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清醒
简蓦离开之后，薄郁没有第一时间先去找牧雪城。
他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先联系了昭衍。
薄郁：怎么回事，我被找上门了，对方不但通过你设置的虫洞锁定了我的位置，而且还用了仅仅七天时间就找到了C宇宙。
昭衍几乎立刻就回复了他：【启动反向程序检索装置，未检测到反射波，在你离开之后，虫洞就立刻关闭封锁。从A宇宙到C宇宙最快用时也要七十五天，除非——】
薄郁：对方也是通过了虫洞跃迁技术？
昭衍：【排除掉所有不可能，就只能是这个了。】
薄郁：……那个叫枭的军团，有这么先进的黑科技吗？
昭衍：【要是有的话，他们随时随地都能空降一个宇宙，进行摧毁了。我一直在监控枭的动态，目前没有发现这种行为。看来是个人行为。】
薄郁：个人行为，那就是简蓦这个人有问题，他是不是……跟我们一样？
昭衍：【能在第二虚拟宇宙拥有这种开辟定向虫洞能力的，就只能是现实里有黑客帮他做了程序，和你一样。】
薄郁闭了闭眼，无声叹息。
事情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简蓦果然不是第二虚拟宇宙的居民，而是偷渡客。
偷渡客就是非法入住第二宇宙的人。
一般情况下接入第二虚拟宇宙的文明和个人，都是和薄郁所在的反战和平联盟达成协议的，这些文明不是爱好和平，就是本身弱势，甚至绝大多数是已经在现实中被摧毁了的文明，在第二虚拟宇宙重启了文明。
而偷渡客，显而易见，他们的目的不纯，没有得到许可，是用了非法手段黑进了第二虚拟宇宙，强行驻扎进来的。
前面说过，第二虚拟宇宙有一个法则，居民会模糊和现实世界的边界感，顾名思义，不会把这个世界当成虚拟的，而是认真的生活着，认为这就是真实的世界。
除了昭衍和薄郁这样的工作人员是特别的例外。
但这些偷渡客，很难保证他们没有越过这条法则。
薄郁：那就说得通了，枭这么好战，拥有跃迁技术却没有作用于军事打击，很可能他们有更重大的计划。
比如，通过在第二虚拟宇宙里搜集现实中的情报，精准锁定现实中还存在的强大的文明信息，然后毁灭打击。
昭衍：【你得离开C宇宙了。】
薄郁：为什么？
昭衍：【你可能不知道，C宇宙是程序设定里，所有文明毁灭后重启的原点，无论如何，都要保证C宇宙的安全。只要现实中C宇宙还存在着，任何文明被摧毁了，都能在C宇宙重启。】
薄郁一直知道这条法则，但他不知道，这个重启点设置的地方就是C宇宙。
薄郁：好，那离开之后我去哪里？
昭衍：【D宇宙。】
薄郁：你认真的？那里比A宇宙还对我这种人严苛，政治混乱程度堪比宇宙公海。
昭衍：【就是因为够乱，枭的组织进去了也能力有限，他才找不到你。而且，让你过去的最主要的原因是，D宇宙是唯一有能力和现实里那些有侵略思想的宇宙一战，但又倾向于和平的文明。引导D宇宙和周边接壤宇宙文明的融合，也是你的工作之一。】
薄郁表示明白。
昭衍：【准备一下，尽早出发。】
薄郁有些迟疑。
才刚对牧雪城说了，自己等下会去找他，现在就直接离开了吗？
薄郁：可以等几天吗？
昭衍：【是因为不舍吗？】
薄郁：嗯？你说什么？
昭衍：【那个前男友。他追过来了，你是不是很高兴？】
不等薄郁说话。
【你喜欢他。】
薄郁这次没有说话，他无法回答昭衍。
昭衍：【没关系的，D宇宙也会有另一个他存在。如果你愿意，总会遇到的。】
薄郁顿了顿：为什么你不想跟我见面？
他不想误会，但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也不想总是这么暧昧不清若即若离。
薄郁：昭衍，你是不是……
——喜欢我。
昭衍冷静克制下，隐隐的嫉妒和在意，薄郁可以假装正常，却无法视而不见。
昭衍是特别的。
他们一起工作，昭衍支持他所有的想法，每一次危机关头都会事先帮他想好对策，甚至很多时候悄然中提前就为他解决了后顾之忧。
他们不仅是搭档、朋友，还是知己。
甚至，在这个第二虚拟宇宙，在简蓦出现之前，只有昭衍和他共享着世界真实的秘密。
薄郁：在我心里，昭衍，和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不同。
他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既然已经察觉了，就无法假装不存在。
“你是不是……喜欢我。”
但，薄郁并没有能成功发送这句话。
【你在做什么啊！】一声惊恐的惨叫打断了薄郁。
【快快快回收回收！】
薄郁错愕地看着凭空冒出来的一个……一个很难形容的纸飞机。
“你是什么？刚刚说话的是你？”
A4纸解决了那要命的三个字，看着没有记忆的薄郁，感觉到了头疼。
【阿郁，我只是一会儿没有看着而已，你怎么就成了这样？】
薄郁不解，温和好奇地看着他：“你认识我？”
A4纸蹙眉：【我可是你亲爱的纸啊，你连我都忘了吗？只是因为要避开牧文原，保险起见延迟了一些时间出现，你居然就进化成了真正的绿茶海王。】
薄郁面瘫脸无辜：“什么是绿茶海王？”
【之前我怎么求你，你都不干，牧文原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啊？】
A4纸捂着眼睛，惨不忍睹，那感觉就像是辛辛苦苦守护的水莲花，开花的时候一个错眼，成了一朵黑心莲。
【总之，你先想起我吧。】
A4纸立刻抬起翅膀，放在薄郁的头上。
虽然这个纸飞机来历不明，说得话也奇奇怪怪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薄郁还是乖乖站在原地没有动。
十几秒后，薄郁闭上眼睛再睁开。
面瘫平静脸上一片苍白，眼底一片空洞懊悔。
他显然已经想起了一切，也明白了A4纸之前为什么那么震惊，一副惨不忍睹无法直视的样子。
“我居然……和简蓦……”
在牧文原的精神世界，滚床单！
而且，还是那种毫无下限、需要和谐的滚法。
A4纸长出一口气：【就是说啊。】
他还非常熟稔，相继勾引了牧月森、简蓦还有牧雪城。
简直是海王本王。
不仅如此，就在刚刚，他还试图勾引昭衍。
简直是绿茶本茶。
“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昭衍就是牧文原基因世界的自我投影？”虽然如此，薄郁也抱着万一不是呢的想法，看向A4纸。
A4纸沉重点头：【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