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想咬我?(他在撅着嘴吹她的手心...)(第2/3页)

三师弟就是岑蓝之前窥见本体的大黑牛,他和自己的四师弟黑白花牛,是一对双生兄弟,一个叫牛永,一个叫牛安,乃是一个牛妖与凡人的子嗣。

因为天生半妖体,被人界排斥妖界驱逐。但机缘巧合的在山中行善救了人,得了化身为人的法门,被收妖伏魔的姜蛟遇见,带回门中收为弟子。

素日这两兄弟都喜欢跟着修为高些的魏欣,对姜啸倒也不厌烦,只是碍于师尊嘱咐不能让姜啸过得好,因此格外对他苛刻些。

“管他作什么,他也胜不了他那对手,”牛永没动,“不来正好,我还要与牛安过招,没功夫再教他了。”

魏欣皱眉看着这会就已经吃完,朝着门外走的姜啸,“怎么回事,他不对劲,你们知道他怎么了么。”

每次历练姜啸都会争取,很积极,因为姜蛟曾经敷衍他说,只有历练才好提升修为,但他之前经脉滞涩,修为实在低微,每次都争取不上。

可之前好歹有个态度,现在干脆傻吃憨睡,放弃了?昨日都没去林中修炼。

“他能有什么事,”牛安嗓音粗重,他和牛永其实不窥见本体,有时候魏欣都分不出来,说话也一样的调调,“他这是有了自知之明呗,省的咱们费事。”

魏欣的疑惑也没有维持多久,毕竟他对姜啸的关注度也十分有限。

倒是牛永吃了一会,突然道,“我想起来了,上次选拔比试过后,师兄你不是要我去给他送药么,那次他在洗伤处,不让我进去帮忙,他那布帘之中,有女子的声音,怕是嫌弃苦修之路辛苦,走了双修路子吧。”

“当真?”魏欣俊脸上浮现出些许烦躁,他其实生得还不错,不过修真界还不错的人可不少,他唯一有特点的,便是一张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会哄人,还因为声音温和,不显得油腔滑调。

听闻姜啸找了女修,他到底露出嫌弃之情,“可师尊最不喜双修之法,再说他能寻到什么有能力的双修女子,若是和他一样的修为,修来修去的,也没得进阶。且失了元阳还会影响修炼,若是师尊回来定要罚他。”

“师尊又不是第一次罚他,”牛永说,“吃饭吃饭,师兄你还当真要管他,管得过来么。”

确实管不过来,修真一路,与天争命,走成什么样,全靠自己。是个确确实实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的地方。

再者说魏欣的善心也十分有限,修真界多得是师兄弟争夺资源头破血流的事情,背地里阴私从不少,并非如凡人所以为的那般道骨仙风高洁纯善,若当真是那样,除非早已登了大道,若不然早就被坑死了。

魏欣很快打消了去管的念头,和牛永牛安吃饭,也掏出同音玉牌,低声商量起对战之事。

而被放弃的姜啸从膳堂走出来,便急急朝着阳真殿走去。

入内之后岑蓝就在桌边饮茶,因着昨夜的他浑噩之下干的蠢事,他有些不敢直视岑蓝,挪到她跟前,低声叫了声,“师祖。”

岑蓝放下茶盏,看了看他精神还算不错,笑眯眯问,“准备好了?”

姜啸微微吸了一口气,点头道,“准备好了,今天我一定会争取多活些时间……不!我会争取戳瞎它另一只眼睛的!”

岑蓝但笑不语,感叹小东西真是天真。

然后她起身,伸手温柔地给姜啸整理了衣服,摸了摸他顺滑的长发,对他道,“去吧。”

然后熟悉的白光一闪,姜啸没睁眼便原地熟练地一滚,以灵力结了法盾,又迅速提起焚魂锏格挡。

但意料之中的魔兽撼天动地的利爪并没有砸下来,他滚了一身的沙子,抬起头才发现,此次并非是树木葱郁的地方,而是一片赤沙荒漠。

四周空气灼热得随时都能够自燃,姜啸站起来,看着一望无尽的赤沙,整个人有些迷茫。

换地方了!

他昨日倒是没有白练,随时戒备着周围,但周围全无遮挡之处,也未见大型猛兽的踪迹。

尤其是妖魔兽大多喜阴暗潮湿树木葱郁近水之处,此地如此高温,实在不适合妖魔居住……

他的疑惑很快被解开,这里确实不是个妖魔兽出没的地方,而危机也不在四周,竟是在脚下——

赤沙之中钻出了成群结队巴掌大的凶蚁,头部生着密密麻麻的尖齿,丑陋就不必说,行动极快,姜啸只觉得一疼,然后他下半身就被生生吃成了白骨。

且被这凶蚁咬过之后,浑身麻痹不能逃离,他是活活被啃死的。

生命一点点被吞噬,疼痛细密如凌迟,姜啸从阵法中弹出,疼得神志恍惚,半跪在地,看着自己的四肢,恍然间甚至还觉得自己在被啃食着!

岑蓝纤柔的指尖按着他的后颈捏了捏,温柔如水的声音在他头顶上响起,“小家伙,要休息下么?”

她说的好听,方才在阵法中看的也实在来劲,姜啸痛苦又惊惧的模样,虽然不能令她欲劫再动,却满足了她某些新生的恶趣味。

可怜的小家伙,蛋蛋被吃的时候吓得直叫。

姜啸自然不知他被岑蓝当成了戏看,他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如何,他呼吸急促剧烈,身上被啃食殆尽的麻和痛还未散去。

岑蓝甚至以为他会求饶不去,或者求她换成第一个阵法。

但姜啸只是瘫坐在地缓了很短的时间,抬头看着岑蓝的眼睛就恢复了神采,面色还吓得惨白,就提出要进阵法。

“送我进去吧,师祖。”姜啸声音带着颤。

岑蓝叹息一声,怜悯之心一闪而逝,丝毫未能阻止她抬手把姜啸送入阵法。

漫长的,比昨日还要可怖的遭遇,但是姜啸出来的时间越来越慢,岑蓝看着看着表情也凝重了起来。

好小子,倒是够狠,自断四肢眼都不眨。

对自己都这般狠,若他日一朝得了大机缘,冲天而起崭露头角是必然的。

或许心中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不会死,这里只是个阵,姜啸无所顾忌,因此无所不用其极。

这般惨无人道的训练,也奠定了他之后修炼和术法的套路何其狠辣决绝。

只是无可否认,只要豁得出去,死到临头,才是最快最高效的训练法门。

深夜,月朗星稀。

姜啸最后一次从阵法中出来,整个人侧躺在地上,痛苦地蜷缩着。

他全身上下,看似没有任何的伤处,但他自己却觉得,他已经没有任何一块地方是属于自己的了。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和内府,甚至连骨骼也感觉不到,满鼻都是斩杀凶蚁之后异样难闻恶臭的气味,而自己的头颅正被凶蚁咬碎,疼得他神魂俱裂。

岑蓝走到他身边,蹲下扒开他的眼睛看了看。

还好,神志倒还尚存,这般年岁当真算是心智过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