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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曾与她形容过状元郎的冠服,那是天下读书人都梦寐以求的冠服,她虽不曾见过,也想象不到那究竟是怎样的一身冠服,但她知晓,若是她的嘉安穿上,定是全天之下最英俊的儿郎!

而廖伯与向寻看到向漠北穿着生员巾服,亦怔住了。

孟江南是为他身上那与寻日里不一样的气质而怔住,廖伯与向寻则是吃惊。

不为其他,只为他这一身生员巾服他从未穿过,廖伯与向寻甚至以为他在三年前在拿到静江府送来的这一套生员巾服时就已经将它烧了,就像当年他烧掉宣亲王府里的那一套和天府配与的那一套生员巾服一样。

廖伯忽然之间激动老眼一红,喉间哽咽,就差没捂起脸来哭。

小少爷这是……终于愿意从当年的伤痛中走出来了吗?

向寻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向云珠这会儿跑跳着过来想要瞅一瞅小阿睿是如何破蒙的,乍见这般打扮的向漠北,当即就定在了那儿,待她回过来神时,她登时又转身跑开了,跑回她的屋,一把扯过来纸笔,坐下来就写起了什么,末了待墨迹干透,她迫不及待的将其折叠收进信封里缄口,也等不及叫来向寻,自己拿着那封信就跑去驿站。

她本就生得娉婷明丽,这会儿跑起来脸颊如施了胭脂,泛着胭脂无法比拟的绯红水润,瞧着愈发姝丽,以致她将手中的新递给驿使时那驿使瞧她都瞧出了神,根本没有听清她说什么,只得再问一遍:“小娘子是要将信送往何处?”

“京城宣亲王府。”向云珠这会儿高兴,根本不介意驿使的走神,“愈快愈好!最快最快的那种!”

驿使一听“宣亲王府”,登时有些懵了,前儿早晨才送出一封到京城宣亲王府的信,今日又来一封,难道最近他们静江府来了和宣亲王府走得很近的贵人不成?

驿使虽然心中不解,但也不敢有耽搁怠慢,原因无他,只因向云珠的手笔实在太大!

只送一封信而已,她就给了整整五两银子!比前儿晨那个来给二两银子的哑巴兄弟还要过分!

驿使:有钱人就是如此招人羡慕嫉妒恨!

向云珠欢喜地往回走,遇到有卖糖葫芦的,二话不说就买了十串。

她吃了一串,给孟江南与阿睿分别留了一串,剩下的七串全部塞进了楼明澈手里。

楼明澈瞪大了眼看着自己手里的七串糖葫芦:“……???”

向云珠也不找他事儿,只笑嘻嘻道:“我开心呐!”

她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姑娘,但凡有些什么开心或不开心的事情,都能从她面上看得出来。

只见她脸儿红红眼儿弯弯,确是开心极了的模样。

楼明澈看着她,咬了一口手里的糖葫芦,一瞬间居然有种今日的糖葫芦比以往都甜的感觉。

书房里,阿睿已经拜过了先贤孔老夫子,也向先生向漠北行了拜师之礼,这入学仪式便已完成,接下来便是向漠北开始给他教习课业,孟江南从小秋手中接过粽子与定胜糕来在桌案上放下,便退出了书房来。

临离开时忍不住又再瞧了向漠北一眼,还是忍不住去想他穿上状元冠服的模样。

愈发觉得生员巾服配不上他。

向漠北倒是不知自己不过穿上了生员巾服让孟江南他们内心都起了不小的惊涛,他只是觉得既已决定给阿睿当西席,今日又是阿睿正式破蒙以及拜师的日子,既不能穿得如同平日里那般随意,也无需用上锦衣,这身生员巾服是最适宜不过的。

对阿睿,他是绝不能够敷衍了事的。

孟江南从跨院出来时,楼明澈拿了满手的糖葫芦,正冲她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