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这边你没碰过,是干净的。……

谢权眼皮子耷拉着, 显然对这个称呼并不是很满意。

温逢晚为自己的机智小小地得意了一番,“以后你就有个俄国名字了,开心吗?”

谢权疑惑地看她, “什么?”

温逢晚勾唇笑道:“金刚·谢权·铁娇娇斯基, 你和公司里商量商量,当个出道艺名多亮眼啊。”

谢权一口气憋在喉咙里, 呛得直咳嗽。脸颊本就泛红, 现在连耳垂都是红的。

温逢晚预感到快濒临铁娇娇斯基的忍耐值临界点了,及时收了笑,预测到他接下来的动作, 伸出两根手指很轻松的将即将起身的小谢摁住, “你坐好, 谁动谁小狗。”

谢权一站起来就头昏脑胀, 轻易被温逢晚用两根手指制服, 他倍感丢脸地捂住眼睛。

温逢晚找前台要了温度计, 等服务生送上来的时间,她拿了卫生间的吹风机, “你坐过来点, 我帮你吹头发。”

谢权有气无力挪动身子, 神色恹恹。

温逢晚被他拉住手臂坐在沙发上,腿面又被他铺上一层干毛巾, 然后一颗脑袋躺了上来。

那颗脑袋特别烫,隔着一层毛巾都能感受到它主人此刻的体温。

女人的腿面柔软,温度沁凉, 谢权像依偎着一块玉,借以消除浑身的燥热。温逢晚的手指轻碰了碰他的发梢,语气温柔, “那我开始吹了?”

温热的指腹缓慢移动,从湿润的发梢移至他薄薄的眼皮上。

谢权闭着眼,长睫不可控地颤了下。

吹风机运作的嗡嗡响声持续了十分钟,男生的短发很快变干,温逢晚收拾好吹风机,垂眸发现谢权似乎睡着了。

其实从他接过手机后的态度转变,温逢晚就猜到了对面的身份。

谢权的妈妈,他曾经一直期盼得到关爱的对象,却一次又一次被忽视。

孤独的小孩总是敏感,如果这份爱他一再渴求但无法得到,他就会装作从未渴望过,甚至冷漠处之。

温逢晚低下眼睛,视线扫过谢权的眉眼。

他眉心稍皱,看起来极其不舒服。刚洗完头的发丝柔软,懒散耷落在额前,顺毛的小谢,很乖的小谢,让人……特别心疼的小谢。

温逢晚眼眶有些涩,他一个人憋得太久了,心里似乎有个无比巨大的收容器。

所有的心酸、难过,失望和遗憾,装作毫不在意地全部扔进去。

等到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会独自面对那些挤压太满将要溢出来的坏情绪。

门铃响起。

谢权慢吞吞睁开眼,他仰着头,对上温逢晚清亮的眼睛,“别趁我不舒服,就偷偷占我便宜。”

温逢晚颇为淡定,“你还有什么便宜能让我占吗?”

谢权坐直身,随手抓了两把头发,“挺多呢。”他垂眸,眼睛望下去,手指撩起衣摆,“这边你还没碰过。”

男人的腰部线条紧实,人鱼线半遮半掩,力与美的结合。

谢权歪头,拖长音调道:“——干净的。”

温逢晚看了眼,理智尚存,“小谢,你是发烧了。”

“啊。”

“不是发骚,你清醒点。”她拍了下他的脑门,“我去拿温度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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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温计显示38.8,刻度针几乎戳破三十九度,温逢晚怀疑地盯着谢权,都烧到这种程度了,他是哪来的精神和她开玩笑的?

温逢晚通知了宋导:【宋老师,谢权发烧了,我带他去医院。】

宋导回复的很快,直接弹了语音条过来:“我就知道谢权这少爷身子肯定经不住,多少度啊严重不?”

温逢晚拍了张体温计的照片给他,收起手机回到沙发边上,“换上衣服,我们去医院。”

谢权不太情愿,“能不去吗?”

温逢晚一副好商量的模样,柔声问:“除了去医院,你还有其他办法吗?”

谢权咳嗽了声,嗓音沙哑,病根在喉咙里。他说:“不都说只要出汗就能退烧么。”

温逢晚点了点头,不置可否,“是有这种说法。”

谢权一副认真和她讲道理的表情,下一秒却又不设防地握住她的手腕。温逢晚被他拉到怀里,男人的身体滚烫,贴在她的后背上。

谢权晕晕沉沉靠在她肩膀处,“那你稍微吃点亏,自我牺牲一次?”

温逢晚很难不懂,牙关打颤了下,“……你说的这种方式并没有科学实践证明是对的,而且,你现在体力也不允许。”

谢权很沉地笑了声,脑袋抵在她肩膀,“我说的是物理降温,你想哪去了?”

温逢晚磕巴了下,“啊、啊?”

谢权言简意赅解释:“只有我脱光的那种,算起来是我亏了。”

绕了一大圈说明是不想打针,想采取最基础的物理降温。温逢晚被他带进坑里,脸一黑,“生病都堵不住你的嘴,起来穿衣服,去医院!”

见摆脱不掉去医院的命运,谢权耷拉着脑袋去换衣服。

宋导帮忙叫的车停在酒店门口,司机频频回头看谢权,“小伙子烧的不轻啊,眼都烧红了。”

谢权咕哝一声,往上拉了拉口罩。

口罩把整张脸遮住,摆明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这服狼狈病态的模样。

温逢晚忍笑,“师傅,他喉咙不舒服不太想说话。麻烦您送我们去趟医院了。”

师傅不介怀,笑眯眯说:“好嘞。”

酒店至人民医院一刻钟的车程。温逢晚和司机道了谢,扶着谢权走进医院。

急诊楼灯火通明,小护士撑着腮帮昏昏欲睡,温逢晚轻车熟路带着谢权挂号、拿着手续找诊室。

小护士把人带进诊室,医生是个年轻人,他戴上口罩检查谢权的喉咙。

没过多久回到桌前,“感冒引起的急性咽喉炎,烧的挺厉害,吃药是不管用了。”

最后医生开了药,小护士又领着他们去输液室,“家属跟我去缴费。”

温逢晚出去的功夫,负责扎针的护士端着两瓶消炎药和输液器走进来。空旷的输液室只有谢权一个人在,他的洁癖不太允许他躺在病床上。

于是,形影单只的小谢惨兮兮地缩在一处输液椅上。

小护士帮他倒了杯水,“刘医生说你得多喝水。”

水杯是一次性纸杯,谢权扫了眼,没有喝的欲望,只是道谢:“谢谢。”

小护士挂好输液器,将带针头的针管绕了几圈,正准备用橡胶皮管扎住男人的手,避无可避碰到他的皮肤,“呀,你的手太凉了,输液可能会疼。”

谢权难受的紧,言简意赅道:“没事,你弄吧。”

“你等等,我去拿个暖手袋。”

温逢晚缴费回来,看间谢权两只手合在一起摩挲,试图让手变得暖和些。但他两只手都是凉的,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摩擦生热。

温逢晚小时候总生病,也知道输液时手冰凉会鼓包发疼,她坐到他身边,侧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