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有钱了(第2/3页)

不仅皇室中颇多马球好手,民间更有专业的马球队和职业球员,每个季度都有很多场比赛。皇后口中的马球赛,便是专门面向达官显贵的,参赛者的最低门槛也要是五品及以上官员及其家眷。论理儿,度蓝桦夫妇根本没有资格参加,所以说算荣宠。

左右她确实喜欢度蓝桦爽朗的性格,难得对方会骑马,见识也非凡,因此并不介意再替皇上拉拢一回。

又是骑马又是射箭的,度蓝桦折腾出一头汗来,脸蛋红扑扑汗津津,看上去格外鲜活动人。

见她混得如鱼得水,肖明成也跟着放了心,隔着几个人冲她笑了下。

趁那三位巨头没注意,度蓝桦偷偷朝肖明成做了个委屈巴巴的口型:没吃饱。

太后和皇后都十分热情,拉着她说些宫外见闻,又要讲述破案的故事。她又要注意仪态,又要负责说书,根本腾不出空来好好吃饭!

肖明成忍俊不禁,飞快地张了张嘴:我也……

成宁帝一来,皇后也不好继续晾着他去骑马,众人围坐说了会儿话,皇后便笑道:“罢了,知道你们头回进来放不大开,我们也不做那恶人。你们大清早进宫一趟也不容易,今儿天色不大好,仿佛是要下雪呢,赶紧家去吧。”

度蓝桦和肖明成天不亮就进宫陪聊了,两顿饭都没正经吃,这会儿当真又饿又累,精神极度疲乏,闻言也不假惺惺,当即谢恩,带着一大批赏赐走了。

没想到皇后的人工天气预报还挺准,马车刚离开皇宫没多远,灰色的天上就开始不紧不慢地落雪花了。

孙青山亲自赶车,“老爷,夫人,前头要拐弯了,咱们往哪儿走呢?”

京城大不易居,且官场调动实属正常,除非是京城本地有祖宅或皇上赏赐,基本上京官都靠租房子住,一来机动灵活,二来也好彰显自己的清廉。但对进京述职的外地官员而言,即便租房子也是难事。

对此,朝廷也有专门的应对措施:得到皇帝召见后,官员及其家眷就可以从城外驿馆搬出来,重新挪到条件更好一点的城内公馆去,安心等待新任命下来。不过度家是京城本地商人,宅院甚多,只要愿意,也可以回家居住。

公馆和度家,恰恰就在两个不同方向。

肖明成问度蓝桦,“你离家三年,可要回家住?”

度蓝桦对原身父母没有什么感情,但毕竟占了人家的壳子,于情于理都该去走一遭。

她想了想,“若只回来一天两天,去住着也就罢了,可我看这个情况,估计咱们是要在京里过年了,还是住公馆吧。等会儿让莲叶和李嬷嬷去送个帖子,说若是方便,我们三天后回去探望。”

她可太清楚寄人篱下的滋味了,度家再好也不是他们的窝,与其各处束手束脚,还不如直接去公馆。虽然条件肯定略差些,但好歹心里舒坦,住得心安理得,而且周围往来的也都是官场同僚,即便不故意结交,各路消息也灵便,好处多着呢。

肖明成点头,“也好。”

说完正事,腰酸背痛肚子饿的度蓝桦就扑到他身上,好奇道:“皇上有没有说下一步派你去哪儿?”

肖明成伸手接住她,有一下没一下顺着她乌黑浓密的长发,对沁凉柔顺的发丝从指缝间划过的触感相当痴迷,“还没有。”

度蓝桦托着下巴仰头看他,“你猜呢?”

肖明成失笑,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眉心,“圣心难测,这可叫我怎么猜?”

度蓝桦眨眨眼,“你这么厉害,什么猜不到?”

这一记马屁拍得肖明成颇有些飘飘然,十分受用的嗯了声,果然沉思片刻,道:“做官么,大致可分京官和地方官,我自然是想继续留任地方,估计皇上也有这个意思。”

度蓝桦略一琢磨,也很快品出味儿来。

京官诱惑大,但风险也高,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稍不留神就有粉身碎骨的危险。洪元那样的家世尚且不得不去平山县苦熬三年,以退为进,更何况肖明成出身寒门没有靠山?纵使有皇上支持,想要施展抱负也必然困难重重。

他们能想明白的事,皇上肯定更清楚,所以大概率还是会让肖明成去做地方官。

而地方文官又可粗暴的划分为封疆大吏和基层父母官,前者肖明成自己都不敢想,资历太浅、功劳不够……基层父母官的话,最常见的无外乎知县知州知府这么一路升上去。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接下来肖明成不是知州就是知府,究竟具体是哪种,实在不是他们能左右的。

他今年满打满算也不过才31岁,许多人这会儿还在考场苦熬呢,所以即便只是知州,也已算货真价实的年青有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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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凡一流豪商巨贾,背后多有王公贵族撑腰,下剩的才是平民百姓争抢的地盘。可即便是不入流,放到地方上也不容小觑。

度小姐出嫁时,度家尚且只能算作京城三流商贾,但度蓝桦此次回京,派阿德去外头打探了一圈后愕然发现,短短三年时光,度老爷俨然已经开始迈入二流商人行列,也算天赋异禀。

跑跨国海船风险极大,稍不留神便会死无葬身之地,可若能顺利返航,其利润之丰厚足以让所有人惊叹。

度家的船队去时贩卖茶叶、丝绸、瓷器等大禄朝特产,回来时大量采购西洋宝石、香料并各色精巧玩意儿,一来一回都不走空,暴利何止几十倍!

不管度蓝桦芯子里怎么样,但在世人眼中,她确实是度家的女儿,除非真正撕破脸闹到世人皆知,否则天生一份血缘永远无法割断。如今她也差不多想开了,与其一味回避,倒不如正面接触试试。度老爷既然生意能做到这一步,必定不是个糊涂人,即便没有亲情,只当个合作伙伴互惠互利也不错。

不过跟度太太打的第一个照面就把她恶心得够呛。

见到一别三年的女儿,度太太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还没有身孕?”

也不等度蓝桦回话,她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唠叨起来,“男人天性凉薄,女人的好时候统共就那么几年,你都快二十三了,再不赶紧生个孩子,以后还能有好日子吗?”

度蓝桦都给她气笑了,“我怎么就没有好日子了?”

大过年的,有你这么咒自己亲闺女的吗?

见她这样,度太太越发烦躁,语气也更生硬严厉了,“男人总是爱颜色的,你如今还算花容月貌,可容貌能有几时?他以后的官儿越做越大,多少女人要不来!若不生个儿子抓住他的心,来日有你哭的时候!”

度蓝桦已经完全丧失了跟她聊下去的兴致,三观不同,无法交流!

她端起茶盏刮了几下茶梗,冷冷道:“三年未见,你就不问问女儿过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