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商雨(第2/6页)

这不是有病么?实在令人费解,陌池猜测采花大盗可能患有抚摸症之类的怪癖,否则实在难以解释。

之所以会将目光放到商雨身上,是因为在这个案子发生的一个月里,淮城一切如常,唯一有的变化就是,来了她这个西域幻术师。

凭着陌池多年的办案经验和直觉,他有理由相信,这件事和商雨脱不了关系。她自然也不可能是什么采花大盗,女的当神马采花贼也太不科学了,但她口中的“未婚夫”就不一定了。

(三)

接下来的日子里,陌池开始两头跑,一边马不停蹄地去调查采花大盗的线索,一边陪着商雨到处去找她所谓的“未婚夫”。

凭良心说,同商雨一段时日的接触下来,陌池觉得她是个热心善良的好姑娘,但这部能排除她未婚夫的嫌疑。

陌池甚至有些同情商雨,摊上这么个未婚夫,但第八起采花大案的发生,叫他不得不改变了这个想法。

就在陌池相亲回来睡下后不久,又一起采花大案发生了——对象竟然就是才跟他相亲万的李家小姐!等他匆匆穿好衣裳赶到李家时,娇弱的小姐一把扑入他怀中,哭得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直喊着陌郎,莫郎,奴家是没脸再见你了。。。。。。

好不容易安抚李家小姐睡下后,陌池跟收下几个做了笔录,皱眉踏出了李府。他不会说,他在赶来李府时,在拐角处看到了一道一闪而过的身影。

银光闪闪,正是商雨。她探头探脑的样子,很像在。。。。。。放风。对,给人放风。千里迢迢从西域来到淮城,寻到了未婚夫的女子,因爱生痴,心甘情愿沦为未婚夫的同伙,为他百般掩饰,甚至放风?

陌池一夜无眠。

第二天,见到了照旧笑嘻嘻的商雨后,他故作不经意地提起了昨晚的案子,末了,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委婉的问商雨怎么看。

商雨忘了他许久,最终,长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着无限惋惜与安慰:“天涯何处无芳草,陌捕头节哀顺变,总会有好媒婆帮帮你物色下一个好姑娘的。”

陌池一口茶直直喷出,呛得面红耳赤。

商雨淡定地抹了把湿淋淋的脸后。一挑眉,冲陌池眨了眨眼,又恢复了一副嬉皮笑脸:“其实你看我也不错的,你要找不着好媒婆给你找到好姑娘,咋俩凑合凑合过得了!”

凑在陌池耳边说完这番话后,商雨起身拍拍屁股就走人。她眼角眉梢挂着少有的一抹羞涩,纤腰一扭,银光闪闪地就不见人影了。

只留下原地拍着胸顺过气来的陌池,张大着嘴,久久的没合拢。

这是。。。。。。什么情况?千里迢迢从西域来淮城,寻到了未婚夫的女子,因爱生痴,心甘情愿地沦为未婚夫的同伙,为他百般掩饰,却在一次次放风中看透事实,心灰意冷,决定开始一段新的姻缘?

陌池又是一夜无眠。

(四)

在顶着两个黑眼圈,通过走访调查,反复翻看卷宗后,陌池一拍脑门,终于发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他开始是想起相亲时李小姐无意对他说过,淮城一年一度的烟花节就要到来了,今年她想和他一起看,而不是去年独自一人拿……他顺手翻过卷宗时,惊奇地发现冯家小姐竟也在去年参加了烟花节,顺着这个思路查下去,他欣喜若狂,终于发现了所有受害者的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八家受害的小姐都曾在一年前的淮城烟花节上,聚在城中最大的酒楼,摘星楼下看烟花。按捺下激动的陌池,不动声色地找到商雨,请她上摘星楼去吃饭。

商雨眸光大亮,顾不上下一场的表演了,直接把红布绸带什么的一骨碌塞进了百宝箱里,屁颠屁颠地要跟着陌池去。

自从上次商雨说了那番话后,他们之间的气氛就有些微妙起来。陌池巡逻时经过商雨表演的地方,还会按住不腰间剑,不自觉的驻足观看,看着看着就晃神起来,露出白痴一样的笑容——

这是跟着他巡逻的几个兄弟复述给他的原话,大活捏着鼻子学猫叫,绘声绘色地笑话某人的春天到了,把陌池看得又好气又好笑。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习惯每天和商雨去吃碗面,听他胡天海聊,送她那白里潭里的各种趣事。

一开始接近她确实是为了查案,但时间久了,他发现和她呆在一起很舒服,似乎这样一直过下去……也不错。

如果可以,他倒真的愿意按她说的……凑个凑合过得了。

所以他才要更加努力的查案,引出那所谓的“未婚夫”,将他绳之以法,叫商雨摆脱那段不幸福的婚姻,投入一片新天地。新天地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了……

坐在摘星楼,等待上菜,撑着下巴陷入瞎想的某捕头,被对面的商雨推了好几次才回过神来,之间商雨清了清嗓子,凑近他,难得正色地小声对他说:“你知道吗?你刚才……笑得很猥琐。”

不是猥琐,他是真的思春了!

(五)

接下来的几天,采花大盗没有再出现,商雨每日照常表演,陌池每日照常巡逻,一切风平浪静,除了跟着陌池的捕快们呵欠连天,哀怨地望着他们同样盯着黑眼圈,面色凝重的陌捕头。他们不知道,其实陌池也快撑不过,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猜测错误了。因为那次吃饭的时候陌池装作不在意地提起了淮城的烟花节。陌池一边说着,一面观察商雨的反应,她却听得津津有味,神色如常。跟这事好像没有半毛钱关系。

没过两天,淮城的张知府迎来了五十大寿,在府中设宴款待,自然少不了陌池和他领着的一帮兄弟,陌池和兄弟们猜拳斗酒,追得东倒西歪。

整个府中一片喜庆,觥筹交错间,唯有门前的红灯笼,随风拂动,在月下左右摇摆。

但是夜,却静得吓人。

月朗风清,枝头乌鸦啼叫,一声又一声,仿佛昭示着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淮城洗头,陈府门前。

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在一片寂寂中跃上墙头,悄无声息地摸进了陈家小姐的闺房。

他眸中流露着隐隐的兴奋,像是极力抑制住满心激动,猫一样地寻到了陈小姐床边,伸手向床上熟睡的她摸去,一双手在黑夜中悉悉索索,从下面摸到上面,最终在胸口处停住了。

黑影呼吸急促起来,颤着手,小心翼翼地去解陈小姐的衣衫,欣喜中又带着紧张,仿佛害怕什么期许落空般。

就在这时,床上人一个翻身,眼眸大张,于电光火石间扣住了黑衣人的手!

“总算抓到你这恶贼了”

黑衣人一惊,慌乱欲逃。

房中却陡然大亮,埋伏的捕快们一下从床底和衣柜后现身,齐刷刷地亮出刀剑,将他团团包围。床上的“陈小姐”紧紧扣住黑衣人的手腕,笑的丰神俊朗,赫然正是本该醉倒在寿宴桌上的陌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