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夫妻。)(第2/3页)

俊美的帝王漫不经心道:“这种东西,看一眼便行了,哪里需要特意去学?”

温离慢嗯嗯点头。“官家好厉害!”

边上的寿大伴是什么也不想说,那个趁着温娘娘睡觉偷偷去练习如何放风筝,还纡尊降贵去问宫里会放风筝内监的人,好像完全不是官家呢!

“我也想放!给我也试试?”

风筝线坚硬锋利,官家眉头微蹙:“你要小心点。”

温离慢连连点头,原本想接过他手里的握轮,结果发现在官家手里无比听话的风筝,其实是需要很大力气才能拽得住的,今日风大,温离慢力气不够,要不是官家料到她抓不住,提前虚握,恐怕温娘娘都要被风筝给带上天。

她用力扯了扯,官家包着她的小手,教她怎么收线放线,鲜艳的蝴蝶在空中飞舞,显得热烈又美丽,温离慢过足了瘾,但很快便感觉手心有点疼,她低头一看,原来是放线时被刺啦到的,手心都红了。

这种情况下官家自然不会再让她继续,她也很听话,不会吵闹,眼看蝴蝶风筝在所有风筝里飞得最高最稳,温离慢高兴坏了,可惜得是她在外面玩的时间有限,下午的风越来越大,官家就不许她再在外头待着,让她到没风的地方去。

把风筝交到一名乌衣卫手中,官家带着温离慢坐下,先问她有没有不舒服,又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温离慢乖巧不动,等他试完了才说:“我没事的,别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朕是怕你又生病,又要浪费朕私库中的天材地宝人参灵芝。”

温离慢眨了眨眼,突然朝他怀里钻,两只手抱住他的腰:“骗人。”

官家哼了一声,摸摸她的背,把她抱得紧一些,又帮她把耳边的碎发往后弄一弄,“朕给你准备了礼物,要不要看一看?”

温离慢连忙点头:“要的要的。”

今年除却晚间烟火外,官家还为温离慢画了一幅肖像,大概是因为她不能剧烈运动,很多寻常女郎的玩乐她都不能玩的缘故,画像上是身着长裙于花丛中扑蝶的温离慢,画法精细惟妙惟肖,光是从画技来说,便足以称为丹青大师,画像右下角摁了官家的私章,题了几个小字。

昭庆二十三年元巳,吾妻十而有九,特作此画留念。

温离慢对这幅画爱不释手,但还有疑问,官家琴棋书画皆通,“为何没有题诗?”

她抱着画卷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官家看着她:“朕才不会给你题诗。”

“啊,这是为何?”温离慢不解,“难道我没有什么值得写诗的优点吗?”

官家还煞有介事作思考状,随后点头:“叫你说中了。”

温离慢不高兴地鼓腮,抱着画卷就要走人,话都不跟官家说,被他扯回来在腿上坐着:“坏脾气的家伙。”

“那官家为何不给我题诗?”温离慢越想越不得劲,“之前过年时,官家不是还写了几首诗赐给大人们?为何到我就没了?”

官家本不想回答,可温离慢刨根问底,他只好俯首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温离慢闻言,微微瞠目:“啊……”

她抿抿嘴:“那好吧,横竖我也不会写诗,那便算了吧。”

真好哄啊。

官家轻笑:“杳杳,那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嗯?”温离慢歪歪头,“没有,我没有忘记什么事啊。”

官家的笑容变得幽深:“那你好好想想。”

温离慢表情严肃想了半天,还是摇头:“没有,什么都没忘记。”

无论是要出去玩,还是买糯米糕许愿还是踏青登山放风筝,她通通都没有忘,她记性好着呢!

官家眯眼,语气开始有那么点不对劲儿了:“真的?”

“嗯!”

她点头点的好用力,说话说的好大声,笑容也格外天真纯洁,官家眯着眼睛看了她半晌,突然笑了:“那好,这可是你说的。”

温离慢颔首:“本来就是我说的呀。”

“好,好。”他拉长了语调,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好得很,你好得很啊杳杳。”

温离慢捂住肚子:“啊……饿了。”

一天天的除了困了便是饿了,再不然就是累了,官家把她抱起来,“寿力夫,摆膳。”

“是。”

今儿晚上是有宫宴的,为祝贺帝后生辰,众臣们都会入宫朝拜,不过官家向来是露个脸便走,否则他若是在场,那群大臣没一个放得开,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毫无生气,

到了夜晚,兰京上空开始升腾起无数绚烂花火,热闹无比,今年的烟花比去年的还要好看,宫中也在放,温离慢甚至想要自己去放一个试试看,被官家摁住,简直就是开玩笑,烟花声音那么大,万一吓到她怎么办?

温离慢都是戴着耳塞又捂着耳朵看的,而且宫内的烟花燃放有时间限制,到了点后便不许再放,谁要是敢私自放烟花惊扰到皇后娘娘,怕不是要人头落地!

原本官家以为妻子只是嘴上说什么都没忘,毕竟去年她就亲手给他准备了荷包,那荷包里放着他们两人的一截头发,现在还被他仔细珍藏,可今年他已百般暗示,她却像是听不懂,压根儿不提生辰贺礼之事──连大臣们都知道要送寿礼,难道她不知?

便是她不知,她身边那些个伺候的哪个不是人精?就没人提醒她?除非是她根本不想送。

可宫宴结束,看完人间烟火,回到太和殿温离慢便去沐浴更衣,出来后频频打呵欠,今儿个她玩了许久,身体确实要顶不住,疲态尽显,怕是一沾枕头便要睡着,官家皱着眉看她,宫女们为温娘娘熏干长发便退了出去,温离慢又都打了呵欠:“官家快去洗漱,我先睡啦,我好累。”

官家懒得理她,起身就走,为着这事儿在浴池里足足待了有半个多时辰,觉得气消的差不多了才起身,滴滴拉拉着身上的水,随意披了件外衫,原本想就这么出去,但湿发上床难免会让她沾染寒气,又自己待在浴间将头发擦干,这才心平气和走回内殿。

一进内殿就发觉不对,殿内原本是用烛火与夜明珠照明,若是温离慢睡了,烛火便都吹熄,今夜却点着红烛,夜明珠上亦罩着红纱,而龙床之上,帘幔垂下,隐约不可见。

官家忧心,快步上前掀开床幔,只看见温离慢躺在床上,被子盖到下巴处,两只小手捉着被角,微微不高兴的样子:“官家怎么这么慢才回来?”

不说还好,说了又叫他生气:“你──”

话音未落,温离慢已经把被子掀开啦!

官家未竟之语尽数卡在喉咙里,他几乎是双目发直,待到那一双柔软小手伸来握住他的指尖,将他带到她身边,才叫他察觉心跳如雷,耳根发烫:“你、你这成何体统?谁给你的这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