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4/5页)

“包得这么严实,会不会是明星?”

“想多了吧,明星哪会自

己跑来排队买奶茶。”

其中俩妹子翻开相册,找出前段时间在K记拍到古装美少年,眼睛一亮,两个脑袋凑一起嘀嘀咕咕:“是不是?”“九成是。”“现在的男娃有几个能有这么长的头发?”“……心动,想撩……”“想什么屁吃,你忘人有主。”“……也许是哥哥。”“别挣扎,气场就像兄弟。”

班顾听她们说得热闹,还探出身看了一眼。两个妹子有贼心没贼胆,发现班顾在看她们,立马缩了,装起木头人来。还以为她们想跟自己交朋友的班顾,本来还想扩展扩展自己的飞信联络单,十分地遗憾买了大杯的冻柠汽水晃出了奶茶店。

那俩妹纸要是知道就差这么一口气,能要到班顾的飞信号,估计能掩面痛哭。

班顾身为一个宅宅属性将将点满的白骨精,刚晃出来时还挺新鲜的,晃了大半条街后,开始想念游戏的进度,他这几天住在十方娱乐的宿舍,老父亲陆城给他配了游戏本,仗着自己品种特殊,白天练习镜头感,晚上肝游戏,哈哈,他不需要肝脏,就算可着尽地肝游戏,第二天也是神采奕奕的。

班顾想想自己的游戏进度,决定打道回府,再有一样,步行街上的狗防不胜防。班顾坐在街边椅子上小坐时,有老夫妇满脸慈祥地推着婴儿车在旁边坐下,两老一人拎玩具,一人拎着水和食物,时不时还宠溺地哄上几句。

喝着汽水的班顾以为是小宝宝,想想自己好像有上百年没见过小婴儿了,凑过来想逗逗小崽崽。结果一只黑脸大眼戴着婴儿帽的巴哥犬欢脱地吐着舌头蹦出来,扒着婴儿车就想往班顾身上蹦,直接把班顾吓得石化在长椅上好半天没动弹。

两老赶忙拉着狗绳抱起巴哥犬,板着脸轻声喝斥:“唉约喂,宝宝,看你把哥哥给吓得的。”跟班顾道歉,“啊呀,老对不住了,小伙子,吓到你了。你放心,有绳,有证。”

班顾眼泪都快吓出来,脑子里飞快地脑补起自己为了赶走追他的狗,拆下一根肋骨往狗狗身上扔,扔着扔着,他就把自己扔没了。

老夫妇看班顾真得吓得不轻,强硬地抱走了依依不舍的巴哥犬,推着婴儿走了。

班顾劫后余生,再不肯在步行街多呆几秒,把喝完的空杯扔进垃圾桶,冒着黑气离地一毫米,想不着痕迹地飘回宿舍。

“你……班……顾?”一个女声怯怯地在他身后响起。

“……”班顾轻飘飘地转过身,侧了侧头,然后微微眯起眼,这人……灰烬姑娘。细瘦的个子,苍白的脸,眼镜后面的眼睛有点发红,像是哭过,“我认识你。”

陈亚男露出一个飘渺的笑:“我……也认识你,你是姜哥签的新人,叫班顾,你长得真好看。我是陈哥的助理,我叫陈亚男。”

“你好。”班顾平板无波地招呼。灰烬散尽余热的时候,就会成为一捧死灰,这个小姑娘的心脏,也像灰烬一样,一片灰色。

陈亚男的眼神有些空洞,笑着说:“听说你要上综艺《朋友来我家》,业内很看好这个节目,还没开播,网上就有了热度,先导片的播放量没多长时间就过了千万。你运气真好,有很好的经纪人,又有很好的机会,很多艺人根本求不到。”

班顾静静地听她说着。

陈亚男像是忽然意识到话说多了,歉然:“对不起,我又说了不该说的话的,我没怎么读过书,常常说错话。”

“没关系,我也没怎么读过书。”班顾说。

陈亚男有些惊讶,笑一下:“那是因为你还小。”她顿了顿,用打飘的声音说,“班顾,你要回去吗?我开车来的,要不要我送你?”

“好啊。”班顾回答。

陈亚男没想到他答应的那么快,愣了一下,然后像下了某种决心一样:“走吧,我的车停在步行街外,要走一点路。”

班顾不近不远地飘在陈亚男身边,慢吞吞地说:“不要紧。”

陈亚男的车停在一幢停车楼内的顶层,她心事重重,走路的步子有点急,压根没发现班顾的异样。

班顾看着电梯的数字键一层一层亮起,陈亚男的脸在电梯的灯光中泛着青白色。

“陈舆是你家亲戚吗?”班顾幽声问。

陈亚男听到他出声,跟大梦初醒一般,勉强一笑:“远亲,很远了,几乎没啥关系。陈哥是个好人,他帮了我很多,他是我的再世父母,他对我有再造之恩。”

“是吗?”

“……是。”

电梯一到顶层,陈亚男领头走在有些空阔的停车场通道上,她的鞋子跟不高,三公分,清脆又沉闷地敲在地上,“笃”“笃”“笃”。

“这个停车楼,有很多监控。”班顾静静地说,黑发柔顺地垂在脑后,拖出一点烟气,意外有些温柔。

“笃”

“……”

“笃”

陈亚男越走越慢,慢慢在通道上停了下来,转过身,梦怔一般:“班顾,你知道什么是再造之恩吗?”

“不知道。”

“再造之恩,就是你本来在地狱里,然后有人把你拉了出来。”

班顾看着她:“也许你误会了,你一直在地狱里。”从来没被拉上来。

陈亚男抬起头,飞快地眨了两下眼睛,表情一冷,说:“我没有在地狱。”

她的车是一辆红色的小车,贴着可爱的车贴,驾驶座摆着几个摇头娃娃,后车窗那放着一个毛绒玩具。很可爱。

“走吧。”陈亚男木木地帮班顾拉开车门。

班顾坐进后座,不声不响地看着陈亚男慢慢发动车子,将车滑出停车位,慢慢地开到通道上,再顺着旋转向下的车道慢慢往出口开,用手机付了停车费,又慢慢地开到街道上。

霓虹带着一点绚烂而残酷的彩光。

陈亚男从后视镜上看了眼班顾,咽了口口水,过了一个红绿灯,忽然问:“班顾,你还这么小,你父母有陪你一块吗?”

班顾微微抬了一下头:“我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然后轻轻一笑,“我只有一人,就算死了,都没人给我办葬礼。”如果他死得掉的话,不知道陆城愿不愿意给他办个葬礼,听说现在人死了要送火葬场……直接烧成灰……他还是继续这样不死不活比较好。

陈亚男死死把着方向盘,又咽了一下口水,她的衣袋里装着一包烟,还有一个打火机,它们硌得她有些难受。她又抬了一下头,从后视镜里又看了班顾一眼,然后飞快地别开:“我……我听说,每年有十多万人死于车祸。”

班顾歪了歪头:“是吗?”

陈亚男把心一横,说了一个字:“是。”一咬牙将油门一脚踩到底,红色的小车离弦的箭一样飞驰而去,跟一头愤怒的公牛一般横冲直撞,前头两边的车辆察觉异状,纷纷打方向盘躲闪。陈亚男苍白的嘴唇抖了抖,她要报恩,她要说到做到,她没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