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4页)

“哎,这个月第三个了。”

岑景末接过伍月递的黑色手套,一只一只戴上,遮住了他适合拿笔的匀白手指,他那身文清矜贵的气质淡去一些,添增了几分新鲜的血腥味,显得他既阴郁又乖张。

岑景末戴手套的手握住枪,他闭上了眼睛。

不愿看世间罪恶一般。

护卫队员不住求饶:“太子爷,求您放过我一命,我是被逼的,我老婆还有两个月就快生……”

“砰”

很闷的声响从他喉管爆开,炸出一团血花。

一具温实的尸体往后倒去,他的双眼暴突,血从脖子上的窟窿里涌出来。

弄脏了昂贵的地毯。

“把地毯换了。”岑景末将枪仍给伍月,他取下手套,走到郁岭那里,“还没看完?”

郁岭的思绪都沉浸在资料里。

“天星”A主件在他锁骨位置贴着,随着他压制的呼吸,轻微起伏。

“前沈氏董事长夫人,齐总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对象,沈少爷的同学,现戚家的半个主子,沈少爷的挚友跟恩人,楮家二少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仇敌。”岑景末的丹凤眼轻扬,“真有趣。”

郁岭翻资料翻得仔细,眉头始终是锁着的。

岑景末坐回上位,双手交叉着搭在下巴上面:“如果不是没时间,我都想和茭先生接触接触。”

郁岭捏着资料抬头,眼底黑沉。

“去年在车里的那番谈话,我就对茭先生抱有了好奇,现在……”岑景末话说一半,他斯斯文文地笑了一下,“郁队长,放你几天假。”

郁岭抿住棱角分明的唇线:“放假?在这时候?”

“对,你太累了,需要休息。”岑景末的白色额发略长,挡住了一点眉眼,“回去和你弟弟聚一聚吧。”

“还有茭先生。”他又道,“你们这半年都没见了,肯定有很多话要聊。”

郁岭站起来,资料被按放在桌上,厚热的手掌按住,几秒后屈起手指,点了点:“别动他。”

岑景末咳了几声,瘦薄而颀长的身子随着他的咳嗽颤了颤:“郁队长说笑了,我还犯不着到利用他的地步。”

郁岭审视半晌,转身往外走。

岑景末在他身后说:“郁队长,替我向茭先生问好。”

爷爷如果还在世,看到他器重的,并称作是一把战无不胜神器的郁队长给自己找了弱点,还用铁血跟柔情滋养,不知道会作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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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和郁响通完视频,茭白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大喷嚏,他瞥到列表,眨眨眼,定睛看去。

岑景末的活跃度突然飙了十几个,过35了?

搞什么……

这么好的事,就该多来几次啊!

茭白激动得从椅子上跳起来,他满脸惊喜的双手握拳,就要大喊一声“好”,一道目光从左侧投过来,饱含兴味。

“咳。”茭白瞬间整了整表情管理,握成拳头的两只手伸出去,收回来,伸出去,收回来,“三哥,你看我这么做,对颈椎有好处吗?还行吧?”

“颈椎不舒服?”戚以潦招手,“过来,我给你捏捏。”

茭白笑着拒绝:“不用了。”

谁要你捏,老子现在正高兴,只想一个人爽爽。

戚以潦往他那边去。

茭白后退,再退,一路退到了桌前,后腰抵上了卓沿,他两手撑着桌面,后仰头跟戚以潦对视。

这场景,一股浓浓的二十世纪八点档偶像剧风,简直了。

茭白忍不了地站起身,戚以潦没后退。

于是,两人就贴上了。

贴上不要紧,

要紧的是,茭白条件反射地去推戚以潦。

真的,他发誓,他就只是想把戚以潦推开。毕竟夏天衣物薄,他们这么贴着,体温跟体味基本可以说是融一块了,热。

但是,

茭白垂眼看手中的金属护栏。

这就很突然。

戚以潦阖了阖眼眸,嗓音里听不出什么:“又好奇了?”

“不是,你听我解释。”茭白想剁手。刀呢?剁了吧,这么有主见的手留着干嘛。

戚以潦的鼻息微沉,带出气音:“嗯?”

茭白解释不出来,因为他的手还扣着金属笼,指尖恨不得往里钻。

手腕被扼住,他既松口气,又有点不舍。

好奇心这玩意,太有魔性。

其实真让他看到了,应该也就没事了。胃口被吊起来,不上不下的,最磨人。

戚以潦拍两下年轻人汗湿的脸颊:“转身。”

茭白不但没照做,眼珠还要往下转。

肩膀被按,紧接着,一股力道将他扳过去,面朝窗外的滂沱大雨。他的呼吸里多了很浓的沉木香,混着苦淡烟味。

戚以潦从后面靠上来,在他耳边说话,喉头像是很紧,发音又涩又重:“数数,数到十,再转过来。”

茭白不数,他狐疑地往后挪。

戚以潦却在这时退开些,温度腾烧的手掌掐着他的下颚,食指碾开他柔润的唇缝:“乖,听叔叔的话。”

“那我今晚可以不读书吗?”茭白趁机谈条件。

“好。”戚以潦的语声还是和平常一样温和,额角却蹦出一根根令人恐骇的青筋,衬衣下的背肌抽紧,曲线克制又疯猛,腹肌绷到极致,滚着一滴滴汗珠。

“一,二,三,四,十。”茭白刷地转过头,视野里是正在被关上的浴室门,他砸了咂嘴,走那么快。

浴室里传出一串水声,开到了最大,很响。

卧室跟浴室的距离还在五米范围内。

好友在线。

猫往前挣扎,细铁丝勒它皮肉骨头的声响令人发毛,它抽搐着身子,瞳孔一阵阵紧缩,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

脖子周围的皮毛又开始渗血。

茭白看那猫,脑补了什么,他捏着鼻子拉开玻璃窗,头伸出去,淋了一脑袋的雨。

好了,凉快了。

却在这时,浴室里传来戚以潦的喊声,嘶哑而模糊。

“小白,给我钥匙。”

茭白一愣,他把两只口袋一摸,没摸到才想起来手机在桌上。

等茭白抓着钥匙跑到浴室门口的时候,里面再次响起声音,离他很近,就像是戚以潦抵着门和他说话。

只有两个字。

“算了。”戚以潦说。

茭白傻眼。不是吧,老变态,这还能算了?你是不是男人?是不是?

多大点事啊,不就是被我抓起了手……

还那么锁着关在笼子里,太残忍了。

“三哥,要不,我进去帮你?”茭白捉住小钥匙,在门上划拉两下。

浴室里的水声徒然一停。

诡异的寂静。

茭白快速将小钥匙从门下面丢进去,掉头就跑。

就连活跃度涨起来又跌回去,他都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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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枕是在一个多小时后过来的,他上楼前换了身喷过香水的黑衣,吃了止痛药,还注射了让精气神短时间内处于亢奋状态的药物,让弟兄们检查了好几遍,确定受伤的痕迹都遮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