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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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胜天放开了顾清溪,说是去厨房看看锅,顾清溪茫然地坐起来,攥着那椅子把手,倒是愣了好久。

后来才想起来,整理了下衣襟领口,那上面还残留着他指头的温度。

她傻坐了一会,才拿起笔来,试图收敛起心神,看看题,背背公式。

人心情不好的时候,背公式仿佛是最好转移注意力的方式,开始心里烦躁一片,根本不行,后来就可以了,心里那浓浓的失落感也淡了。

她这里默念了好一会公式,萧胜天却一直没回来,她转首看向窗棂,外面落叶滑过,在窗棂上投下淡淡的影子,仿佛翩翩飞过窗前的鸟。

细听时,簌簌之声不绝,并不是落叶的细微之声,而是水声。

外面没下雨,所以这水声……是他洗澡的声音吗?

顾清溪等了一会,等到那水声停了,才走出去。

明艳的太阳自树梢洒落,他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裳,黑色的短发湿润地搭在前额,显然是刚洗了澡。

“今天过去工厂,想着洗洗干净。”他看到她看自己,扬眉,这么说。

“嗯……”顾清溪心知肚明,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也就不提了,免得彼此都尴尬。

一时恰好看到他换下来的衣服,就搭在一旁的木架子上,便拿起来:“你去看看锅,我帮你洗吧。”

萧胜天愣了下,忙道:“不用,你学习去吧。”

顾清溪坚持:“我帮你洗就行。”

萧胜天:“还是算了。”

顾清溪更加坚持:“我现在不想学习。”

萧胜天也就不说什么了,于是顾清溪拿起来,放在旁边盆里,就要倒水,倒水前,她想起来掏掏口袋和裤兜,别有什么东西被她洗了。

谁知道这么拎起来细看的时候,便看到,那两条裤腿之间,有一些可疑的濡潮,显然并不是简单地被水打湿,湿中泛着一些白色。

顾清溪愣了下,她这才隐隐感觉,上面有一些男性特有的味道。

她刹时明白了,明白过来后,脸红耳赤,心跳加速。

他在关键时候忍住,指尖凝在自己领口的扣子上,但其实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平静,私底下不知道忍成什么样。

顾清溪也明白刚才为什么他不想让自己洗衣服了。

她傻傻地坐在那里好一会,才僵硬地抬起手,去洗那裤子,洗的时候,更是面上发烫。

一时洗完了,攥干了,晾在外面的晾衣绳上,她便静默地过去继续学习了。

萧胜天显然也有些不自在,在她身边像一头大尾巴狼一样转悠了半天,好像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一样。

——顾清溪猜着他应该是心虚。

好在这个时候,土豆炖牛肉可以吃了。

萧胜天从街上用粮食换来的馒头,那馒头不是家里寻常蒸的,而是瘦高戗面馒头,很有嚼劲那种,而牛肉已经炖得酥烂,汤汁浓郁暗红,再配上大块的软糯土豆,吃起来味道格外好。

顾清溪吃着这个的时候,忍不住想起去年冬天,去年冬天,自己挨饿受冻,这才大半年功夫,感觉过去的苦日子好像不会再来了。

而接下来的日子只会更好,不会再挨饿,物质生活也丰富起来。

“那个……你别多想。”萧胜天突然道。

“啊?”顾清溪抬头看他。

“就是那个。”萧胜天耳根都泛着红,不过还是艰涩地说:“别多想。”

“嗯,”顾清溪明白了,低声说:“我没多想。”

其实她能理解,因为她也很渴望。

他对自己那么好,今天的太阳让人的身心都跟着舒展开了,她也很想。

“那就好。”萧胜天低着头,哑声这么说。

吃过饭后,看看时候顾清溪也该走了,萧胜天拿来了围巾,戴上了。

果然是很好看,淡雅的灰色很配他,甚至衬出几分高贵的样子,让她想起民国时候遗世独立的世家公子,贵气洋气,沉稳若定。

萧胜天看顾清溪定定地打量他,也不说话,便问:“怎么,好看吗?”

顾清溪:“好看。”

萧胜天:“你织的,哪能不好看。”

顾清溪笑了:“我得回去了。”

萧胜天:“我送你。”

顾清溪:“嗯。”

两个人走到了院子里,出大门前,萧胜天停在那里。

“嗯?”

“再抱一下。”

说着,他抱住了顾清溪,很用力地抱住。

顾清溪被挤得疼,又觉得心酥意软,不觉口中便发出低低的一声。

萧胜天气血上涌,将她摆靠在旁边墙上,用额头抵着她的,声音迷乱紧绷:“要不你别走了,留下吧?”

顾清溪后面是墙,前面是坚实的他,隔着薄薄的布料,他的一切变化她都感觉得清楚,她甚至在迷茫中胡思乱想,终于知道之前怎么回事了。

那是太阳底下即将爆裂的豆荚般的极限,因为接近极限,在克制颤动之下流溢而出的些许。

她闭上眼睛,哆嗦着用纤细的胳膊揽住他的颈子。

这辈子,她就是他的,他也是她的,如果他想要,那她可以给。

哪怕现在并不是时候,好像也没什么。

不过他到底还是没有。

他的力道很大,像是要将她揉碎,一切都隔着衣服,却很清晰,最后他陡然一僵,大口大口地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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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回到宿舍,因为是周六,并没几个人看到,顾清溪连忙换下了衣服。虽然并没有怎么样,但也许有些透过布料沾上了。

顾清溪又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了一会,这才端着盆过去洗衣服。

洗衣服是在水房里,虽然好多人都回家了,但还是有一些没回,大家一边说话一边洗,顾清溪刚才经历了这些羞于让人知道的事,多少有些心虚,又担心自己脸面绯红让人生疑,并不往别人跟前凑,只找了一个角落在那里洗衣服。

谁知道洗着时,就听到旁边胡翠花恰好在,和另外几个女生说着话,而她们恰好提到了自己。

“你们想借她的笔记,可得了吧!”胡翠花嘲讽地说。

“为啥?我听说她做笔记挺厉害的,写得非常好,咱们看了,肯定对咱们有用。”

“你们说那个啊,她那记笔记的办法,还是从之前那位陈老师那里学来的。”

原来高三年级的陈老师,现在被调到另一个班去教现在的高三毕业班了。

“啊?是吗?她从陈老师那里学来的?陈老师又不教她,她怎么学的?”

“会讨好会表现呗,听说她特别能搞关系,让陈老师觉得她厉害得不行不行的了,有些不愿意往外传的东西,都教给她。”

“哎呀,这么厉害!我说呢!”

胡翠花突然笑着说:“反正她挺厉害的,也挺能勾三搭四的,你看看,之前倒台的支书家的儿子,不就对她迷得不要不要的吗?还有那个开化肥厂的萧胜天,我听说,啧啧啧,三天两头给她送吃的,你们说一个男人对她这么好,能图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