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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脚不曾缠过,却仍旧小巧,白生生的,握着与她的手一般软,五个脚趾头圆乎乎,上边的趾甲修剪得平整,看起来煞是可爱,只是脚背与脚弓处一片红,是因她方才揉过药的缘故。

这一片红,衬得她的脚更为白嫩。

向漠北喉头猛地动了一动。

他的心跳在加快,呼吸变得急促且灼热。

“嘉、嘉安?”孟江南见他久久不动,忍不住轻声唤他道。

“嗯。”向漠北又鼻腔里沉沉应了一声,尔后拿过搁在旁坐墩上的足衣来为她套上,“无甚大碍。”

孟江南可不能要他伺候,当即就弯下身来迅速地将足衣套上,把鞋穿好,将裤腿放下。

然做好这些她仍不敢直视向漠北的眼,只紧紧交握着双手,细声细气道:“嘉安,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我……”

谁知她的话还未说完,向漠北便已快步走出了屋,她抬头时已不见了他的身影,只闻他离开时带上的门扉撞在门框上发出“砰”的声响。

孟江南懵了,不知所措。

向漠北匆匆去了后院,那三只小黄耳与小狸奴欢快地围到他身旁来他也不予理会,径自走向院中老井,提起井边的木桶里,将盛在里边的半桶水浇在了自己头上。

凉意瞬间遍布全身,这才压住了他血液里那股子他如何也按捺不住的燥热。

今日的阳光很是明艳,他抬头去看,只觉炫目。

冰凉的井水从他下颔不断滴下,落到他心口前的衣襟上。

他抬手紧紧揪住了这片衣襟。

正当这时,他听到一道慌乱不安的声音:“嘉安!”

他侧目去看,只见孟江南苍白着脸着急忙慌地朝他冲来,慌得连帕子都忘了扯,就着衣袖便急急忙忙地去擦他面上脖间的井水,慌得眼眶都红了,“嘉安你这是做什么?会染上风寒的!对不起,我、我以后不和小姑学那些个了,我不知道你会这么生气!我只是想……我只是想——”

孟江南急得已然语无伦次,她整颗心都系在向漠北身上,生怕他再做出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来。

向漠北看着她愈来愈红的眼眶,看着她焦急地张张合合的嫣红小嘴,觉得自己血液里那才被冰凉的井水压下的燥热感似又要涌起,叫嚣着,非要让他做些什么才肯安分下来似的。

可是,他能么?

他可以么?

“嘉安,我——唔……”孟江南话未道完,向漠北便欺上了她的唇来。

冰凉的,带着淡淡的药味,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孟江南只觉自己六魂不附了。

向云珠躲在不远处的拐角偷偷地瞧着,捂嘴吃吃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