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老将虽老,血未凉(第2/3页)

“你这太子,也只能永远都是太子。”

轿子中,发出了太子的嗤笑声:“你个连王妃都被抢的,有什么资格跟本宫这样说话?”

“你认命,别扯着本宫。”

“人人都当本宫疯了,那本宫便疯又何妨,十五年前本宫就疯了!”

“命?狗屁的命。”

太子道。

太子列队中的太监、护卫都是禀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一位太子,一位王爷,这两人都是天安城中权势极致的权贵,他们有的东西,就算听到了,也只能当听不到。

宁王笑了笑。

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撑着伞,一步一步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轿子中,太子也平静了下来。

太子列队继续前行,往着城楼方向而去。

两人的见面,就像是路上碰到的相互寒暄,交互错身。

……

司天院。

闻天行看着面前的老道人,檀香悠悠。

这位是司天院的院长,齐广陵。

擅长推演,可窥测天机,修为……深不可测。

老道人身穿黑白道袍,慈眉善目,仙风道骨,眼眸深邃宛若天穹上的浩荡星河。

面对闻天行身前的棋盘,老道人伸出手,拈起一颗棋子,落下。

玄意萦绕在温暖的屋子内。

“院长……”

闻天行深吸一口气,满是皱纹的脸,微微堆叠,露出一个笑容。

“您出关了?”

“可是窥得了什么天机?”

齐广陵摇了摇头,扭头看向满是雨幕的天地,吐出一口气,悠悠道:“哪有什么天机……命数早已都安排好,只是按照的既定的规矩在运行。”

“罗家只不过是在命运长河之下挣扎的蜉蝣……”

闻天行闻言,不由轻怔。

“罗家也好,楚家也罢,太子也好,宁王也罢……”

“实力不够,就只能沦为天人玩弄人间的棋子。”

齐广陵淡淡道。

“不过有意思的是……这一切似乎比既定的规矩快了些,罗家出了个变数。”

齐广陵笑了起来,手指在棋盘边缘轻轻叩了叩。

……

广陵江畔。

江水怒浪拍岸,迷蒙的江雾之上,庞然大物般的青龙牙从江中俯冲而出,瞬间碾碎江畔沙石,留下纵横的沟壑。

仿佛巨龙怒吼,青龙牙伴随着嘎吱声,从江中冲天而起,浪水涛涛宣泄而下。

青龙牙之上。

袁瞎子面色簌簌一抖,控制着青龙牙浮空而起。

这种腾云驾雾的本事,他本不屑施展,但这一次,他还是施展了,实在是……罗七爷的拳头太硬了。

青龙牙横空而起,于天穹之上呼啸轧空。

而伫立在船头之上的罗鸿,罗七爷等人,亦是可以看到了地平线上,那一跃而起的巍峨磅礴的天安城城池。

那是大夏权力的中心,整个大夏最高贵的地方。

有人向往,有人欲要逃离的地方。

……

崩崩崩!

天安城城楼之上,万弓指天,万箭齐发,箭矢破开气流,让漆黑的夜,为之愈发的漆黑。

无数的雨珠被刺破,爆裂成雨粉。

每一根箭矢都拉扯出一道道音爆气流,带起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尖啸。

宛若千斤坠一般,让天地为之黑暗。

镇北王的马车依旧在飞速的行驶,速度快若闪电,破开了暴风雨。

忽然。

马车四周,面对黑压压的箭雨,六位影卫死士,纷纷踏空而立。

他们手中滑落而下一柄薄刀,一手攥紧刀柄,一手轻叩刀面,刀身轻颤间,对天挥刀。

他们的精气神交织而起,无数的刀芒在他们的四周如银瓶乍破,像是黑夜中乍现的花火。

暴雨被清空,箭雨落下,也纷纷被挡住。

天安城的守城军,乃是整个大夏最精锐的守城军,哪怕笔直塞北的黑骑都丝毫不弱。

每一位守城的军士都有着五品的修为,他们万箭齐发所落下的箭雨,势大力沉,可以射破气血,威能无穷!

然而,六位影卫,挥刀之间,通过磅礴席卷的刀气,与箭雨碰撞。

刀气与箭矢发生惊天动地的碰撞,所炸开的声音,犹如平地起惊雷。

六位一品,拦阻万军箭势。

而这只是开始,天安城后,银甲禁卫军纷拥而出,在雷成的带领下,犹如一线江潮。

无数的雨水都被气势给推开似的。

雷成眸光如雷如电,周身气血翻涌,竟是宛若化身银色雷池。

他啸出的长矛朝着六位影卫抛去,一路炸开的水流,裹挟着无尽气流,宛若银龙。

“护送王爷速走!”

影一眸光一凝,面对天榜第四的雷成,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他厉吼一声,抽刀直上,死战雷成。

他知道自身的实力与雷成相差太大,但是,他敢死战,他是死士,他能够用自身性命拦阻雷成,那便是优势。

城楼之上,武统领没有率军冲杀,依旧坚守着城池。

抬起手,再度挥刀。

一挥刀,无数的守城军士,再度拉弓射箭。

一波又一波的箭雨,分割了雨幕。

天安城的护城河,水流涛涛,像是有恶兽于其中怒吼,炸起的水浪,卷起数丈。

噗嗤!

雷成眸光冷厉,疯狂,长矛挥动之间,将影一打的不断倒退,咳血不止。

他的力量太霸道,他的矛太锋锐。

天榜第四毕竟不是浪得虚名,更何况,他此刻的攻伐中夹杂着雷兵被杀的愤怒,每一招都是杀招。

虽然他得到的太子令是活捉镇北王回天安城,但是,对于罗家的这些死士,他自然是不会有任何的留手,也无需留手。

他需要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怒和悲愤。

天地之威浩浩荡荡,每一杆银矛从天而降,都似一头银龙,炸的天地间,不断的萦绕着回响。

影一尽管也是一品,尽管以命搏命,但是差距很难弥补,被压制着,身上早已经被银矛洞穿出了一个个血洞。

而其他的影卫继续护佑着马车,抵挡着箭雨。

银甲禁卫中,亦是有一位位副统领,手中银枪抖出枪花,朝着那些影卫杀去。

咚咚咚!

银甲禁卫军的气势连绵堆叠,气势如一尊银甲战神悬浮天穹。

与银甲副统们汇聚在一起,让银甲副统愈发的势不可挡!

影卫们的刀有些挥不动了,渐渐的让箭雨穿过了防线,钉在了马车之上,失去的口子,一下子就江坝溃堤,一下子失去了控制。

羽箭扎在了马车上,将马车扎的密密麻麻。

而驰骋的骏马,亦是被箭矢贯穿,势大力沉的箭矢,将马匹钉死在地面,马匹还在抽搐,鲜血流淌弥漫成血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