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七十个皇后(第2/3页)

林瑟瑟脚步一顿,头也不回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同为女子,她虽然不能对月芯的经历感同身受,但也能察觉到月芯此刻内心的无助。

在晋国之内,女子清白大于天,门外的僧人进来,就会将月芯看光。

如果这不是纯嫔自导自演,月芯真的是被歹人玷污了,那她放任僧人踏进斋房,便会对月芯造成二次伤害,甚至可能会将月芯逼到绝路上。

即便这是纯嫔设下的陷阱,踩了就踩了,有司徒声在,皇帝能把她怎么样?

她并未多做解释,与嬴非非推门离开了斋房。

月芯神色呆滞的看着那消失在眼前的身影,耳边仿佛又回响起纯嫔的声音。

——月芯,是我救了你,我现在也需要你的帮助。

——你会帮我的,对吗?

还要帮她吗?还要继续这样生不如死的‘报恩’吗?

月芯缓缓阖上了眼眸,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林瑟瑟到底还是没去房顶看成日出,被月芯的事情一搅和,她也没了去看日出的心情。

她叮嘱了嬴非非几句,便回屋补觉去了。

太上皇虽然借口说来普陀寺,是让太后率众妃嫔为晋国子民祈福,但太后似乎因为流民受了惊吓,从昨日到了普陀寺后,便没有再露过面。

太后称病不出,林瑟瑟便借着抄佛经的名义,光明正大的在屋里补觉,一睡就睡到了大下午。

原本她想着晚上也不出门了,就凑合着在屋子里吃点就是了,谁料傍晚之时,皇帝突然来了普陀寺。

杏芽急匆匆的给她梳妆打扮,林瑟瑟却有些不以为意,她打着哈欠坐在梳妆台前:“差不多就行了,天都黑了,谁也不会盯着本宫仔细瞧。”

虽然她这样说,但杏芽还是从里到外的折腾了一遍。

待她出门迎接时,皇家的马车刚刚停下,除了太后之外,其他妃嫔皆已经候在寺庙外翘首以盼。

林瑟瑟还未走到,纯嫔便已经热情的应了上去:“皇后娘娘可算来了,嫔妾正说差人去找您呢。”

这是自打那日纯嫔与皇帝在坤宁宫里欢好过后,纯嫔第一次主动与她打招呼。

她看着纯嫔面上堆积的笑容,又瞥了一眼纯嫔身后的月芯,漫不经心的挑起眉梢。

看起来,纯嫔并不准备用月芯失贞之事做文章。

倘若这事不是纯嫔自导自演,那月芯被人玷污,身为主子的纯嫔,为何会毫无反应?

还是说,月芯怕毁了名声,不愿将此事宣扬闹大,所以没有告诉纯嫔?

林瑟瑟毕竟不是月芯的主子,能帮到月芯的也是有限,没道理人家自己的主子不管这事,而她舔着脸上赶着去帮月芯。

总之她该帮的都帮了,也算是问心无愧了。

她嗓音淡淡的应了纯嫔一声,移开了落在月芯身上的目光,朝着马车上看去。

来的人不光是皇帝,还有司徒岚。

皇帝和司徒岚共乘一车,他一改往日对司徒岚冷淡的脸庞,笑容殷勤的下了马车:“这次多亏了你慷慨解囊,若不然朕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司徒岚温笑一声:“不过是为皇上分忧,那三百车粮食又算得了什么,这都是臣弟该做的。”

这话说的十分得体,算是给足了皇帝脸面,令他面上的笑容也越发舒畅:“普陀寺的斋宴很是出名,你怕是还未尝过。天色也不早了,朕带你先去用膳。”

说罢,两人便朝着普陀寺内走去。

许是因为心情不错,皇帝难得给了林瑟瑟一个好脸,他耐着性子询问道:“听说你们来普陀寺的那日,在京城里遭到流民围攻了?”

听到这话,林瑟瑟差点没忍住翻出个白眼来。

还听说,这有什么可听说的,若不是司徒声及时站出来制止此事,她怕是要被流民们撕成拼图。

明知道她们在这时出京会有危险,这狗皇帝为了自己的名声,还不是吩咐御林军们不能伤害流民,将她们的安全置之于不顾。

林瑟瑟敷衍的应了一声:“皇上说的不错。”

皇帝也不在意她的态度,笑呵呵道:“如今流民们的粮食来源,已经顺利解决了。放心好了,往后再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

在象征性的安抚几句后,皇帝因为急着如厕,便甩下了林瑟瑟,迈着大步向寺庙后院走去。

众妃嫔为了能在晚宴上,抢个离皇帝近些的好位置,争先恐后的朝着斋房走去。

林瑟瑟刻意放慢了步伐,待众人都走后,才往司徒岚的身旁走去:“那粮食是你给皇上送的?”

司徒岚垂下眼眸,削瘦的手指叩在玉扳指上缓缓摩挲:“是太上皇送的。”

她蹙起眉头,微微有些失神。

粮库亏空,皇帝拿不出赈灾用的粮食,饱受瘟疫折磨的百姓们病的病死、饿的饿死,所以流民们才会发起抗议,甚至准备聚众起义。

太上皇手中有足够赈灾的粮食,但他却不拿出来为皇帝应急,而是在百姓怨声载道,民愤四起之时,以司徒岚的名义给挨饿的百姓送去粮食。

他是在为司徒岚积攒好名声吗?

那他将皇帝置于何地?

难不成他准备扳倒皇帝,让司徒岚做新帝?

林瑟瑟沉默片刻,终于没忍住,问出了自己憋在心中许久的问题:“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算太上皇真的对宝乐公主动过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也不可能爱她爱到愿意把江山,拱手送给她和旁人所生的儿子。

她不止一次怀疑过,司徒岚不是司徒将军的亲生血脉。

同为宝乐公主之子,真要比起来,司徒声容貌更像宝乐公主,倘若他只是想要个宝乐公主的替身,那司徒声要比司徒岚更适合。

但太上皇让司徒声净身入宫,而司徒岚却换脸成了他的义子。

司徒岚手上的动作蓦地一停,漆黑的眸色略显僵硬。

他紧紧抿住唇瓣,将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抬起眼眸,缓缓开口道:“就是你现在想的那种关系。”

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当他亲口证实这个想法时,她还是无法避免的怔愣起来。

司徒岚并不想解释什么,他丢下失神的林瑟瑟,孤身一人迈步朝着斋房走去。

待林瑟瑟缓过神来,他早已经走的没有人影了。

当她走进斋房时,皇帝已经如厕完回来了,僧人们将早已备好的素斋送了上来,整整摆了两大桌。

司徒岚虽是太上皇认下的义子,说到底就是外人罢了,若是与嫔妃一桌用膳,总归是不合规矩的。

因此他和皇帝单独坐了一桌,剩下的妃嫔们都被归到了另一桌去。

以林瑟瑟为首,其他嫔妃们皆是按照位份与进宫的顺序排位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