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山洞拍戏(第2/3页)

道具组正往杜荣飞腿上抹血。

山洞外,副导给大家伙讲戏。

反复走位几次,正式开拍。

……

剧情从余奉生进入山洞开始,他接到了队友的消息后,便立刻往这边赶来。瞧见山洞所在处后,小心地掏出手机确认,而后慢慢地往洞口处移动。

他往里丢了块小石头确认。

没动静,只有阴阴的风往外吹。

仔细辨认过洞口杂草和泥土的压痕后,他确定了,的确有人进入。

再仔细一辨认,洞口地面上的泥土有些不对劲,余奉生蹲下去捻起一点,嗅了嗅,竟是沾上了血!

余奉生原有些放松的神色立刻凝重起来,无论是谁受伤,都很麻烦。

手枪握得更紧了些,咔一声上膛,他贴着岩壁,小心翼翼往里走去。

地面滑轨上相机悄悄前行,跟在江秋十身边拍,山洞说是大,可最宽也不过一米多,摄像头几乎是怼着那张表情凝重的脸往里推进的。

气氛格外紧张,就连呼吸都放轻了。

再往里走,他听到了队友的一声惨叫,而后是急促的呼吸声,不难听出,贺锦在强行忍耐着疼痛。

一听就知道,肯定是毒贩对他下手了。

余奉生眼里冒出怒火,抿紧唇,用力闭了闭眼,平复住一瞬间沉重的呼吸。他根据声音侧耳辨认方位距离后,步伐不停,动作放得更轻。

电视剧剧本不会写得这么细,顶多一句“余奉生听见队友惨叫,面色凝重”,所有细微动作和表情都需要靠自己领悟。导演坐在监视器后面,屏幕上放大了男主角的脸,分屏上亦放出全身谨慎前行的动作。

他挑不出一点毛病,相当满意。

山洞里正在拍B组,里头有处稍微宽敞些的平台,两名饰演毒贩的人刚刚就是在这里,用石头砸断了贺锦的另一只手。

隔着衣服还好,只要做出手臂软绵绵的效果就行。胳膊肘里垫了个血包,压破后,人造血浆涌出,浸湿了袖子。

余奉生前进了一会儿,听到了毒贩们小声的交谈。

AB两组两线并进,磨合好几次,终于成功对接上。

余奉生穿着深色耐脏的夹克,紧贴墙慢慢蹲下,伸手从地面抓了把土,闭着眼睛往脸上抹,而后才小心探头出去看。

剧本里本没有这段,导演一惊,立刻明白过来。

再一想,的确合理,山洞里黑漆漆的,突然冒出一点白色,歹徒肯定会发现。就不说歹徒,放在镜头下和黑色岩壁一对比,也容易曝光。

就是难为他了,这么脏的土,还有点潮湿,他也能抹下去。

余奉生整个人缩在岩壁里,探出点头,黑白分明的眼睛仔细辨认方位。

“怎么办?没有路了,我们要不要出去?”

“王八蛋,不是说好这里可以出去吗?妈的,骗我们……”年长那个吐了口唾沫,蹲下身掐着倒在地上大喘气的男人脖子把人提起,另一只手的枪口对准了他的太阳穴:“现在赶紧的,爬起来带路!你走前面,要不然我就弄死你。”

贺锦的脸早就肿了,他遭受了袭击,枪械被抢走,反过来用来威胁他。他努力深呼吸平复住疼痛,说:“好,我走前面,你别开枪。”

一句话说得很慢,他受了很重的伤,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歹徒却没耐心了,年轻点的那个反手扭住贺锦胳膊,推搡他往外走。

贺锦眼神在挣扎。

副导掐着时间,留了段读心理活动的画外音时长。他现在心里应该想着:“小余不知道来了没,他千万别莽撞。走在前面也好,要是……要是真的开枪,我还能帮忙挡一挡。”

数够旁白时长,贺锦被推搡着往前走。

飙戏三位都是老戏骨,彼此眼神交错,气氛剑拔弩张。

饶是如此,这条也NG了好几次,好不容易过了。工作人员连忙上前准备下一场。

余奉生听到毒贩们要返回,立刻同样往外退,边退边伸手摸索,终于找到一处岩壁凹陷下去的地方,他往洞口里看了看,随后整个人几乎贴进了墙里,放轻呼吸,静静等待。

走在前面的贺锦发现了地面有第四人进来的痕迹,以及……返回的痕迹。他目光一凝,旋即装作没事人似的,用自己踉踉跄跄的步伐踩去新鲜脚印,而后,他走得更慢,呼吸声也沉重起来,像是疼得实在受不了了。

毒贩们不由得急躁起来,连骂带踹,倒是不敢太大声,他们怕把人招来。尽管压低嗓门,也足够不远处余奉生听到他们的声音。

这俩队友,配合得天衣无缝。

当发现退出的脚印戛然而止时,贺锦眼神闪了闪,他眼珠一瞥,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

忍着疼像是无意间打了个手势后,下一秒,他迅速往后一扑,带着身后那个年轻的毒贩滚落在地。

走在最后的那人被突如其来的变动一惊,手指先于大脑动作已经扣下了扳机,“砰”一声枪响,在狭窄山洞里回荡。

紧接着,脑后被人狠狠给了一记,晕眩的同时握住枪的手往后一扭,瞬间丧失战斗力,回过神时,两手已被拷在了背后,手枪同样被夺走了。

一系列动作不超过三秒。完成这一连串动作,余奉生翻身去支援队友,年轻的毒贩虽然没有枪,但他随身带着刀,早就受过重伤的贺锦压制不住他,被他反手抽刀狠狠扎进了肚子。

当余奉生干脆利落给另一个也拷上时,贺锦已经昏迷过去。

枪响令已经找到附近的队友们一惊,立刻聚拢过来。

余奉生发觉队友受伤,打开手电筒后,紧急给贺锦做了个包扎。

“老贺,你挺住,我们马上找医生。你不会有事的。”他包扎的动作很稳,声音却带着哭腔颤抖。

贺锦任他包扎,一动不动。

“好!过了。”

下一秒,紧张到悲壮的气氛为之一缓,倒在地上装昏迷的两人也醒来,小点儿的那个扭着手臂说:“老哥,下手还挺狠的。”

江秋十歉意地笑:“不好意思,我下手重了吗?”

导演的嚷嚷声从对讲机里传出:“什么重不重?哪里重啦?就该这样,轻飘飘的没力道,拍出来不行。”

年龄大的那个噗嗤噗嗤笑出声,他的手也被拷起来了,便摇着头说:“没事,拍戏嘛。”

“嗐,开个玩笑,别当真。”说罢,那人扭动着坐起,眼神惊异,“老哥们儿,你这是往脸上抹了多少啊!这洞里泥巴小心有毒。”

不用他说,其他人也知道。

演员一张脸最重要,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干净的水洗脸,化妆师倒了矿泉水给他冲洗,化妆棉跟不要钱一样拼命往上抹。见洗干净后,那张脸没出什么问题,才放下心来。

稍微休整过后,接下来又是体力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