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阶段 好感度六(第2/4页)

阿善侧过头,和他对视,定定的看他,她一双眼睛格外的清澈,眼中写满了不赞同,让人没由来的产生一种负罪感,语气认真:“谢谢,我不饿。”

李元盯着她,忽然轻笑了声,看起来似乎不是很愉悦,随后指了指她桌上的维他命饮料,说出的话也酸的冒泡:“怎么会不饿呢?别人送的不是都好好接受了吗?”

“还是说因为是我送的,所以才不想接受?”

“我们三号候选人是对我有什么偏见吗?”

他轻抑住自己腾然而起不知名的酸意和闷涩,漫不经心地说:”啊,我知道了,你不喜欢这个口味的面包。“

说完,伸长了手,从她桌上把面包拿回来,一下扔进靠后门的垃圾桶里,面包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完美落进去。

他视线盯着阿善,她纤长鸦黑的睫毛微微颤着,她强调,声音依然平和:”李元,我说了,我不饿。”

李元笑:“我去给你买别的口味。”

说着转身出了教室,再回来的时候拎着一大袋子面包。

学生们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挪到两人身上,默默关注着。

李元:“这回口味很多,你可以随便挑,挑你爱吃的。”

就在这时,阿善突然开口:“好啊,我吃。”

她声音细弱,李元没太听清:“徐善,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阿善重复:“我吃,拿来吧。”

李元把袋子递过去,她随手拿出一个,可他看了她手里拿着的面包口味,眼底暗了暗。

他看得清楚,早上,那个男生送给她的就是红豆面包,他下意识地想要在她面前区分开,可好像阴差阳错,她最后还是要吃这个口味的面包。

阿善接过,看向他:”李元,其实我对红豆过敏。“

他轻嗤一声,不相信,早上明明那个男生给她的也是红豆口味,可她还不是笑着接受了。

阿善撕开面包袋,在所有人的视线下,一口一口咀嚼着,然后咽下去。

她本就长了张楚楚可怜的脸,现下看来更觉得惹人怜惜。

很快到了上课时间 ,这一段算是被揭过,李元也消停下来,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

课程还没上到一半,阿善就开始产生过敏反应,心跳加速,脑袋发晕,喉咙也开始疼了起来,控制不住的手抖,笔拿不稳,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弯腰捡,抬头时,对上李元视线。

他似乎有些惊讶:“你的脸…”

她皮肤白皙,此刻脸上血色尽褪,唇瓣周边已经完全红肿起来,脸颊遍上也都是密密麻麻的小颗粒,像是毁容了一样,十分骇人。

阿善手抖得厉害,喘气也很困难,声音很轻:“李元,我不舒服。”

她整个人看起来无助极了,眼尾泛红,似乎难受得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他变了脸色,像是确认:“你真的过敏?”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教室里一下就乱成了一锅粥,李元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了两下,泄露了他的无措,老师送她去医务室,他抬起脚步跟了上去。

德亚高的医务室,设备水平很高,检查结果很快出来,是过敏引起的暂时性休克,她对红豆严重过敏,症状严重,需要输液,还好诊治及时,要不然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徐父徐母很快赶过来,李元母亲也过来了,态度客气有礼,表示一切都好商量,只要愿意和解,赔偿条件可以详谈,阿善不是社会关怀对象,她有一位在首尔大任职,桃李满天下的父亲,即使财富积累的不多,但社会地位崇高,没那么好打发。

前一秒,徐母还为竞选的事,跪在光洁透亮的地板砖上,言辞恳切,姿态卑微地向夫人恳求,而下一秒,一切似乎都翻转过来,她成为了掌握主动权的一方。

阿善躺在床上输液,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的吓人,原本脆弱漂亮的脸蛋儿,现在满是红肿,徐母看着看着就落了泪,但终归还是有理智,对李元的态度依然克制,没有太过责怪。

大概一个小时,阿善缓缓醒来,手还是克制不住的抖,依然虚弱,但比起刚才那副骇人模样已经好很多了。

现在是午休时间,距离下午全校会长竞选演说还有两个小时,阿善坚持要参加,她也相信徐母应该知道如何利用这次机会,达成目的。

她处心积虑,利用竞选伙伴对她的关心,利用爱慕她的男生,利用李元的嫉妒和失控,甚至利用了她自己,就是为了在最后这一天翻盘。

徐父徐母和李元母亲去了会议室商谈,医务室里只剩阿善和李元两人。

她抬起头,看着他:“李元,为什么这副表情,觉得愧疚吗?“

“还是怕我会死,你一下子就变成杀人犯了。”

他没说话,眼底意味不明。

她又接着问:“我昏过去这短短的时间内,你有一秒感到过后悔吗?为自己的行为……”

李元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阿善,沉着脸,良久才道:“徐善,我刚才确实有那一秒很后怕,但不是因为行为后悔,而因为对象是你。”

他紧紧地盯着她, 眼睛连眨都不眨:“因为我对你有好感,比我以为的还要更多一些。”

阿善好像并不相信他的话,她低低“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李元似乎也没有离开的意图,走到床边坐下,看她的手还在抖,伸手握住。

阿善抽出手,问:“你可以帮我拿一下手机吗?”

他以为她要看时间,低头看了眼腕表,难得心平气和说话,眼底没有什么阴鸷情绪:“还有一个半小时开始,先好好休息吧,不用担心演说。”

阿善问:“你会帮我?”

他嗯了一声,声音轻飘飘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

“我拿手机是想看一下我的脸,很痒。”

李元看着她的脸,心底确确实实生出一丝悔意,半晌,才开了口:“不用看了,很漂亮。”

她皮肤白,大片的红肿看起来很可怖,边缘清楚,快要连在一起,脸颊边密密麻麻的小颗粒,只有眼睛往上能看了,可以说是暂时性毁容。

阿善忽然失笑:“李元,你还真是不会说谎,怎么可能漂亮。”

他解释:“会恢复的,这段时间就戴口罩吧。”

“嗯。”

下午,竞选演说开始,不到两个小时,阿善为了让社会关怀对象免受霸凌,差点过敏休克的事情就已经传遍了德亚高,各个版本都有,她的行动与公约一致,在学生们中的口碑,一下子翻转,从地狱到天堂。

阿善推开礼堂的门,近黄昏的光线没有那么刺眼,但依然炽热,她的手还在抖,脸上的红肿被口罩遮住,只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清凌凌的,站在演讲台后,冷静的讲完事先背好的稿子,声音清甜微软,条理分明,让人很有好感。