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草率(第2/3页)

侍从喊了一句殿下,歪着头好奇地看着虚泽。

虚泽沉默片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一脸茫然的侍从见自家殿下站了起来,然后抱着宽大的衣袖往门口跑去。

他行色匆匆,跑了一半又掉头跑回来,回来之后拿起殿内放着的两个巨大宝珠,接着捧着珠子哒哒哒地跑掉了。

“殿下这是去哪儿?”

侍从愣了一下,随后又想到虚泽跑出去的样子,头疼地喊着:“快去看着些,莫要让殿下丢了颜面!”

虽然虚泽颜面早就在宴上丢了一次,但也不能因为丢了一次就不管不顾,继续让他丢下去。

一旁的人闻言连忙追了上去,侍从这时走到窗前,看到了虚泽坐过的地方留有几本书籍。

见此侍从脸上一喜,然而才开心没多久,他定睛一瞧,发现那些书籍都是些有关情情爱爱的话本,脸上的笑容瞬间因此消失。

侍从弯下腰捡起虚泽打开的那本书,摊开的那页上写着男主周郎为了拒绝爱慕自己的女子,故意表现出中意女子妹妹的意向,以此让女子对自己死心,别在自己身上多动心思,好将两人的位置放回到合作共赢上。

侍从:“???”

侍从:“这不是乱写吗?殿下好端端的怎么看起了这种书?”

就在侍从说话的功夫,虚泽已经来到了日桥的房间,他来时正巧苏河也在。

苏河坐在日桥身侧,正把玩着一把短刃,她一只手握着手柄,一只手拖着刀身,从上到下的摸着刀刃,吊儿郎当的样子散发着一种极为强悍的——男人味。

站在门前拿着两个宝珠的虚泽慢慢地眨了眨眼睛,他茫然的视线先是看向日桥,然后又看向苏河。

房中的日桥捧着茶盏,安静优雅,举止大方,锐气内敛,贵气却不张扬。

房中的苏河翘着二郎腿,一脸傲气,英姿勃发,若是配予一身铠甲,必然是个俊朗风流的桀骜小将。

——还是不好招惹的那种。

迅速的在心里做完对比。

虚泽一脸平静地瞥了一眼,在日桥和苏河看过来时慢吞吞地关上了房门,假装自己没来过。

主殿里的侍从刚刚把书合上,又听到哒哒哒哒的急促脚步声响起。

侍从抬头看去,瞧见虚泽带着两个宝珠跑了回来。

回到殿中的虚泽将宝珠放回原处,又来到窗前坐下。坐下后他抢走了侍从手中的书本翻开,手指“吧嗒”一声按在新的一页上,一脸专注地读了起来。

看见这一幕侍从疲惫的往后靠去,他想了想德才兼备的金羽,又看了看自家的殿下,恍惚的回忆着曾几何时他也曾有过幻想。

龙族的人都崇拜重檐,连带着虚泽也被捧到了天上,而他在没照顾虚泽前,确实幻想过自家殿下的英姿,只是当初的那份期许在见到虚泽之后碎得干脆,最后到了今日,侍从的心中只有模糊的盼望——虚泽能好好活着就好!

“殿下,帝君知道你看这种书会生气的。”

侍从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半个时辰后,窗前的脑袋后知后觉地抬起,似乎每一根发丝上都写满了为啥。

“……”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

一个即将继承龙族的殿下不看古书看上话本还问他为什么!

侍从心堵得难受,完全不想说话了。

虚泽不管他,只觉得自己又找到了一个法子。

按照书上所写,想要彻底断了那些女子欲擒故纵的妄想,又不破坏两殿关系的方法确实有一个,就是让对方对自己失望。

简而言之,就是做些女子都不喜欢的事情,对方自然就不喜欢他了。

侍从见自家殿下的眼睛亮起来,见他举起书本放在上方点了点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侍从不好的预感很快被验证了。

……………………

日桥面无表情地看着虚泽。

短短的一日,他已经被虚泽堵住了五六次,可即便是两人相遇的次数很高,他也无法从这五六次中看出虚泽到底想要干什么。

“殿下,你有事吗?”

日桥的语气冷硬,终究是被虚泽弄得不胜其烦。

眼前的虚泽像是一座越不过的高山,他拦在日桥的面前,一脸淡然的拿出一种类似烟草的鬼草。

这种鬼草是一种迷梦草,迷梦草会给吸食的人带来轻微的幻想,是那些喜欢胡来的妖魔最爱的一种草药。

此草有毒,虽不至于损害人的神志,但会让吸食人陷入莫名的亢奋之中,是近年来妖魔中最流行的一种得趣方式,也是被正派最不耻的一种草药。

日桥不知虚泽是从哪里弄来的鬼草,他默不作声,一脸冷漠的看着虚泽拿起一把草。

虚泽气定神闲,动作熟练的点燃,像是经常吸食一样,当着日桥的面猛吸一口。

“咳咳咳咳咳咳咳……”

浓烟从对面冒起。

日桥抬起衣袖挥开飘来的浓烟,盯着对面双眼泛红的虚泽,见对方一边咳嗽一边眨着眼睛,抬手唤来对方的侍从,心平气和地说:“给你家殿下用赤木水洗洗眼睛。”

他说完这句又来到虚泽的身边,面无表情地抽出一根草,淡然的当着虚泽的面点燃,接着熟练的放在鼻子下吸了一口,然后露出了一个不被影响的不屑冷笑。

“这草烟大,一次最好只点一根。”日桥将点燃的那根放在虚泽的手中,漫不经心地说:“还有,殿下若是喜欢烟熏,不妨试试腊味,不必用这种我们殿中喂畜生的野草。”

他说完这句,面不改色的从虚泽身旁经过。

虚泽缓了片刻,慢慢地转过头看着侍从,红起的眼睛似乎有几分委屈,指着日桥离去的方向像是在告状。

“殿下这是怎么了?”

虚泽的侍女拉过陪着虚泽出去的侍从,一脸不解的望着趴在树上的虚泽,盯着那卡在树杈上无精打采的漂亮脸蛋,心疼得要命。

侍从冷漠地说:“被人羞辱了。”

“什么!”侍女闻言一脸怒色。

侍从按住挽袖子的侍女,坚定道:“他值得。”

侍女傻了:“什么意思?”

侍从一脸复杂:“殿下这两天不干人事,被骂也是正常。”

侍女缓了片刻,又说:“可殿下本身就不是个人啊……”

侍从怒道:“你骂殿下!”

侍女委屈:“我没有!”

他们两个因为这事吵了几句,再回头时虚泽已经不见了。

“坏了坏了。”

侍从见此急忙出去找。

被困许久,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日桥此刻已经把虚泽杀死了无数次。

面前放着几坛烈酒,表现出无酒不欢的人前日还在殿上说怕辣舌头不喜欢喝酒。

日桥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一直纠缠他,因不喜欢闻到酒味,他忍不住开口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