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聪明法师(2)

于是两只大青龙也掉头开始救只能用脚跑的捉妖师,和剩下的几个徵虎。

逃亡顿时变得齐心协力、井然有序。

许知偃往回飞了一段,头一个撞见的,就是手拿大刀、眼眶通红、夺命狂奔的姜衡烟。许知偃大喊一句:“站住!”二话不说,冲过去,将她扛在肩上。

姜衡烟一呆,立刻吼道:“我不用你帮,我跑得快,你快去救后面的!”

许知偃一边狂飞,一边喊道:“当然要先救女的,我可是个正常男人!”

他理所当然的逻辑和解释,姜衡烟却:“……”

他,这句话,难道,是,在调戏,她?

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这个神经病还有心情调戏女人?

姜衡烟忍无可忍,伸手狠狠就在他脖子上的软肉,拧了一把。

“哎呦——”许知偃痛得都要打颤了,于是脚下飞得更快。

这一头的营救,如火如荼。

那一头,陆惟真却硬扛着成为六五以来,前所未有的压力。

她的确将火焰前方,大约五米宽的地带,抽成了近乎真空,形成了一条隔火带。可对面,不止有火焰。那一头,又连续发生了两次爆炸,巨大的能量和冲击波,无可避免地向这边倾压过来。

可是陆惟真不能退,她若是退了,真空带也会散,会重新被空气填满,火势和爆炸一瞬间就能蔓延过来。她虽有浩瀚能量场,此时却不能和对面的能量波对撞,因为那样,巷道这一头空气里的瓦斯,也会被点燃,整条巷道会成为一片火海,甚至彻底崩塌。

她只能在这条真空带后,用飓风,顶住对面排山倒海般的压力。陈弦松一直在她身旁,虽然他全部法器皆不可用,却和她寸步不离,共同进退。

眼见着身后几十米,人已经疏散得差不多了,陈弦松察觉,他们面前的巷道顶上,已有大块岩石掉落,也就是说,洞壁就快撑不住压力了。

他对陆惟真说:“现在,一次后撤二十米,你在二十米后,重聚真空带,阻挡火势。”

陆惟真在心中稍一估算,二十米的距离,等火焰喷过来,足够她歇口气,再重聚真空带。

“好!”

“我数一二三我们就一起后撤。”

“好!”

“一、二、三!”

话音刚落,陆惟真的身影快若幻影,肉眼几乎看不清她的速度,几乎是同一秒种,她已在二十米外,面色冷凝,双掌重新抓风聚风。

也几乎是同一秒种,陈弦松如影随形,瞬移至她身旁。

其实火焰爆燃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几乎眨眼即至,但还是比两人慢多了,所以当火舌塞满这二十米的巷道,重新扑到他们面前时,新的真空带已经形成,而陆惟真身上的压力,也为之稍微缓解。

陆惟真忍不住笑了一下,陈弦松也微微一笑,面对狰狞剧烈的火魔,只有区区五米之遥,他们却一个凝神静气,一个挺立如松。

陈弦松注意到最后几个人已后撤到这段坡路的顶部,便说道:“这一次,后撤五十米左右。”

“好。”

两人再度一起瞬移,重聚防火带。这一次,他们身后距离下坡顶端,只有四五十米距离了,他们甚至还等了一两秒,火才烧到他们跟前。

而在他们身后,许知偃终于把最后一个人,也丢到了坡上的拐角处,只不过,所有人都站在他身后,无声望着下方,那两个人为他们抵御火魔、保住逃生通道的情形。

然而此时,情况已经不太妙了,因为前方巷道,不断有岩石顶,大块大块掉落,并且隐隐传来轰隆声、坍塌声。

这一整段巷道,马上要坍塌了!

陈弦松立刻说:“后撤到坡上,一、二、三!”几乎是同时,陆惟真收手,身影如浮光掠影,往后急退。在陈弦松站到坡顶上的下一个瞬间,她也已全身而退到他身旁。

火焰沿着巷道,直扑而上,汹涌而来。

“躲开!”陈弦松吼道。

他们身后的所有人,全都四散开,唯独刚刚被超级青龙丢上来的昭云,突然抬头,说:“我来断后,跑!”话音未落,他已摘下斗笠丢出。

这一次,斗笠直接膨胀如他们逃出的洞口大小,并且质地不再弹软发光,而是黑沉坚硬如一扇钢门,结结实实将洞口堵住。

昭云拔腿就往外跑。

超级青龙冲上去,扛起昭云就飞;陆惟真一把抓起林静边。

一回生二回熟,许知偃看向姜衡烟,姜衡烟拔腿就跑,许知偃“切”了一声就顺手扛起了褡裢大叔。

一群人飞也似地逃离,离即将崩塌爆照的巷道,越远越好!

而身后,被堵住的轰鸣声不断,整个矿山好像都因此震动。

一群人跑出大概四五十米,陈弦松忽然悬停,喝道:“左拐!”

此时众人对他的话,哪里还有任何怀疑,完全的信服依赖。大家齐齐转头,左拐进一条更狭窄巷道。

这巷道只有三十余米深,尽头竟是一闪紧闭的小铁门,众人一呆,就听到陈弦松再次喊道:“昭云,收法器!”

昭云抬头:“大笠归位!”

与此同时,陈弦松拔出光剑,一剑劈开门锁,踢开铁门,带头冲进去。他一进去,其他人也全都跟进去。

就在这时,只见他们身后,一个斗笠如光似碟,欢快地急旋而来,昭云手一抓,将斗笠抓回,戴回脑袋上。紧接着,众人就看到汹涌的火焰,从他们来的方向,直奔而来,奔向前方,同时也往这扇小门扑来。

许知偃“嘭”地一声关上铁门,将所有火焰和冲击波关在门外。与此同时,陆惟真抬起手,这回,终于可以在这一小片安全的空间里,动用能量场了,一股浩瀚而柔和的力量,轻轻托住铁门。门外的爆炸声、撞击冲击波,似乎都变得遥远而闷塞了。

每个人都静立不动,注视着铁门。过了一会儿,爆炸声终于渐歇,坍塌声也渐渐平息。这个小房子里的气氛却仿佛凝固住了。

陆惟真抬头望去,借着矿灯交错的光线,大致能看出这是个不足二十平米的洞穴,只不过修葺得平平整整的,地上还铺着白瓷砖。这个洞里光秃秃的,连桌子板凳都没有,她还看到墙角堆着十几箱水、一堆食品箱,还有一些蓝色大罐子。

陈弦松走到墙边,摸索了一阵,所有人都看着他的举动。

骤然大亮。

每个人都无法适应明亮的光线,遮了一下眼睛。

陈弦松说:“这是井下的避难硐室,我们可以暂时在这里歇口气。”

所有人松了口气,虽然不明白硐室是什么,但避难二字都是懂的。有几个人干脆一屁股坐下,其他人接二连三也都坐下。陈弦松和陆惟真也是累极,靠在墙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