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被师尊抓包啦

“呼,我爽了!”

阮星阑缓缓呼了口气,脸上还挂着一层热汗,手心里也黏腻腻的,正是关键时刻,哪料从背后蓦然伸出一只手来。

大半夜的,又是在这种阴深恐怖的荒郊野岭,鬼才知道这只手给他的冲击力究竟有多大!

一句“妈呀”差点脱口而出,那只手飞速捂住了他的嘴,阮星阑吓得腿脚发软,慌乱间话本砸在了地上,他岔着腿,吓得心脏砰砰乱跳,就连头皮上的神经都绷成了弦!

眼泪差点冲了出来,一抬眸就见慕千秋站在他的身后,一袭白衣,广袖临风。

只这么一眼,阮星阑彻底软了,整个人像竖毛的刺猬,有那么一瞬间想挖个坑把自己活埋掉。

太太太丢人现眼了!太丢人了!

砰砰砰。心脏跟打鼓似的,怎么都停不下来,阮星阑被捂住了嘴,赶紧连呼吸都困难起来,脸色越来越红,越来越红,即将窒息的那一瞬间。

慕千秋终于开了口:“星阑,你在做什么?”

“唔。”阮星阑羞愧至极,余光瞥见话本就落在慕千秋脚底,什么都顾不得了,赶紧扑过去要毁尸灭迹,哪知慕千秋动作更快,仅仅一个抬手的动作,那不可见人的话本就落在了掌中。

“师尊!”阮星阑飞扑过去,抱着他的手臂摇头,“不能看!”

“放手。”慕千秋冷眼瞥他,一直盯到阮星阑把手松开了,这才翻开了话本。

空气似乎在此刻凝固住了,阮星阑尴尬到能用脚趾头抠出一个修真界来,心里惶恐不安,不知道慕千秋会怎么看待他。

会不会觉得他太无耻下作,太荒|淫,太卑劣,太怎么怎么样了!

几乎不敢继续往下想,难道穿书任务就此终结了?

呜呜呜,他就是打个飞机,怎么就错失了三百亿似的。

“星阑,”慕千秋的神色淡然,将话本子合上后,敛眸看他,“这就是你说的《问鼎仙门》?”

当然不是!

这才哪儿跟哪儿?

如果说打个比方的话,这个话本子充其量就是颗小葡萄,而《问鼎仙门》却是大西瓜。

“师……师尊。”

阮星阑张了张嘴,突然词穷了,人赃并获,还解释个啥?要不然趁机表白,刷波好感度?

下意识抬眸偷觑慕千秋的脸色,见他同往日一般气定神闲,自若得很,不像是生气了。

也是,毕竟慕千秋修的是无情道,性情如冰雪,别说是这种东西,哪怕拉他去欣赏鬼女阴姬附在妇人身上奸|淫男人的场面,应该都会面不改色罢。

原文里的慕千秋身体软得像猫儿,被孽徒折过来叠过去,凌|辱成了那个样子,仍旧面无表情的。仿佛受辱的不是他本人。

等等!

奸|淫男人?附身?猫?身体软?

脑中猛然一清明,似乎所有事情都能串起来了!

鬼女阴姬需要附在女子身上,然后再去吸取男人的元阳,而文里提过,黑猫的阴气重,如女子一般。

因此,鬼女阴姬也可附身在黑猫身上,借以接近百姓。

倘若说当天晚上阮星阑看见的那只黑猫,正是鬼女阴姬附身的宿主,那么当天晚上鬼女阴姬就已经想借机附师妹们的身。

哪知阴差阳错被阮星阑搅和了。后来两位师妹摸了黑猫,只怕摸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被鬼女阴姬附身了!

阮星阑冷汗潸然,顾不得看小黄|文打飞机,又被师尊当场抓包的尴尬,赶紧同慕千秋道:“师尊!我知道了!”

慕千秋蹙眉:“你知道什么了?”

“黑猫!问题出在黑猫上!定然是鬼女阴姬先附身黑猫,然后再附身到师妹们身上!所以当天夜里师妹的言行才会如此古怪!”何止是古怪,要不是被缚仙绳绑着,恨不得扑到男弟子身上,阮星阑飞快地说,“鬼女阴姬性|淫,此刻附在师妹身上,定是出去寻男人去了!”

慕千秋的神色也凝重起来,自然知晓阮星阑说的都是真的。可问题是,这里荒郊野岭,来时众人都打探过了,别说是男人了,就是连条狗都没有。

阮星阑看出了慕千秋心里所想,惨白着脸道:“师尊,我还忘了说一件事,去天女祠之前,我看见坟地里的坟墓全部被人挖开了。我想,那应该不是普通的乱葬岗,而是……”

“古代战场!”慕千秋一字一顿,将阮星阑心里所想,直接说出了口。

此话一出,两个人的脸色都难看下来。

夜风一吹,林深处发出簌簌的声响,耳边隐隐可听见敲鼓的声响,还有千军万马的列队声。

阮星阑屏息凝气,手心发凉,站在原地动都不敢乱动。

砰—砰—砰

下一刻,周身立马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哪里还有什么密林,众人正置身于一片尸山血海里,到处都是尸首,血流成河,肝肠满地,尸骨成山。

如果说之前在鬼境遇见的活尸可怕,眼下的场景可怕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

他妈的,跟真的一样!都能闻见浓浓的铁锈味,脚下踩着的地被血水泡得泥泞不堪,稍微动一动都能听见油汪汪的滋滋声。

呕— —简直太恶心了!

从后面伸过来一只手,将阮星阑的眼睛覆住,慕千秋淡漠的声响缓缓传来:“星阑,别怕,这些都是幻象,别怕。”

不知为何,刚才明明怕得要命,可一听这话,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阮星阑突然觉得没有那么害怕了。

师尊的手很软,指尖温凉,衣襟袖口间不知熏得什么香,淡淡的,甜甜的,很清新干净的气味。

阮星阑七上八下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林知意他们的声音,阮星阑这才得已重见光明。

慕千秋抬了抬手,示意众人不要说话,不动声色将话本子收入了衣袖中。

阮星阑望着周围的场景,骨头缝都凉飕飕的。血流成河的战场逐渐被疯长的野草覆盖,罪孽随着时间的流逝掩藏。

不知打哪儿传来一阵排列有序的“咚咚咚”声,众人现在就是惊弓之鸟,稍有点风吹草动,头皮都要炸开了。

只见远处浓郁中,缓缓行来一波士兵,身上的盔甲血淋淋的,有些还被砍了手臂,头颅,肠子流得哪里都是……

“这究竟是活人还是死人?”林知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