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第2/2页)

且她很喜欢界限分明地划分,在这之前,并非如此。

林寒见思考的时间超出了沈弃的计算。

沈弃见好就收,适当出声,轻巧地转移了话题:“你在我身边时,可有什么不平的事情?”

林寒见看他一眼,表情微妙。

沈弃改口道:“我可做了什么让你不满的事?”

林寒见的表情好看了些。

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同样的意思用不同的话说出来,感觉翻天覆地。

“那可就多了。”

林寒见看沈弃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也不嘴下留情,张口就来,“你吃药麻烦,喜欢人哄,我不哄你吃药,你宁愿咳嗽都不动汤药,麻烦得很。”

沈弃颔首:“想听你劝我,便感觉你在关心我。”

林寒见道:“写字拿书都嫌麻烦,什么都让我代劳。”

“那是翙阁机要,我欲命你为支柱。”

林寒见又道:“被人捧得太高,稍有不顺就更加难哄,万事都得顺着你的心意来。”

沈弃问:“你是说你失踪那次?那时适逢阁中异动,我怕你出事,更恼你离开我太久。”

林寒见撇撇嘴:“看来我不用说了,你全是理由。”

“我并未撒谎。”

沈弃不卑不亢,语调平和,“但你说不好,我会改。”

林寒见冷呵了一声:“可别,我担不起您这样的厚爱。”

沈弃认真地看着她,道:“我出身那般,许多事便未能做好,你提及些许,我虽有理由,却不能当作我无错。归根结底,你与我之间的对错,不能全看我自身的角度,判决不在我,而在你。”

“是我要盼你爱我,就得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全是我以为对你好并不好。你不爱我,自然不愿哄我;我担忧你却那样表现,令你不适;我愿培养你做翙阁支柱,却未问过你是否愿意。可知纵然世间大多爱财权,你不一定。”

林寒见嘴硬道:“你怎么敢肯定我不一定?”

她以为沈弃又能说出什么四两拨千斤的漂亮话。

不想沈弃笑一笑,顺着她的话道:“这次也是我错,我该先问你。”

“……”

“我不该以想当然的常理揣测你。”

沈弃的嗓音像是温和的春夏夜晚,百花初绽,树影茂密,随风飒飒,一切都恰到好处的惬意,“你是这世间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