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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中含笑,话里带着浅浅笑意。

孟江南着急忙慌地将软被扯上来捂住自己的脸。

显然向漠北说对了。

她那埋在软被里的脸有如被烈烈的夏日夕阳烧得红彤彤的晚霞,前所未有的羞臊。

她确实是发觉自己的嗓子沙哑得有些厉害,并非睡了一夜晨起时那般只消稍稍咳上两声便能如常了的沙哑,而是明显地喊叫得多了而致的沙哑。

她回想起自己昨夜那以为是在梦境之中是以勾着向漠北的脖子丁点不克制的叫喊声以及方才她身子不断摇晃时那着实惊慌而忍不住地连连唤叫声,她觉得自己不敢面对向漠北了。

她既羞臊又紧张还不安,以致于她迟迟不敢从软被里抬头。

嘉安怕是要觉得她不知廉耻了。

嘉安若是因此对她生厌,她该如何自处?

“怎么了小鱼?”向漠北瞧她不仅将软被朝她自己面上愈捂愈用力,还将身子慢慢地缩了起来,生怕她将自己闷坏在被子里,当即拿开她紧紧抓着软被的手,将软被从她面前扯了开去,抚上了她的脸,蹙着眉心,语气温柔,“小鱼易羞,往后我不再逗趣小鱼便是,嗯?”

孟江南听着向漠北温柔的话,用力咬了咬唇,摇了摇头。

向漠北将眉心蹙得更紧,手掌托着她的脸颊,将她的脸抬起来面对着自己,忧心地问:“那小鱼这是怎么了?告诉我可好?”

“嘉安……”孟江南则是伸手去抚他的眉心,将他紧蹙的眉心展平,低声问,“嘉安可会觉得我……觉得我不知羞耻?”

向来能将她的心思拿捏得精准的向漠北此时却是如何都想不出来他的小娇娘这会儿脑子里都胡思乱想了些什么,只能又问她道:“小鱼忽说此话是何意?”

只见孟江南又用力咬了咬下唇,垂下了眼睑不敢看他,双手紧紧地揪在身前,声音愈低:“因为我、我把嗓子都喊哑了……”

说到后边,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再听不到。

她不知道别人家的娘子于床笫之事上是如何的,可她知道谁个人家愿意娶一个不矜持不知羞的娘子。

不矜持不知羞的女子,那都是勾栏瓦舍里的,良家女子都不会这般的。

向漠北断断没有想到孟江南的心思忽然之间就飘了这般远,以致听罢她的担忧后他愣住了。

而孟江南听不到他回答也就更紧张更不安。

正当她以为她当真是要遭向漠北厌弃了的时候,却是听得向漠北轻轻笑出了声。

她鲜少见向漠北笑,更极少极少听到他的笑声,眼下听闻,她惊得当即抬起了眸子来。

“傻姑娘。”向漠北笑着用曲起的食指在她鼻梁上亲昵地刮了一刮,又咬上了她的耳廓,吞吐灼热暧。昧的气息,“你叫得很好听,我喜爱听,又怎会生厌?”

“不过,小鱼的这般叫声只能我来听。”他边咬着她的耳朵说话,边在她腰上捏了一捏,使得她发出了一声娇娇的惊呼。

下一瞬,他便堵住了她的微张的嘴,直至孟江南气快要呼吸不过气来才放过她。

只听他又道:“小鱼叫了,才说明我是让小鱼觉着舒服了。”

他又在笑,嘴角的梨涡深深,俊美得如同妖神。

孟江南的脸红了个透。

嘉安是何时学会的这些没羞没臊的话?

不过……

孟江南终是笑了起来,抬起头在他嘴角的梨涡上亲了一口,还伸出舌尖朝那个小涡舔了一舔,仿佛他的小梨涡里盛着琼浆仙露,她在细细品尝似的。

亲完一侧到另一侧,像亲不够似的,良久都不舍离开,直至向漠北似笑非笑地道了一句“小鱼可是不累了?”,她才连忙离开。

看着向漠北明亮的眼,孟江南有一种感觉:她的嘉安学坏了!

她正打算起身,忽听向漠北道:“那碗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