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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绕到最里侧也是蒙尘最多的一个矮矮的书架前时,不小心碰掉了搁在上边一本书。

她躬身将其捡起放回远处时,发现那并不是话本子,也不是什么诗文杂谈,而是一本不知何年何科的科考手抄卷本。

她看得懂上边的字,却看不明白是何意,她只是蓦然想到了昨夜向漠北匆匆收起的那一包有关科考卷的手抄本,想到了他将它们收进柜底神色阴郁的模样。

可是科考让他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既如此,那给他那些本手抄本的人又是何用心?

想着想着,她又想到了他的病。

每每靠近他,她总能闻到他身上的药味,虽然并不浓郁,且她也不曾见过他喝药,可她知道,他身上既总沾着药味,必是日日需喝药的缘故。

是什么病,让他需要日不间断的喝药?

是什么病让他需以药养命?

嘉安他……究竟是患的何顽疾?

整个向家,亦无人有让她知晓的打算。

什么病是连说也说不得的?

孟江南虽然手捧着话本子,心中却不由自主地一直在想向漠北的事,以致她手中的话本子一页都未翻,直到离开这旧书肆,她依旧有些分神。

向云珠察觉到她的异样,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小嫂嫂你在想些什么?回神了。”

“怎么了小满小姑?”孟江南这才全然回神。

“没事。”向云珠有些好奇,“就是想知道小嫂嫂你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我都唤了你两声了。”

孟江南有些歉意地笑笑,“我……我在想嘉安的事情?”

“我小哥?”向云珠眨巴眨巴眼,“这都没到一日不见呢,小嫂嫂你就觉得如隔三秋啦?”

“不是。”孟江南被向云珠闹得羞臊,连连摆手,“我、我只是在想嘉安的病……”

说到向漠北的病,向云珠嬉闹的神色瞬间变得正经起来,这回她并未笑嘻嘻地接上孟江南的话,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孟江南虽然不是聪慧之人,却也不愚钝,哪怕向云珠不言语,她也从她瞬变的神色感觉得出来

他的病,连谈论都是禁忌。

孟江南识趣地什么都没有再问。

一只燕子啾啾叫着从她们头顶飞过。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向云珠低声道:“我小哥,这儿不好。”

低低的声音,忧伤的语气,与她寻常的欢快截然不同。

她在难过,在伤悲。

为向漠北。

孟江南转头看她,只见她用手指着自己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