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三江水面海船暗……(第2/3页)

佘万霖确定点头:“当然,我娘说他们回不来了,那就回不来了!你们再不用怕,那些身契咱也都烧了,营儿里的名录也都毁了,明儿你们跟我回燕京,我给你们弄身份,咱想种田就种田,想放牧放牧,要是啥也不想做……”他看着羊蛋胖了好些的脸颊说:“哥养的起你们。”

霍七茜就噗哧笑出声,抬手“摸”着羊蛋的脑袋说:“傻孩子,你想想这些时日,他们为了开脱罪孽用的那些手段,就连三岁的孩子还不如,看到刀都能吓“尿”裤的怯懦玩意儿,他们怎么回来?

你们看,在你们身上有罪孽的,他们从此就跟你们一样了,他们会被送到海外,送到最苦的地方与你们经历一样的苦,他们也是奴隶了,可我不相信他们有你们的忍耐,这就是他们的结果了。”

新刀们慢慢走出,一个个站在码头看向远处,他们一动不动,一直迎接到第一缕晨曦才离开这个地方,走向自己的新生。

可他们不知道,此刻的皑城已经天崩地裂“乱”成一锅糊糊了。

金滇是个好地方,有山有水有丰富的铜矿,甚至此地玉矿都不少,却单少了谭守义最想要的铁矿。

他有想头就得慢慢储备力量,如此每年春夏,谭守义总是要派人穿过金滇边境,带着大量的粮食布匹,去与那边有象人,棘人居住的十数边境部落小国,进行一场长久交的铁矿,铁器交易。

就是彼时在边境扎一个营地,等那些小国人来拿铁矿铁器换布匹粮食。

十年来谭守义从未自己带队出去过,今年也是鬼催的般,春末他就开始噪气,心里总是沉甸甸的不轻松,又去庙里打卦,卦上就说让他出远门避讳一下。

而后他就出去了。

好么,这溜达一遭儿回来老刀营毁了,私藏的军械甲胄大多都在,却偏偏少了最重要的几样。

更可怕的是,整个皑城与康纳山有关联的那些官员,甚至只负责买卖人口的牙人蔡闲子,都一夜之间无影无踪。

而后又有官眷找不到当家的的,慌“乱”之下,竟派人出金滇去至接壤县府衙门报案去了。

人家主官也不敢擅离职守,就派了大批的衙役来皑城看看出了什么事儿。

如此,谭守义从边境回来,便看到皑城府衙门内坐着一群莫名其妙的外县衙役,还有一帮子撒泼打滚的“妇”孺。

屋内,牙雕的香筒花篮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院外,成群的娘们在哭嚎打滚。

一夜醒来,当家的老爷不见了。

一夜醒来,营帐里的将军不见了。

一夜醒来,家里钱库被搬空了……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谭守义震怒,就把屋子里能摔的都摔了,倒不是他沉不住气,是他现在能做什么?他除了摔东西,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正震怒间,他的亲卫来报:“启禀大人,提刑按察使秦事典在外求见。”

谭守义当下一口凉气,扭脸去看站在一边的左右参政……

金滇最大的衙门叫做承宣布政使司,这里最高的行政长官就是谭守义,他是一品封疆大吏,属下管有左右参政,参议,都事等官员,基本就是个小朝廷。

然而金滇这块地方,本也不是他一家独大,除却布政使司,还有两大司,叫做提刑按察司,都指挥司。

这些年,谭守义可以“操”控的是承宣布政使司以及都指挥司,然而提刑按察职能就是监管各道,纠百官错,澄清吏治的紧要衙门。

这个位置只能是朝廷委派,紧要地方,还得陛下近人担任。

谭守义是个霸道的,这些年他算一手遮天,就把个金滇弄成了谭家店儿。

起初他对这位提刑按察秦事典是有所防备的,但是……秦事典不是个能够,他“性”格除却有些懦弱,他还有个前朝旧臣的身份,来金滇算作是被边缘化的一个官员。

这就令谭守义更加的无所顾忌了。

秦事典小跑的跌跌撞撞,三品的老爷进门就摔了个大马趴,好不容易爬起,他就捂着自己的管帽说:“哎呀~我的谭老大人!出了这般大的事情,这该如何是好呀?”

出事这么多天了,他能不知道?他的衙门就在隔壁府城,不必快马加鞭,牛拉车也就是半天的功夫,可人家就是装聋作哑。

此刻屋内已经打扫干净,谭守义就满面愁容的坐在椅子上叹息道:“秦大人,前些日子老夫身上不利索,这才在山上将养些时日,如今你问我,我却又问谁去?”

谭守义一品,秦事典三品。

秦事典来到案前行礼,没人搭理他,他就自己坐在椅子上就开始发愁,下面给他上了一盏茶,他都不知道滚烫,一口下去半天儿,才捂着肚肠难受起来。

难受完,他就捂着心口打听:“此次出事官员的名单可出来了?”

没人理他,他就讪讪笑笑,端起茶杯缓慢的吹起风来。

而上座的谭守义心“乱”如麻,他就一直细想,袭击康纳山的那几个人到底是谁?下面逃出的兵卒说是一个女子?

竟还有人说是个妖精?山怪?

从他们叙述的过程里,谭守义便得到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那夜一个女妖精举着一座山袭击了康纳山?

这就气死他了,又怎么会相信?

可谭守义带着人进入康纳山看过现场后,他与属下皆是一身的冷汗。

甚至起初他想过情不移,然而,十个情不移也做不到扛着一座山来夜袭军营,这就不是人干的事情。

当时他就想,难不成这世上真就有神仙么?难不成真是我这些年制造杀孽过多,这是被上天警告了?

他看着深渊里的那块巨石想,若不是神仙手段,那几十人又怎么能一夜之间不见踪迹。

可妖精也好,山怪也好,如今当紧一件事,他的天子剑,他的铠甲还有旌旗若事发,就是诛九族的事情。

这是上天无门,入地不能了?

案下,秦事典用小心翼翼的声音又问:“老大人,街里倒是有人说了几句,下官也草草听了一耳朵,说是个女妖怪?下官无论如何却是不信的,这,这就怎么扯到女妖怪身上了?”

这般多的官员失踪是滔天大案,他从前装糊涂装眼瞎,现下无论如何不敢欺瞒了,却也要先来谭守义面前卖个好打个招呼。

等半天儿,见谭守义依旧不说话,这秦大人才无奈道:“老大人呀!您是知道我的,我对您这些年,您也是心里清楚的,对吧?”

这人来说这些作甚?谭守义心里烦躁,却不得不制怒的点点头。

看谭守义承认这一点了,秦事典这才松了一口气道:“老大人呀,这些天~下官这心~这叫个难受,可不见您下官也不敢轻易上报,您看,这般多的官员不见了,下官人微言轻,也,也实在是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