀澜,坐上车,忽然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适合混娱乐圈,怎么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小周小心翼翼地看荀澜一眼,“澜澜,刚才那个事,要跟骏哥说吧?”

“你说吧……”荀澜道,刚才郑导演那些吹牛逼的话,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他摸出手机开始查这个什么狗屁二公子。

而副驾驶上,跟着荀澜一起上车的男鬼,试探着开口:“你能看到我,对吧。”

荀澜点点头,祈年道:“他能……”

荀澜抠字给祈年看,让他转告给男鬼。

祈年问:“你是怎么死的?”

男鬼眼中闪过一些痛苦,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他说:“被丁家人杀死的。”

祈年:“丁二?”

“不是……”男鬼摇头,“是他父亲和哥哥找的人。”

祈年:“他们为什么杀你,你做了什么?”

男鬼说:“因为他们违法犯罪,而我,是警察。”

荀澜抠字的动作一顿,删掉刚才的字,重新打。

祈年:“你叫什么名字?他们犯了什么罪?”

男鬼:“我叫齐向晨,正确来说,我是一名缉毒警察。”

齐向晨是缉毒警察出身,几年前开始卧底在丁氏里面收集证据。因为个人能力出众,渐渐取得了丁氏父子的信任,被调到丁氏父子身边做事。几年下来,他收集到了很多丁氏父子违法犯罪的证据,但在收集完最后一件证据时不慎被发现,丁氏父子为了从他口中逼问出证据的藏身之处,对齐向晨进行了百般酷刑。齐向晨被活活折磨死,死后尸体绑着石头,被投到了郊外的一个湖里,半年时间了,如今还沉在里面。

荀澜原本只是想先下手为强解决一个凑到他面前来恶心他的人,却也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件沉重惊险的事。

齐向晨眼神希冀地看着荀澜,“为了丁氏的案子,我和同僚们隐姓埋名,几年不曾见家人一面,耗费无数个日日夜夜,牺牲多名同事,眼看胜利在即,我收集到的证据却不能亲手送到他们手上。这么多人的辛苦付出,绝对不能因为我的死而付诸东流,也不能再让丁氏这等家族犯罪企业继续逍遥法外!”

荀澜沉默地看着他。

齐向晨现在能寻求的人只有荀澜,他很害怕荀澜拒绝,“你只需要帮我送一下证据到某个地点就行,绝对不会让你涉险!”

荀澜还是不说话,这样诡异的沉默中,祈年再一次生出了心惊肉跳的感觉,他沉声道:“荀澜,这很危险,你不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