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用来生擒星阑的阵法

林知意:“说的仿佛你经历过一般。”

“是, 我就是经历过!我亲眼目睹过,我见过!”

凤凰更大声地说了出来,连声音都发着颤, “我见过的!师尊临死时的样子!血衣缠身,满身伤痕, 连灵力都完全枯竭, 即便启动禁术,以十万人的性命血祭,也无力回天!”

“……师尊他,他真的会死,师尊已经……已经死过一次了。”

他的声音颤的很厉害,连身体都跟着发颤,缓缓抽出长剑,一字一顿道, “我不准任何人再伤师尊半分, 包括二师兄!”

云景愣了愣, 从旁同玄霜道:“他在说什么?每一个字我都能听懂,可连起来却什么都不懂。慕仙尊何时死了?不是好生生地站在我们面前?”

玄霜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剑宗的弟子, 一个比一个厉害,也一个比一个有病。”

只有阮星阑心里最清楚, 凤凰说的都是真的。那些血淋淋的东西,一直藏在凤凰的心里。

动辄就将他弄得遍体鳞伤,苦不堪言。

倘若凤凰知晓, 他一直以来都在保护的师尊,早已不是当年的师尊,恐怕会当场呕出口血来,瞬间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罢。

可早已死去的人, 再也回不来了。即便重新来过,也挽救不了死在上个时空里的慕仙尊。

阮星阑此刻比任何时候,都希望苍天能开一次眼,哪怕让凤凰再见昔日恩师一面也好。

哪怕是在梦境,幻境,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可苍天就是不开眼,凤凰此生应该都不会知晓事情的真相。阮星阑也无法开口,告诉他真相。

林知意的神色恍惚起来,可也只是转瞬间就消失殆尽,摇头笃定道:“不会的,师尊这般厉害,天上地下,谁能与师尊一决高低?便是昔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魔界至尊,不是一样死于师尊的剑下?师尊怎么可能会死。师弟,你多虑了。”

说起来也很奇怪。慕千秋明明只是个凡人,即便修为奇高无比,但也并非铜墙铁壁,刀|枪不入啊。

怎么在别人眼中,他就是那么的无所不能,无论遇见什么样的险境,就没有他慕千秋脱不了的困,也没有他打不赢的敌人。

似乎,这个“死”字,永远都不会出现在慕千秋的身上。他的一生都高高在上,不染纤尘。

阮星阑心想,在上一个时空里,慕仙尊也是谪仙般的人物,还不是一样下场凄然。

即便身为天道化身的慕千秋不会“死”,但他也会疼的。

林知意此刻满心都是抢夺神火,根本无法沟通,凤凰没那么好的耐心,方才那几句,已然是他的极限了。

竖指念咒,长剑嗖得一声,自身后飞至半空,凤凰低声念了句:“剑来!”

那剑嗡嗡作响,宛如一道长虹飞来,在其周身游走,灵力四溢,极绚烂璀璨,凤凰御剑飞起,不过瞬息之间,便与林知意缠斗起来。

林知意实力大增,便是与慕千秋都有一战之力,凤凰的溃败,几乎已成定局。

便在此刻,脚下的冰层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在某一个方向,冰层下陷,隐隐约约可以听见锁链摩|擦冰层的咔嚓声。

阮星阑暗觉不好,大声道:“林知意,你方才做了什么?!”

林知意反手推开凤凰,脚踏虚空,微笑着道:“没做什么,只不过是启动阵法,擒你罢了。”

阮星阑心里一个咯噔,居然是用来擒他的。下意识就要飞身而起,胸口一痛,止疼药劲儿一过,疼的那叫一个痛彻心扉。

恨不得指天骂娘,脸色便惨白了几分。

忽听云景惊诧道:“阮公子,你的血!”

血?

阮星阑低头一看,胸口处的衣襟不知何时被血染透,血液顺着衣衫,滴落下来,落在冰层上,瞬间消融了左右坚冰。

原来凤凰说的都是真的,他的血,果真可以消融此地的寒冰。

可是,方才林知意说的话,究竟是何意?

难不成,这冰潭中,有什么秘密?

擒?如何擒?

还不等他琢磨明白,便听锁链摩|擦冰层的声音越来越响,也越来越近……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让人听着不禁毛骨悚然起来。

慕千秋一手护住阮星阑,敏锐的目光在左右逡巡一遭,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近。

忽听砰的一声巨响,眼前登时亮如白昼。

自冰层下面窜出无数道光芒,迅速将几人包围起来,隐隐可见有符文和流动的法咒,像是一面巨大的轮盘,齿轮转动的声音响彻云霄。

“这是什么鬼东西?”云景大惊失色,抱住白璃不放,“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阮星阑却是一瞬间面如白纸,要不是慕千秋伸手扶了他一把,险些就要摔下去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阵法,而是魔界顶顶有名的禁术法印,专门用来困住蛟龙。

还有个响当当的名字,便叫“缚龙阵”。

顾名思义,缚龙阵就是专门困住龙族的,尤其针对蛟龙一族。

其阵法的精妙之处在于,启动禁术,须得在至阴至邪之地,以生人血祭,但凡蛟龙入网,修为瞬息之间化作乌有,九死一生。

可林知意又是如何知晓此阵法的?

又是如何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摆下了此阵?

还有,他又是如何知晓,众人一定会寻到此地的?

难不成……

阮星阑的脊梁骨发寒,连牙齿都咯咯打颤起来,不动声色地攥紧剑柄,忽一剑刺向白璃。

云景大惊失色,抬手挡下长剑,怒声道:“你做什么?不准动他!”

“你让开!他已经被林知意控制住了!”

阮星阑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人神之子精通于迷幻之术,尤其赤瞳复苏时,极擅控制对方。

在场几人修为都不低,神识坚定,不易控制。

可白璃不同,他昏睡了三百余年,修为尽毁,又怨恨缠身,极容易被人趁虚而入。

云景自是不肯信的,将瑟瑟发抖的白璃护在身后,蹙眉道:“不可能,白璃从不撒谎,他不会……”

噗嗤一声,一只手自云景的胸膛处穿了出来,鲜血飞溅。云景的眼睛一瞬间睁大了,似乎很难以置信,但他仍旧继续说道,“他不会骗我的,即便他骗了我,也不是他的错,终究是我亏欠了他。”

话音刚落,白璃面无表情的抽回了手,目光呆滞地舔|舐着手指上淋漓的血迹,似乎被血烫了一下,神色短暂性地恢复了一丝清醒,很快便在林知意的控制下,抱住云景的身体,直直撞入阵法中央。

“师尊,快拦住他!”

阮星阑声嘶力竭地大喊,伸手去拉云景的手臂,可却与之擦肩而过,气得大骂林知意:“混账!大混球!你要神火,我给你了!做什么还要血祭?还要杀人?云景与你有何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