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2页)

贾先生道:“玉是好玉,只这式样大不妥啊?”

“哪哪里不妥,素雅大方,看,还有纹呢,雕工流畅飘逸。”

“诶,你看你这块玉牌,上面一排纹,下面素光,知道像什么?”贾先生低问。

“像什么?”

“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大凡王公贵族都要修墓,事死如生,凡是墓就有室有道有门,你看这你玉牌,可不是一块封墓石。这封墓石一放就此阴阳相隔,小郎君竟将它随身佩戴,大不妥大不妥啊。”

“啊呀,受教受教。”富商子大骇,扯下玉牌就要砸掉。

“砸不得,老朽给你改改刀?”

富商子大喜:“蒙老先生提点,不甚感激,定有重金酬谢。”

“好说好说。”贾先生乐呵呵道。

楼淮礼看得大摇其头,与人攀谈几句,就见座中还有一个干瘪老头这桌说说话,那桌敬敬酒,好生自在,心下大疑。

梅萼清怎也在自家?这糟老头有些邪门,在栖州泽栖当县令,礼部侍郎的女婿,与齐家的齐浩做过同窗,携礼上过齐家门,后脚还去过谢家,未进城时还与弟弟有过小交集,真是哪哪哪都有他的身影。

楼淮礼一时也琢磨不透自家弟弟与梅萼清有多少私交,想着也算同僚上下属,来家吃杯喜酒倒也在情在理,再兼楼淮祀娶妻过于欣喜,恨不得门口的乞都拉进贺婚,请梅萼清实不算怪事。

只他疑心病重,眼见梅萼清满院打转,看着一院人目光诡异,倒似看什么金银珠宝似得,又贪又馋又是老怀大慰、欣喜不已。

梅萼清一晃又晃到了贾先生的身边。官再小也是官,贾先生半点也不敢怠慢,抬起屁股就要揖礼,被梅萼清一把摁住:“使不得,都是客,都是客,莫生分。”

楼淮礼想看究竟,奈何家中喜事在办,他爹又被太上皇绊住,全不容他偷懒,只得抱憾离去 。在外迎了几个客,交谈几句,匆匆回到这边院中,惊见贾先生热泪盈眶,摇头感叹不止,梅萼清抚他背轻叹,二人一如生死之己。

“等贾先生到了栖州,定要亲尝尝老朽亲炊的菰米饭,再同饮一杯浑白酒。”

“明府不弃,岂敢不从啊。”贾先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