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蓝子立站……(第2/4页)

呃,这样的老花街里呆着的人,也不是什么本分人。

秋月楼那门窗紧闭,就一声不吭,花锦楼就越骂越脏。

那钱太监便吧嗒嘴儿叹息:“哎!从前这街呆的又是什么人物?现下又什么货“色”?从前就有的是品“性”高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先生,如今?怎么竟成了这样了?”

你说你一个老太监,你咋这般熟悉呢?亏他这抱怨就没被蓝子立听到。

他正在叹息,冷不丁就听到那秋月楼二层木门开了,而那里面就出来一个穿桃红衣衫,披头散发满面春“色”,模样艳丽的女娇娥。

这位想就是那燕兰心了,她走到栏杆处却也不怕,就懒洋洋妖艳艳栏杆上一靠,拿扇子捂着半张脸对楼下冒雨的看客便是娇媚一笑。

美人果然是美人,下面阵阵喧哗,对面就更气了。

“燕兰心你有的是恩主,可这街头街尾,你出去打听,是个人就都知道乌公子是我们采舟的恩主,你就等咱们回禀行头,就等你家下花牌子吧!”

那叫做燕兰心的自知理亏,就对着楼里面喊到:“死人,你可害死我了!赶紧出来与汤妈妈,还有众位姐妹解释解释,都是你强要来的,奴奴可冤枉死了…”

她说完,那屋内就传出一声放“荡”笑,有人不在意的调侃道:“老子可不出去,出去就是个死,爷有几两肉够你们分吃的?你跟她们说恁多话?少爷又不是娶亲纳妾呢,怎得梳弄了个姐儿,还得给她守贞不成?”

这话说的恶心,那楼下哄堂大笑起来。

燕兰心便面“露”苦涩道:“你这冤家害苦了我,你若无情又何苦梳弄了她,咱们这边的规矩便是如此,你若不喜欢想淘气,就走远点啊,又何苦来欺负我?这就叫我里外不是人了!这可门对门不给人留脸呢!”

她说完,那屋内便出来一个衣不遮体,众目睽睽只套个纱的公子爷。

这位满面的不在意,他也不嫌丢人的搂住燕兰心,就跟对面喊了起来:“舟儿莫气!你当初既允了我,就该知道我名声不好,早晚就是个烂下场!这满大街都知道,少爷我除了有几个腥臭的钱儿,那还真不是个好人!

你要的东西我不懂,反正,爷啥也没有……可你要怪燕儿,这就没意思了。这门对门姐姐妹妹的,没得为我这外人坏了情谊不是?”

那对面出来一个软绵绵,长相甜美的小娘子,许是昨晚哭的厉害,她的眼都是肿的,人出来就拿着帕子看着这浪“荡”子哭。

这浪“荡”到底不好意思了,就趴在栏杆上嬉皮笑脸道:“心肝儿,你且等我几日,我在这边早晚呆的没意思,也早晚回你身边去!哎哎哎,你别哭啊?

这样,你今日只要收了你的泪,少爷就允你带姐妹六市口子金铺子花销去,那凡举你们看上的,就只管拿着!跟他家掌柜说回头我府上报账,这回高兴了吧?你的体面就算作是有了……”

六市口子的金铺,随随便便一支珠钗都有二三十贯。

街里听这恩客虽不要脸,手头却大方,又被这样的美人环绕,还被抢来抢去,万般嫉妒之下,看客难免说话不好听,有了众怒。

这姓乌的公子无奈,又因这事在西市招了人眼,便趴在二楼对着楼下喊他的小厮。

待他小厮出来,他就从楼上丢下一个铜牌骂骂咧咧说:“这会子你倒机灵了,昨晚看我进错了门,你咋不提醒?”

哭哭啼啼的采舟姑娘闻言一撇嘴,她看看那兰心姑娘,兰心便对她眨巴眼儿。不过就是一场戏,她们闹腾,却也是给这乌秀脸面,让他威风呢。

那小厮接了牌子就笑问:“少爷换多少啊?”

公子便笑骂到:“眼瞎的东西,还用问我?自然是你家两个小“奶”“奶”,一边一筐呗!”

这天还没黑,红灯也未悬,就有姐儿的恩客送了满筐子金灿灿铜钱给她们撒着玩儿。

那钱太监年纪大了,看到热闹他也不敢前面去,想躲着人走,好不容易到了个高处,却被一个冒失鬼从身后就撞了个大马趴,那是摔的是相当狠了。

花楼上的姑娘笑的娇艳,一把一把的就在那撒钱,那看热闹的一拥而上,踩的钱太监便爬不起来了。

他正要呼救,却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大骂道:“青天白日,不成体统!真真不像话,没看到这里有老人家么?哎呀,哎呀……踩到人了!”

浑浑噩噩的钱太监被人扶起,可怜他还未及反应,便蓝子立背了起来。

蓝子立背着钱太监一阵狂奔,边跑边喊:“都让开,让开!这有老人伤了,都让开……”

钱太监就趴在蓝子立背上,瞠目结舌的就看着街边的王登科,他无声问,不是引他回咱那个地方么,再循循渐进下套么?

王登科就抛着羊皮袋儿,表情奇怪的对他一摊手,还做出再见的手势想,该!叫你抄近路,你个太监走什么花街?哎!实在是咱侯爷太励志,人家想你做他爹呢!”

花街柳巷一番热闹,就成了燕京纨绔公子嘴里的笑话,那乌秀自打有钱了,便从此放“荡”了,还别说,从前看不起的,对他排斥的,这还隐约的对他有些羡慕了。

谁不想大把花钱,谁又不想被一群女娘围绕争抢,被当做心上人爱着。

便是知道那是假的,那又如何?

暂不提乌秀,也不提蓝子立……却说管四儿还有胡有贵配合手下的斥候,先唱了一台大戏,给人捧了一个好哏儿离去后,他们也没有入花市,却坐着马车穿市而过,就离着燕京越来越远。

他们本想去远郊来着,反正没事儿,捎带绕路去三沟子买点好酒回家存着,那也不错的。

只可惜这走出去十来里地,忽就来了一队骑着黑马的银甲骑士,人家呼啦啦百十来人过来,二话不说便把他们围了。

这却是为何?

管四儿与胡有贵互相看看,胡有贵就对外低喝道:“莫要妄动,免得坏了大人事儿!”

说完他便车内站起,顺手打开座位下面的暗格,管四儿根本没考虑的就躲了进去。

车外有人喝问:“休要无力!来者何人?你们可知这车里坐着的是谁……”

恩,话也就没问完的,这位就被人从马上拽下去,利落的一拳打到后颈就晕了。

接着,扮做贵人家奴的人自然不甘被围,就些许反抗,没几下便被人战场上刚下来的军士收拾的利利索索。

胡有贵脑袋很“乱”,他是百思不得其解,一直到有军士举着马鞭撩开纱帘看他。

他便僵硬了。

他看着来人,也不说话,也不激动,总而言之在人家眼里,那就是又甜又乖的小模样实在招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