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第2/5页)

虽然有时候平贵人为了讨康熙的欢心,也会装作一幅温柔小意的柔弱姿态吸引康熙的注意力,但平贵人的胆子其实却不小,更加不会惧怕诸如猫儿、狗儿一类的小动物。

再者,平贵人十岁左右的时候便曾经踢死过一只抓破她衣裙的小猫儿,还曾经打伤过一只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养的小狗,之后也不见其如何恐惧不安,因而,曾箬越查越觉得平贵人当年忽然发疯一事大有蹊跷,平贵人绝不可能因为命人虐杀了密妃养的宠物狗便被吓得发了疯。

曾箬也曾经暗中接触过伺候平贵人的宫人,也曾借由为平贵人送洗好的衣裳为由见过平贵人,却见平贵人一直口口声声的说密妃母子都是妖怪,就连密妃养的猫儿、狗儿也都是妖怪,可是又偏偏拿不出任何有力的证据。

平贵人口中所说的那些古怪恐怖的现象除了当年那个已经被吓死了的亲手虐杀小狗的小太监曾经看见过以外,就连伺候平贵人的宫人都没有看到。

这件事情即使说给旁人听,都未必会有人相信,反而会被皇上以对密妃不敬、污蔑密妃母子为由斥责降罪。因此,曾箬只能暂且压下心中的疑惑,暗自为平贵人传递一些赫舍里氏一族送给她的药材和补品,其他的事情便什么都做不了了。

此番曾箬得了索额图的指示,命她详查当年平贵人发疯一事。曾箬大喜过望,以为赫舍里氏一族终于要为可怜的仁孝皇后和平贵人撑腰了,连忙将她这些年所查到的关于仁孝皇后难产和平贵人发疯两件事情的所有疑点和线索皆写在密信里,托人传递到宫外送到了索额图的手里。

索额图没想到曾箬竟然如此得力,竟然查到了这么多有用的东西。于索额图而言,仁孝皇后已经过世多年,平贵人更是疯疯癫癫的成了一个废人,即使索额图命曾箬详查当年两人出事的缘由,所为者也并不是为她们二人伸冤或者讨回公道,而是为了借由这两件事情找到铲除密妃母子的理由和方法,为胤礽扫清登基道路上的所有障碍。

索额图看着曾箬写给他的密信,想到仁孝皇后当年难产之前曾经见过一只来历不明的忽然闯入坤宁宫的花猫,因而才会受到惊吓动了胎气而引发难产,才会在生下胤礽不久之后便血崩而亡;想到平贵人在发疯之后也曾经口口声声说密妃母子都是妖怪,就连密妃养的猫儿和狗儿也是妖怪,索额图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一边用手捋着自己的胡须,一边在心里斟酌着利用这两件事情铲除密妃母子的方法。

这皇宫里谁不知道此番密妃回宫之时,身边依旧带着那只她从前一直养在身边的宠物猫,虽然这只猫是一只橘猫而并非花猫,但索额图却在琢磨着或许他可以利用这只猫做些文章。

为了详细了解当年康熙首次南巡之时将密妃带回宫的路上究竟发生了哪些事情,索额图顿时想到了一个人,此人便是康熙首次南巡之时陪伴在康熙身边的侍臣高士奇。

高士奇出身贫寒,由于其擅长诗文书法,写得一笔好字而被推荐给索额图。

索额图常常仗着自己是辅政大臣索尼的儿子,又是仁孝皇后的叔父,对侍士大夫之时都时常颐指气使,不以礼相待,更何况高士奇是其家奴狎友,又曾是其召之幕下之门客,因此,索额图只将高士奇当成自己的一个家奴而已。

尽管后来高士奇已经被康熙破格提拔,高官显贵,但索额图从未将其当作同僚对待。每次索额图召见高士奇的时候,都命高士奇长跪启事,在索额图面前,高士奇连坐的资格都没有。

在高士奇得到康熙的信任与重用之后,其家人尚且尊称其为高相公,而索额图依旧直呼其名,仍旧将其当作自己的家奴呼来喝去,随意使唤。

此番索额图想到高士奇曾经在康熙首次南巡之时奉旨伴驾,应该可以从他那里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便命人将高士奇唤到了府中。

索额图见了高士奇,依旧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任由高士奇按照从前的规矩向他行跪拜之礼,既不叫起、也不赐座,便直言询问道:“你当年曾经在皇上首次南巡之时奉旨伴驾,你可记得在皇上将密妃带回宫的这一路上,可曾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高士奇已经猜到索额图不会让他站着回话,却没有想到索额图竟然会问他有关密妃娘娘的事情。

高士奇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聪明通透之人,心念一转便将索额图忽然向他打探此事的缘由猜了一个八*九不离十。

康熙当年带蜜菀回宫的途中曾经在山东曲阜遇到过欲行刺康熙的神秘刺客,虽然康熙曾经怀疑此名刺客与反清复明的乱*党有些关联,但此名刺客究竟是何身份至今也未能查明。

这件事情只有图海、梁九功、素心、小顺子、小东子以及康熙身边的几位侍卫和宫人知道,就连时常陪伴圣驾的侍臣高士奇当时也对此事一无所知。

由于康熙信任高士奇,因而高士奇事后才在为康熙草拟追查前明余孽的密旨之时知晓了这件事情。

高士奇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康熙又已经下旨命知晓此事的所有人务必严守秘密,不得将此事泄露给他人知晓,此时见索额图忽然问起康熙带密妃娘娘回宫的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高士奇自然不会为了索额图违背康熙的旨意,因而只低垂着头恭敬的回答道:“回大人的话,奴才并未发现路上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索额图顿时沉下脸色,拧着眉头继续问道:“ 当时你可曾发现密妃与侍卫图里琛有何不寻常的暧昧之处?或是听闻过什么关于密妃与侍卫图里琛之间的流言蜚语?”

高士奇被索额图的问题吓了一跳,连忙颤抖着声音回答道:“回大人的话,奴才虽然奉皇上旨意伴驾,但与侍卫图里琛并不相识,也只随众位大臣在行宫远远的见过跟在皇上身边的密妃娘娘一次而已。

奴才从来不知密妃娘娘与侍卫图里琛之间有何不同寻常的关系,更不曾听闻任何关于密妃娘娘与侍卫图里琛之间的流言蜚语。

据奴才所知,密妃娘娘自从被皇上册封为贵人娘娘之后,身边一直由皇上的心腹宫人伺候着,根本不可能让密妃娘娘有任何机会与侍卫单独相处。密妃娘娘更不可能不顾自己的父母家人背叛皇上……”

索额图见他刚刚只不过才问了高士奇两句话,高士奇不仅没有告诉他任何有用的消息,而且还口口声声的为密妃说话,索额图当即便动了怒,随手拿起一个纸镇便向高士奇扔了过去。

由于高士奇没有躲避,他的头便结结实实的被纸镇砸了一个正着,头上当即便被砸出了一个大包,令他眼冒金星,头晕目眩,身子一晃便栽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