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天怒的暴君...)

房廊下, 陆棠桦跟郝鹭站在一起,两人正在说话。

虽然苏念珠知道陆棠桦跟郝鹭之间不可能会产生什么除公事以外的东西,但是这一男一女, 男帅女飒的总是会让人多想。

苏念珠撅着屁股蹲在窗户后面, 从那窄小的缝隙里偷摸盯着瞧。

瞧了一会儿,她突然站直身体,然后捧住自己的脸狠狠搓了一把。

她觉得自己有点奇怪。

她居然有点嫉妒站在陆棠桦身边的郝鹭……嗯?嫉妒?她刚才是说嫉妒了吗?她为什么会嫉妒?

“娘娘。”

吓!

苏念珠被突然出现的周玳吓了一跳。

周玳也被苏念珠的大动作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梅花糕扔飞。

“你吓我一大跳。”苏念珠伸手拍了拍胸口。

周玳后退一步, 怕自己身上的寒气沾到苏念珠身上,“娘娘, 奴才是来给您送梅花糕的。”

梅花糕?

苏念珠伸手接过周玳手里的油纸包, 还烫着,似乎是刚刚出炉就给她带过来了。她轻轻捏了捏,假装不经意道:“是你特意给我去买的?”

周玳的脸上露出腼腆笑意, 轻轻“嗯”一声。

原来真是周玳去买的。

苏念珠直觉自己那颗刚刚吊起来的心又落了回去。

奇怪, 太奇怪了,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苏念珠抿唇, 拿着梅花糕坐回了床上。

周玳躬身退回到门口, 掩上房门, 然后顺着房廊走到陆棠桦身边。

“陛下, 梅花糕已经给娘娘了。”

“没说是朕吧?”

“没有。”

“嗯。”陆棠桦淡淡颔首, 周玳躬身退下。

站在一旁的郝鹭奇怪道:“陛下您喜欢娘娘,一大早出门去替她买梅花糕,却为什么让周玳转交,也不告诉她?”

陆棠桦的表情很冷淡, 可眸中又明显藏着某些情绪,那股情绪涌上来, 令男人的眸色霍然黯淡,甚至于连整个人都晦暗不少。

清晨霞色于男人身后绽开,漱云流淌,荔枝色的漂亮霞云都掩不住他脸上的暗色。

“不能告诉她。”

像他这样的人,是不配得到爱的。

.

苏念珠吃完了一整块梅花糕,然后在床上打了个滚儿。

唉,没意思。

“吃饭了。”郝鹭推开门进来,将手里提着的饭盒放到桌上。

苏念珠坐起来,“郝将军,以后进来前能不能先敲门?如果我正在换衣裳呢?”

郝鹭蹙眉,道:“是我疏忽了。”

苏念珠仿佛胜了一仗,却更加觉得没意思了。

她坐到饭桌前,打开食盒,看到里面的菜色。

白菜豆腐,水煮青菜,白米饭。

没了。

没了?这就没了?

“沈太医说了,娘娘您现在就是要吃的清淡一点,省得腹内蛊虫油水太多,越变越肥。”郝鹭开口解释,似乎是怕苏念珠以为她故意苛待她。

苏念珠能看出来,郝鹭确实不太喜欢自己,不过也不至于如此苛待自己……个屁!

“你刚才是不是吃了烤鸡?”苏念珠嗅到郝鹭身上的烤鸡味。

郝鹭面色一僵。

苏念珠叹息,行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白饭豆腐就白饭豆腐吧,总比什么都没的吃好。

“对了,人找到了吗?”苏念珠吃一口饭,再配一口豆腐。

郝鹭摇头,“没有……呕……”

苏念珠:……她吃这么素都没吐呢,你怎么就吐了?难道是她吃相太难看了?

郝鹭捂着嘴,一阵一阵的干呕,止都止不住。

苏念珠觉得自己连白饭豆腐都吃不下了。她无奈摊手道:“郝将军,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郝鹭捂着嘴看向苏念珠,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

不会吧!这都能被她猜中。

苏念珠放下筷子,起身,关上门,问她,“谁的孩子?江昊天的?”

郝鹭咬唇,语气有些冲,“除了他,还能有谁。”

苏念珠托腮,看向郝鹭的表情突然凝重起来。

郝鹭是难产而亡的。

“我们,只有一次。”郝鹭艰难开口,她单手抚在自己的肚子上,神色有点呆滞,像是在回忆着,“那天他喝醉酒,将我错认成了苏嫣初。”

居然是这样吗?

苏念珠看着郝鹭,就跟看到了早古悲情女主角一样。一股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提裙坐到郝鹭身边,组织了一下语言,“那你准备怎么办?”

郝鹭道:“陛下的意思是先将人关到城外田庄……”

“不对,不对,”苏念珠打断郝鹭的话,“我问的是,你打算怎么处理你肚子里头的孩子。”

郝鹭转头看向苏念珠,像是觉得苏念珠这个问题问的十分奇怪。

苏念珠看到郝鹭的表情,愕然道:“你不会想要留下吧?”难道连挣扎都没有挣扎一下?

“他是我的骨肉……”郝鹭没有想过要抛弃它。

“确实,它有生的权利。可它生下来之后,你难道要告诉它,它的父亲是个叛贼吗?”

“叛贼”二字戳进郝鹭心里。虽然江昊天是她自己亲手捉拿,但他毕竟是她的丈夫。

郝鹭脸上显出怒色,她冷冰冰道:“此事就不劳皇后娘娘费心了。”话罢,她转身离开。

苏念珠噘嘴,这郝鹭怎么在陆棠桦面前就是一只乖顺的猫儿,只她面前就变成一只张牙舞爪的母老虎了呢?

难道是因为她看起来好欺负?

苏念珠觉得她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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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棠桦出动了暗骑卫,可奇怪的是并没有找到楚瑜骁。

郝府正在京师内较为繁华的一条街上,苏念珠听着外头熙熙攘攘的声音,便问周玳,“外头怎么这么热闹?”

周玳道:“娘娘,今日是元宵节,外面有灯会,自然热闹些。”

元宵节。

苏念珠突然想起陆从嘉送给她的那盏兔子灯。

糟了!她想起来了,就是元宵这日,突然天降火石,炸毁了京师内整整一条街,死伤无数。

也就是这日开始流传出一件事,说:暴君为政,天怒大周,降下灾祸,以警世人。

人言可畏,流言是可怕的,就是这场流言让陆从嘉的上位之路有了一块坚实的奠基石。也让陆棠桦真正成为了百姓口中,天怒的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