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走火入魔

有一种说法是“人在死去的刹那间,会在瞳孔中保留下最后时刻看到的画面。”

陈金亭死死的盯着李晓波那双暗淡无光的眼睛,似乎是想从其中看出些端倪来。

“该死!你究竟看到了什么!”陈金亭心中又渐渐的泛起了怒火,盯着李晓波的眼睛陈金亭大声的喊道。

话音刚落,他的肩头被人轻轻的揉捏了一下。

陈金亭转过头看去,正看到宫萍的一只柔夷轻轻的捏在了他的肩膀上。

“让晓波安静的走吧。他给不了你任何的答案。”看到陈金亭转过了头,宫萍轻轻的对他说道。

宫萍这句话,让陈金亭心中渐起的那阵邪火又慢慢褪了下去。

看着宫萍,陈金亭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站起了身。

陈金亭一站起来,老索连忙上前伸手轻轻抚合了李晓波瞪大的眼睛,然后将早已取出的一块军用毛毯盖在了李晓波的尸体上。

宫萍拉着陈金亭的手回到了仍在小声抽泣的姚莉娜身边。

此时去什么地方不重要,但是一定要让陈金亭远离李晓波的尸体。

刚才陈金亭精神状态不对,差点邪火攻心,多亏了宫萍及时出手打断了他和李晓波之间的“对话”。

否则任凭其发展下去,陈金亭很可能就是下一个幸琰了。

“陈队……”宫萍看着陈金亭的眼睛开口道。

“你一定要镇定,现在大家伙儿可都靠你了。”

宫萍所说的陈金亭都明白,但是遇到这种事,谁又能说镇定就镇定下来的。

人非草木,谁能无情。

李晓波不光是他的学生,他的弟子,在他的眼中也像是孩子一样,可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死在了他的肩膀上,任谁也不能一下子就镇定下来,做到心若止水的啊。

陈金亭只能是让自己尽量的平静心中的浮躁,他也意识到刚才自己差点走火入魔,精神失常了。幸亏宫萍捏了他一下。

“下一个是谁……”

陈金亭在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从旁边却又传来了一句低声的呢喃。

“幸琰跑了,李晓波死了……下一个轮到谁?”

听到这声音,陈金亭扭头看了过去,说话的人是章飞。

这小子瞧见陈金亭看向自己,嘴角抽动着向陈金亭询问道。

“陈老师,你说下一个会不会就是我了?那几个日本鬼子是不是要来收我的小命儿了?”

章飞将这一连串的怪事“归功”到了被他们挖出的独臂日本军官以及半路上遇到的可怖的日本军人的尸体上。

其实就连陈金亭在刚才的一刹那,也将这些事情和那几个日本鬼子联系在了一起。

虽然,明明知道人死如灯灭,不会再出来兴风作浪,但是刚才的陈金亭和现在章飞还是在内心里把那几个日本鬼子当成了造成这一切怪事的罪魁祸首。

说白了,这就是快要发疯的前兆了。

面对章飞的询问,刚才同为“病友”的陈金亭竟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他想大声的呵斥章飞的胡说八道,顺便再给他一个响亮的嘴巴将之抽醒了。

可是,心中这么想,他的嘴角却张不开,手更抬不起来,甚至于他心中也在怀疑章飞所说的会不会就是真实的?

不过,很快一记响亮的耳光就将他和章飞统统的抽醒了过来。

“瞅瞅你小子这怂样!还说幸琰是汉奸,我看你也差不多!几个日本鬼子的尸首还把你吓掉了魂了!”

老索抽了章飞一嘴巴后,又大声的训斥他起来。

老索这一巴掌很是用力,章飞的脸很快就红了并肿了起来。

听到老索的训斥后,章飞掉头看向了老索的方向,同时他散乱的眼神中慢慢的有了聚点。

瞪着老索看了半天,章飞伸手猛地抹了一把脸,咬着牙冲着老索开口道。

“老子怂谁也不怂那日本鬼子!老索你下次再敢拿那爪子碰我,老子非的给你剁下来不可!”

虽说章飞这话说的底气不足,缺乏精气神儿,但是说明他没白挨这一巴掌,也被老索从频临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章飞抬眼看了看被毯子盖住的李小波的尸体,朝前挪了挪身体,坐到了老索的身边。

剩下的几人围成了一个圈,身后不远处就是李晓波的尸体。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在这样一片诡异的浓雾中。

异常的安静是让人非常不舒服的。

最终,还是陈金亭第一个开口打破了这种异样。

“刚才有谁看清楚了是什么东西了?”

他说的话题仍然离不开刚才发生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那种巨大的闷响声,这是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的。

然而,陈金亭询问过后,没有一个人回答他,在场的人当时都在逃命,根本没有谁顾得上去看从浓雾中出来的东西。

而唯一一个看见了雾中出来的东西的人,现在已经躺在冰冷的地上,身上盖着一张军用毛毯了。

“那东西前进时发出的动静很大……”老索开口道,说了半句之后,他就看向了陈金亭。

两人共事多年,听到老索说了这么半句之后,陈金亭就知道他想要说的是什么了。

事实上,他心里也有了这样奇怪的想法。

老索说的“那东西前进时发出的动静很大……”

在这个峡谷里,有手有脚能行走前进的,并且发出如此大动静的东西,貌似只有那几尊他们遇到过的石像了……

那几尊石像高度都在两米以上,又全是花岗岩雕刻而成。

如果刚才真的是一尊重达千斤的石像在浓雾中向众人走来的话,那发出沉闷的巨响和地面的震动倒是合情合理。

不过,如果说自己接受了这石像能够移动前进的说,那不就等于也接受了死了几十年的日本鬼子尸体同样能够作祟掀起腥风血雨了吗?

这都是极其荒谬不可理喻的封建迷信的说法。

陈金亭心里琢磨着这些,不由得就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