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5章 分魂降临白信远(第2/4页)

数位碧落黄泉劫仙修士,言辞之间寒气四溢,肃然煞意凭空而起,让人胸膛如压大石,显然白信远遭遇之事,已让他们彻底恼怒。

魔侍脸色铁青,今日之事很明显,是有人故意布局算计秦宇。木家的邀请,还有眼前这几位,来的如此之快的碧落黄泉劫仙境,很明显都是局中一环。

这些没有半点证据,说出来只怕会让碧落黄泉之人更加恼怒,可再不想办法遏制,局势恐怕很快就要失去掌控。

碧落黄泉、暗夜魔域及圣宫三方,组成了整个魔道势力,虽说圣宫名义上执掌至高权利,可实际上三方互不统属,只是为了与仙宗抗衡方才联手一起。

若碧落黄泉一方因此与圣宫生出仇怨,哪怕秦宇身为圣子,怕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该死!

魔侍越想越是惊怒,即便明知于事无补,心底忍不住有些埋怨秦,如今既已成了圣子,一举一动便应更加谨慎,不管为了什么,何至于一怒杀人?!且杀的还是碧落黄泉劫仙之子,现今要如何收场啊。

山巅苍穹之下,一位又一位魔道大人物到来,得知具体经过后,眉头便忍不住皱起,眼神落到秦宇身上,露出些许不满之意。

圣宫与碧落黄泉方面,关系向来比暗夜魔域更好,这十万年来圣君大位空悬,暗夜魔域不止一次试图,提出暂掌魔道大权的提议,皆因碧落黄泉的态度罢手。若恼了碧落黄泉一方,与暗夜魔域联手,局势只怕不妙。

尽管圣宫统领魔道,更多只算是一份名义,却依旧牵扯了太多的利益划分,否则何至于暗夜魔域屡次谋取。若丢掉了,则会损害圣宫所属剩下,整个体系所有人的利益。

秦宇眉头微皱,眼神落到痛苦万分,身体颤栗不止的白信远身上,心里生出几分古怪感觉。这位白房主表现很好,并不因独子身死而失去理智,可也正因他的表现,反而让局势越发失去掌控。

巧合还是故意为之?本以为白启子是一颗弃子,便是白信远自己也被算计进来,可如今却觉得雾里看花,局势模糊起来。

魔侍的焦虑及隐晦不满,到来大人们眼神中丝丝冷意,秦宇感受的清楚,可他心中并无慌乱。既然决定以身入局,这不过刚刚开始,岂能现在便慌了手脚。

“白房主,姚某并不后悔杀了你儿子,他触犯圣宫之规冒犯于我,其罪理应授首!诸位今日联手问责,是要昭告魔道上下,劫仙之子触犯刑法便可无罪吗?”秦宇缓缓开口,语气平静淡漠,且不说他这番从容已不少人暗暗心惊,待听清内容后更是头皮发麻,暗道这位圣子殿下好凌厉的反击。

白信远身形一滞,脸上越发苍白,惨然道:“圣子说的没错,是孽子罪该万死,何况殿下身份贵重,本就不必受我等指责,您要如何行事,自有您的章程。”他躬身一拜,“各位好友,你们心意白某领了,可我已不愿追究,便让这件事就此告终吧。”

说完一口鲜血喷出,仰面而倒。

“白兄!”元从圣一把抱住他,见多年好友不仅独子横死,更心中郁结至此,不由须发皆张,便再也顾忌不得了。

“诸位同道,我碧落黄泉之修,自认多年来与圣宫方面,亦算是和睦周到,却未料到我等人物,竟半点不被圣子殿下看在眼中。今日是白房主遇难,明日便有可能轮到你我,若此事没有交代,你我可能罢手?”

“不能!”

轰——

恐怖寒意骤然爆发,计七名碧落黄泉劫仙境,眼眸之间同时浮现暴戾杀意。

“元兄,千万不要……为了孽子一人,不至于此啊……”白信远满脸焦虑,努力站起来欲要阻拦众人。

元从圣面无表情,“白兄安心就好,今日便是捅破天去,元某等人也要让圣子殿下明白,不论他如何尊贵无上,人命都是不能枉顾的。”

魔侍咬牙咆哮,“元道友诸位可想清楚了?立魔道道统时,三方便已认可圣宫至高无上地位,圣君、圣子不容冒犯,若你们今日若敢伤圣子半点,其罪当死!”

即便心中埋怨,可他绝不会允许秦宇被人伤害,这是底线。

一众圣宫统属劫仙境,脸色纷纷一变,尽管对秦宇所为不满,可他一日是圣子,他们便不能袖手旁观。

于是这山巅之上,恐怖气息骤然生成,如今只要一个火星蹦出,便会引起燎原大火,令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满山修士尽皆颤栗,脸色惨白眼神恐惧,若大战出手只怕他们眨眼间,就会被恐怖力量碾碎。便是想逃,如今都已经晚了,空间被完全冻结,规则交织成铺天大网,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万籁俱寂,再无半分声息,元从圣眼角抽搐,念头激烈争斗,今日之事一旦爆发,恐魔道大势将乱,这种后果他不得不考虑。但若就此罢手,整个碧落黄泉,岂非都要因今日之事彻底蒙羞?

眼神闪过一丝暴戾,就在这时秦宇突然道:“杀白启子,是因他咎由自取,但未留全尸以全父子之情,的确是姚某思虑不周。”他抬头看来,“白房主,姚某愿给你一个交代,并非我杀戮无端,只因不愿因此事,导致圣宫与碧落黄泉不睦,你要如何才能满意,且开口吧。”

元从圣心底长出口气,虽说不惧与圣宫撕破脸,可若是能有个体面,双方彼此下台自然最好……白信远的儿子,之前便听说过的,的确不学无术惹是生非,今日被姚斌杀了,想来确有几分原因。

不知觉间,他对秦宇的态度,生出几分改变,这就叫心理逆反。

察觉到周边众人气息变化,白信远心中一叹,但他知道事情已不可为,更不能再行以退为进之策,否则怕是会被察觉不妥。他吐出口气起身,先对元从圣等人行礼,这才道:“圣子殿下,孽子纵有千般不是,终是我自小宠爱长大,与他之间父子之情深厚,若说今日白某心无半分怨怼,只是自欺欺人。”他转过身,苦笑道:“元兄,昨日白某曾送与你一颗丹药,不知可否归还于我?”

元从圣点头,翻手取出一只玉瓶,白信远点头称谢,“诸位皆知,白某不喜俗物,身上没担半分职位,唯独对上古流传下的文字颇感兴趣。这玉瓶中丹药,是白某无意间根据某个上古残方,炼制成的一种毒药。此毒威力白某并不知晓,若圣子愿意服下,则孽子之事一笔勾销。”

元从圣方才心底,已生出些许疑窦,闻言微怔眼底露出几分惭愧,看着强忍悲伤的白信远,暗道自己小人之心。玉瓶中的毒丹,的确是上古残方炼制而成,可威力如何昨日几人已试验过,刮下的粉末只是让一头试药妖兽萎靡了一阵,很快便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