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蠢货(第2/3页)

这两根头发一根是京彦的,一个是薛离的。

要头发时薛离爽快。

陈生要,他立刻就给,可与京彦不同。

京彦这头发若不是乾渊尊在,八成要不过来。

而东西得来不易,需要爱惜。

陈生小心翼翼地收起头发,接着确认了一下身上的东西都在不在。等检查完毕,他第一次温柔地抚摸端肖雪,难得温和的与他说:“吓坏了吧?”

这个反应并不正常。

奶狗警惕的眯起眼睛。

陈生一边说一边揉端肖雪的耳朵,像是很心疼端肖雪一样:“虽然劳累,可我也只能指望你了。”

这话有些引人误会。

会让人觉得陈生一直在靠端肖雪。

闻言,端肖雪圆圆的眼睛瞪大了一些,如果现在他能说话,他一定会呸陈生一声,再问问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

被他暗骂的陈生仿佛不知端肖雪心中所想,他热情的贴着端肖雪,将奶狗放在他的脸旁,一副与端肖雪关系很好的模样。

这一下把端肖雪恶心到了。

不堪受辱,端肖雪恨不得将陈生千刀万剐,他正想着能不能借着幻境杀了陈生,便感到神识一动,有什么东西挤了进来。

接着是一句——

“我知道你讨厌我。”

低沉的声音在神识里想起。

那是身旁陈生的声音。除了端肖雪谁也听不见。

耳朵一动,端肖雪抬起头,身旁的陈生虽是闭着嘴,但他的声音却能清楚的挤入端肖雪的脑海。

他说:“有些事我要与你说请。”

神识里的声音说到这顿了顿。

陈生举起端肖雪,盯着他的眼睛,说:“你现在被我困住,与我锁在一起,我不妨实话告诉你,我死,你也会死。同理,你死,我也会死,因此我会看顾你,不会让你出事。但同样的,我希望你若是发现不寻常的事,也能提醒我一下,免得你自身受我连累,与我一起死在这里。”

端肖雪冷哼一声,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

陈生也知道桀骜不驯的他很难会服从谁,所以与他说:“我不是与你说笑,我也知你有些事情想做,在那件事未成之前你不会求死。而我也一样。

其实你心里清楚,我若能杀你,早就在你变成狗之后解决了你,现今我之所以在你变成这副模样后还不动手,无非就是因为我们的命连在一起,我不能动你。”

所以呢?

端肖雪眯起眼睛。

陈生说:“我们谈谈吧。”

…………

陈生坐在单薄的木床上,他将奶狗放在一旁,拿出草绳套在一个铜镜上,等着草绳绑好铜镜,他将铜镜放在了端肖雪的身上。

从上方看,铜镜没有变化,唯有陈生一人能看到,铜镜里出现了端肖雪的身影。

——开山卷中的问物。

这招简单,除了凡人一生用不了几次之外没有任何问题。

这招简单,除了每次使用都会毁掉一个镜子外没有任何问题。

这招简单,除了镜子坏他也会痛之外没有任何问题……

苦着一张脸,回想镜子坏了自己也会有碎成几块的痛楚,陈生将一盏茶就能完成的工作硬是拖成两炷香完成。等弄好镜子,他趁着端肖雪一时不察,咬着牙将镜子放在他的身上。

因陈生的这个动作,端肖雪发现他的视野再次改变。奶狗低矮的视野如今变得宽广。他从床上离去,站在一面镜子上,难得脱离了狗身,以魂体出现。

不过眼下的魂体只是灵魂的缩影。

真正的他还在奶狗的体内。

察觉到这点,端肖雪冷笑一声,他不去做多余的事情,只是冷眼看着陈生,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

“我们暂时联手如何?”

陈生问了他一句,态度诚恳。

“谁?我们?”不敢相信陈生会说出这句话。端肖雪讥笑一声:“你如此折辱我,还想我能与你冰释前嫌与你联手?”

“不是冰释前嫌,是迫于无奈。”陈生纠正他。

闻言端肖雪阴阳怪气地说:“你轻轻松松便将我困住,这世间还有什么让你无奈的。”

陈生懒得与他绕弯子,他说:“你心里清楚我为何找你。”

端肖雪听到这凶狠地瞪了他一眼,语气不善:“我什么也不清楚!你是你,我是我,我为何要清楚你的想法?除了杀你外我什么也不想懂。”

陈生不愿与他纠缠:“你怕是忘了,我方才与你说过,我若死了,你也会死,你若不信,你便试试。你要是信了,就收一收你的火气,暂时委屈一下自己与我联手。”

“这话听着可真好笑,”端肖雪并不退让:“你能擒住魔主,又与小圣峰的首座不清不楚。像是你这种人,你需要跟谁联手?你若真觉得此刻危险,用那纸人不就成了。”

“不敢用。”

陈生没说为什么不敢用,只说:“你也不用如此与我说话,我想以你的才智应该不难想到,我们如今很危险。”

端肖雪很不配合:“是吗。”

陈生耐着性子说:“你知道这家青楼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陈生不理他,接着说:“之前你应该也听到那位婆婆说过的话,想来你应该也知道,这里在一百年前就是家青楼,嘉禾二十一年,水灾过后这处起了火,听说是烧死了楼里所有的人,这才有了地缚。”

端肖雪盯着他,只想把他的头砍下来,对他此刻说的事并不感兴趣。

“现在所有人都头脑发热,他们喜悦曲清池要收徒,谁都没有想到另一件事。”

陈生按着端肖雪的狗头,不让他看自己,只让他听自己说话的声音,想要他专心。

狗头被按住,镜子里的端肖雪被迫转头。

陈生说:“起火的青楼在望京,望京有个寒阳山庄,有个千衫寺,因有这两处,所以望京向来比其他的地方安全。”

“这又如何?”

端肖雪貌美,实力强,但因为实力过强,他一向在走魔修们都喜欢的暴虐路子,主张能动手绝不多说,能杀人解决绝不动脑的观念,行事风格与昌海很是相似。

这人明明不傻,但遇事时从不愿意思考,因此也吃过亏。

陈生曾因为这点不止说过他一次,可他始终都觉得以他的实力,他不用想那些弯弯绕绕,他也不喜欢阴谋诡计。加上魔修是那种宁可战死也不低头的性子,所以端肖雪总觉得使了诡计,便是对自己的贬低。

陈生气恼,因此语气冷了下来,不客气地说:“蠢货,且不提寒阳山庄只说千衫寺。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千衫寺里有蟒铃,蟒铃是守非攻,察觉不到城中动向还可以理解,但千衫寺除了蟒铃还有个封印你的云馜在!”

云馜的名字如同一把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